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男人所谓的"真心″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我不需要人类那些没用的情感支撑自己的精神。″
散兵砸了砸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屑后笑。
其实这样的答复在赛特斯预料之内,毕竟很有散兵的个人风格。
他一直不解散兵为什么总是在强调他自己和人类的区别,在他看来明明散兵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着一双眼一只鼻,四肢健全也能直立行走,会像正常人一样的发脾气--虽然性格上别扭又阴晴不定。
在赛特斯看来,散兵的话显得匪夷所思了。
"如果你只会无聊的没话找话,就趁早滚蛋…没看到我在沐浴吗?″
反正已经确认了散兵会在稻妻呆上很长一阵,之后再想见到他不是一件难事。
赛特斯红了耳根,暗骂自己失礼,下意识摸了把刚止血的鼻子,心里默默念叨着"非礼勿视″,闭着眼近仓惶的退到门外。
…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赛特斯打算在稻妻城周缘转悠一下再回去。
夜风吹散了皮肤上蒸腾的热意,也暂时拂去了赛特斯徘徊在心中长久的不安。
赛特斯猛然警觉的绷紧了神经,视线捕捉到不远处一抹异样的色彩向着这边缓缓走来--一位身着异服,如般的长发扎成麻花垂落在身后,正随着走动摇摆。
那头金发在黑夜下趁得格外亮眼,身旁的飘在半空中飞行的白色小人也彰显着他的格格不入。
算算时间,距离璃月危机结束还不到一个星期,按理来说他和派蒙还留在璃月度假,不应该早就来稻妻。
[或许是临时更改时间了吧。]--赛特斯猜想,可直觉告诉他另有其因。
问题是天色已经这么晚,两人不在旅店休息,来这近荒郊野外的地方做什么?
赛特斯打消了上前和熟人打招呼的想法,好奇心让他决定再观察一会儿。
周围能作为掩体的东西很多,赛特斯择了棵所以隐藏自己的大树干。虽然这样做有点不道德,但他还是打算先听听两人的交谈的内容。
"第三位失去「神之眼」的人,好像是附近很有名的剑道家呢。″
派蒙悠悠的在空中飞着,紧跟着身旁旅伴的脚步。
"听说他是「明镜止水流」的现任掌门,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一想到明明是这样有着大好前途的人,居然被剥夺了神之眼,派蒙光听着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对于追求力量的人来说,神之眼是一种恩赐,亦是神明对他们追逐信仰的认可,突然失去神之眼,想必精神上会先经历一场巨大冲击。
[寻找失去神之眼的人…?]
赛特斯的脑中有了些猜想,视线紧跟随着向着一间木屋径直走去的两人,毫不犹豫的迈步跟了上去。
…
挂着陈旧牌扁的私人道馆门前站着一男一女。
两人都很年轻,都身着剑道服,眉眼间都有股习武之人特有的精神气。
看样子和派蒙话中的那位剑道家有着或深或浅的联系。
两人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难想到两人和那位剑道家有着极深的联系。
"师妹,你不要太伤心了,师傅一定会没事的。″
短平头的年轻男性明明自己也忧虑得不行,但还是表现得坚强的温声安抚着一旁眼下明显有哭痕面容略显憔悴的年轻女性。
"--以前那些来踢馆的家伙,不管他们有多强,最后不是都被师父打跑了吗″
"可我还是很担心…″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惆怅的长叹一口气。
"因为以前,不管局面多么危险,师父都不曾动摇过。但现在..."
"那是因为师父中邪了!等这次驱邪仪式之后,师父一定会顺利康复的。″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见氛围不对劲,派蒙紧张的上前询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男子目光犀利,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摆出作战的架势以示威胁。
"不管是闲杂人等,还是想趁师父中邪过来闹事的家伙,都给我闪开!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剑不客气!″
瞅见鞘下亮出的银白色锋芒,派蒙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躲到旅行者身后去了。
"特别是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之人。″男子双目微眯,
"不是啦,其实我们是来...嗯啊啊...?!″
面对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大活人,尚未从刚才的恐吓中缓过神来的派蒙此刻又吓了一大跳。
"赛、赛特斯?!″小手惊魂未定地紧捂着胸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脏漏了大半拍。
"他们没有恶意。″
赛特斯平静地瞥了一眼派蒙,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为刚才无意吓到她的行为表示歉意。
待他回正视线,湖蓝的眸子里再无刚才的柔软。
他本来还想隐匿自己的存在静静瞧着的,但现况…似乎已经不允许了。
那男子是出于保护重要之人的强压在肩上的责任感才将旅行者和派蒙视为潜在威胁,不分清红皂白针对他们尖锐的言行。
-若是男子知道赛特斯是为何站出来,他应该庆幸自己只是出于恐吓,而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真的动手伤及两人。
"对,我们是来拜师的。″
顺着赛特斯的话,旅行者灵活应变道--态度十分真诚,看不出任何端倪:"我们听说「明镜止水流」的掌门非常厉害,所以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拜师学艺。″
"不过刚到这里,就听你们在说[中邪]什么的..″
"看你们的服饰,确实不像是本地人。″年轻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几名来者,眉宇稍有松懈,但视线转向赛特斯时,眉头又不禁蹙紧。
"他们是拜师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严严实实一身黑,明明是夜晚却还戴着面具,神出鬼没的冒出来…能是什么好人??
"路过。″
赛特斯展示了一□□验完后店里贴心送出的特色纪念品挂件,头发湿漉漉发丝上还垂挂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
汤屋近期到处做活动宣传,加上汤室自身也有一定知名度,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挂件的出处。
"非常抱歉,因为最近上门找麻烦的人太多,我们也不得不小心防备。″确认是误会,纯也尴尬的摸着后脑勺向几人道歉。
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今师父状态异样到了需让人贴身照顾的程度,道馆的运营便暂时落在了他的肩上,哪怕有师妹帮衬,但论剑术,他还远不及师父土门,面对来道馆闹事的人也不及师父得心应手。
"你们来的有点不巧。师父他最近不幸中邪,身体还没恢复,暂时不能收你们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