密封锁。
如此缜密的思维是他们始料不急的。
“纳西妲!”
旅行者顾不上杀敌,焦急的转身想要去营救纳西妲,奈何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根本跟不上。
千钧一发之际赛特斯动用所有力量快速驱动神之眼,瞬间闪现在了匪徒和纳西妲之间用大剑稳稳格挡住了刀剑的攻击。
好险…
斜视一瞥,确认纳西妲无恙,他猛然催动浑身气力,意图将与自己对峙的匪徒震开一段距离。岂料,一侧空气中陡然划过的梭影,如破空利箭,惊扰了赛特斯的反射神经,使他不由自主地抽出一臂,下意识地挥出格挡。
刹那的刺痛让他如临大敌,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
余光去看,胳膊上赫然扎着一根银针。
[阴险。]
他心中暗骂,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肢体每一丝肌腱仿佛瞬间被卸去了力量,那柄重愈百斤的阔剑几欲从掌握中滑落,额头滚落冰凉的汗珠。
针上涂了药,此时恐怕药效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面对三个敌人的力量联合作用在大剑上,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终究力不从心,沉重的阔剑从他手中滑落,膝盖率先着地。
避免不了挨刀了…赛特斯郁闷的想。
眼下只能避免最坏的结果发生。
快速预估剑刃瞄准的位置,他咬咬牙稍一侧身,眼睁睁的看着剑身没入自己的胸膛。
那剑身在体内停顿数秒后,又用力抽出。
“咳…!”
喉部涌动着浓烈的铁锈味,一口鲜红的液体不可避免地从唇间溢出。
胸前的血窟窿就这么敞在空气中,喉咙和肺里顿时全是浓郁的血腥气。
还好…没伤及心脏。
凝视着地板上那片刺目的血迹,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此刻创伤的疼痛抵抗着药物的效力,所以意识还很清醒。
在刺了一刀后,那几个匪徒似乎达成了目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唾沫就走了。
啪,啪,啪。
有节奏的掌声响起。
“这麻醉剂的量足够放倒一头牛了,你的身体确实非同寻常,竟然硬撑了一分钟才倒下。”
是博士的声音,却和不久前听到的有所不同,带有一丝青年人的轻佻不羁。
紧接着入眼的,是一双穿着长靴的脚。赛特斯当然知道这是博士的哪个切片,只是现在,失血和疼痛让他浑身冷汗淋漓,全然不想给对方一个正眼。
“又见面了。”
戴着手套的手指挑起赛特斯下巴迫使他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猩红色眼睛。
“上次见面还是在蒙德。”
“怎么办怎么办…赛特斯撑住啊!”
看见这一幕,派蒙的声音带着哭腔,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在触碰到获救的纳西妲的瞬间,旅行者不知怎么昏了过去,任由她怎么推都没反应。
眼见着几个匪徒一脸不善地朝他们逼近,纳西妲以身为盾把派蒙护在身后,与他们对峙。
预期的死亡阴影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物体撞击颅后的沉闷响动,那几名孔武有力的汉子便径直倒下,露出藏于他们身后的熟悉身影。
狐耳青年手持铁棍,似是赶过来的,气喘吁吁:“你们没事吧。”
“提,提纳里!!”
派蒙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在危急时刻,提纳里的出现如同驱散黑暗的救世主。
“我们没事…不对,有事!旅行者晕过去了,还有赛特斯他…”她磕磕巴巴的想要表达清楚,奈何太过心急又未从刚才的生命威胁中缓过来。
一一看着那金发少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又顺着派蒙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赛特斯衣衫被血水浸湿,无力地跪坐在地,宛若任人宰割的羔羊,提纳里心中焦急万分,果断拉弓上弦,瞄准了赛特斯面前那位戴着黑白面具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离他远点。”
提纳里的声音如寒冬中的暴雪,语气坚决地发出警告。
他并不知道那个陌生的青年是谁,只知道那是个随时可能给自己朋友带来生命威胁的人。
“提纳里,先带他们走!”
赛特斯大声劝离。
一一他暂时不会有事,之后就不一定了,只有同伴们都安全离开,他才能安心一些。
他知道提纳里很聪明,一定能够审时度势,做出当下最正确的判断。
果不其然,提纳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弓。
冷静地扶持起旅行者,使其臂膀搭在自己的肩上,动作敏捷而果断,带领纳西妲与派蒙迅速向安全区域。
“他们逃走了。”仿佛看了一件趣事,青年的博士摸了摸下巴,褒赞道:“明智的选择。”
“不过…他们跑不掉,来活捉你才是我的首要目的。”
目光在自己的胸口的伤势上打量,这种视线让赛特斯无端觉得像是用小刀锋利的刀尖在伤口边缘轻轻刮擦,冷而无情,令他极度的排斥。
果然,博士哪个切片都一样令他厌恶。
他嫌恶地想要别开脸,又被硬生生掰正了回来,这种被掌的感觉让他更是不爽。
“如果不及时止血,再过十五分钟,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休克状态,生命垂危。”
博士慢悠悠的说,还故意的凑近了赛特斯的耳边。
属于生命体温热的呼吸吹拂着赛特斯耳朵软廓,这让他反胃的激烈情绪已然达到了巅峰。
“麻醉药也在你体内不断蔓延,很快就会麻痹你的神经感知,同样会陷入昏迷。”
“呵…让我好好观察一下吧。”
细微至难以觉察的嗡嗡低吟,那是虫翼在高速振动的微响。
余光瞥见不远处翩翩起舞的数点飞虫,赛特斯目光如炬,瞬间辨认出这些不是一般的飞虫,而是雷萤术士们悉心培育的萤虫,在战斗时,它们是术士们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赛特斯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
博士身体骤然失衡,踉跄向后连退数步,一只手掌紧急覆盖在被药物泼到的区域,喉咙中发出一声克制而深沉的闷哼。
高腐蚀性的药剂一接触表皮,即刻产生激烈的化学反应,伴随着刺耳的滋啦声,升腾起白色烟雾。皮肤烧灼的焦糊气息与化学药剂特有的刺激性气味迅速混合,弥漫开来。
赛特斯手中握着不知是何时掏出来了一个微小的空瓶,其内液体早已在瞬息间倾泻无遗。由于臂力不济,他以一手轻握另一手腕维持平衡,双手协同迅速完成了这套拿出到泼出的连贯动作。
一一可这已是他的极限。
瓶子从无力的指尖脱落,跌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博士显然没有料到赛特斯还有还手之力,甚至想不到在他看来一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