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果至此,首席大人,我有一个请求…如今执行官缺席,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作为替补。″
"说来听听。″
[丑角]对[公鸡]一向尊重,总是保持着友好相敬如宾的合作关系。
"这个人选对于各位来说有些唐突…赛特斯有个弟弟,近几个月来在愚人众表现出了优异的战绩。″
[队长]对于这件事记忆深刻:"可是那个单挑武装新兵团的小伙子?″
[公鸡]点头,表示肯定。
…
"市长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培养[第二个赛特斯]成为执行官?″
[富人]思索一瞬,像是衡量着这个提议日后所具备的商业价值:"这样会有许多弊端,说出来可能不近人情…那少年毕竟是赛特斯的家人。″
[呵,现在开始忌惮了?]
散兵内心冷笑:"毛头小子而已,想必对于有手段的市长大人来说,不难控制。″
做了那么多龌龊事,还想要一个听话的棋子,散兵只觉得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有所考量,那个叫阿贾克斯的孩子和赛特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孩子不是善类,对于武艺有着偏执的热爱和追求。″
[散兵]撇了撇嘴角:"哦?听上去确实比那个无欲无求的赛特斯好多了。″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明白了。″
[丑角]微微颔首,听完众人的讨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议。
"如今执行官中缺少那样的年轻人,我会亲自下场对那孩子观察一阵,再决定是否将他纳入执行官的行列…这件事我还会向女皇殿下禀报,征得殿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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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生活持续了两个多月,忙碌却还算安逸,明明一开始说好的不包吃,但事实上工作的每一天都会为他多准备一份米饭,邀请他坐在桌上一起吃。
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一开始冷冰冰的岚盏聊起天也变得话多起来,会提醒他工作中途适当喝水休息,还会帮他被顾客刁难时解围,如今也和赛特斯成为了可以谈心的朋友。
钟离也会时常抽空来看他,给他带些现烤的糕点,和他聊一些璃月的见闻,这样的关怀方式,经常让赛特斯觉得钟离对他过于慈爱了。
回到房间,将床底下储存摩拉的箱子拖了出来。
赛特斯长叹一口气,擦了擦脸颊上蹭到的灰,从地上爬起来纵身仰倒在床上。
--里面的钱还远远不够付清之前在往生堂订单,更别说还要攒路费了,这样下去怕是要再过两年才能出发去须弥,这样赛特斯不得不开始发愁。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有节奏的叩响。
调整好精神,赛特斯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朋友兼同事的岚盏。
"…阿盏?″赛特斯有些惊讶,明明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琅老板有事找你。″
岚盏偏了偏头示意他跟上。,嘴角难得带着笑意,一头雾水的赛特斯听到是老板的意思,也就屁颠屁颠的随岚盏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赛特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踏上四楼--这一层是独属于琅曜的私人空间,平日里吃饭他都只是经过这一层到达露台的五楼。
四楼的构造和其他楼层大相径庭,只有一扇正对着楼梯的大门,里面便是琅曜的套房。
赛特斯曾经想过琅曜很富,但没想过可以那么富。[揭月]客栈是璃月为数不多的老字号,琅曜本人的穿着打扮主打一个贵气,虽然穿金戴银却一点不俗,品味上没话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更夸张的是,店里的随便一样东西都是令人垂涎的古董。琅曜本人虽然爱财,但一点都不吝啬财,这让赛德斯一直很好奇他的家底到底有多么丰厚能让他这么霍霍。
大门就在眼前,还没触碰到把手,门却从内部自动打开了。
不出意料,入眼的展览柜里便是各种各样十分有年代感的瓷器,以及墙上挂满名贵的字画,所有的家居都是市面上最珍贵的檀香木手工打造的,想必上面每一个精细的花纹都够赛特斯吃一个月的土。
岚盏带着赛特斯穿过展览室一般豪华的客厅,走到琅曜的卧室门前轻轻叩响。
"琅先生,人我已经带到了。″
随着"咔嗒″一声,和之前的大门一样似乎被施了什么术法,自动给赛特斯打开了。
察觉到身后空荡荡的,回过头发现原本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岚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料到少年大概是因为什么急事要忙,才抛下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赛特斯喉结滚动,看着眼前露出一条缝的门板,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还不进来吗?″
琅曜的嗓音磁性低沉,慵倦中透着几分符合本人性子的张扬,像重力般对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再不进去,恐怕不礼貌。
赛特斯咬牙,伸手附在门板上将门推开,一股冷香扑面而来。
屋内点着熏香,气味和琅曜身上的能够嗅到的体香一致,像是某种雪中的植物,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此时的琅曜正撑着半边身子侧卧在塌子上,解开了脑后的束发,鸦黑的长发散开,几缕顺着脖颈垂落下来,似乎是刚刚洗漱完,身上穿着件不菲的浴袍。
领口松松垮垮的,完全没有整理的意思,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隐约还能看到脖颈连接着胸口处的漆红色繁复纹身。
"…老板。″赛特斯无措的开口。
只见榻上的男人的唇微张,轻轻吐出一口青烟,拿着烟斗的手朝桌面比划了一下:"打开看看。″
赛特斯这才注意到琅曜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看样子是为他准备的。走近些,揭开盖子打开--赛特斯的两只眼睛差点没被里面堆满的金灿灿闪瞎。
"老板,这些是…″
看着赛特斯不可置信的模样,琅曜的嘴角立刻勾勒出一抹笑。
"拿着这些钱把往生堂的订单付了吧,多余的,就作你去须弥求学的路费和生活费吧。″
看着整整一箱的摩拉,赛特斯记得自己那天从未和琅曜提及过自己想要成为学者,仅模糊的概括只是一件自己曾经想完成的事。
为什么琅曜会知道?
"人类记忆力最好的时光只有短短几年,此日不学更待何时?趁着磨损还未到来,快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犹豫了,是则担心还不清吗?″琅曜烟草味的呼吸打在赛特斯的头顶。
"等你以后学成有了作为,再还钱也不迟…再不济,下辈子继续偿还。″
--听上去像是玩笑话,可赛特斯能感觉到,琅曜的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琅曜轻轻磕了磕烟斗里的灰,倒在了茶几上事先准备好的灰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