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曜驰走进浴室,洗手间的门刚一关上,方玉泽将松下了肩膀,滑动着平板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有些懊恼,在李曜驰将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时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平时他生病生的多了,却连装病都不会。
刚刚他想让李曜驰进来睡觉,随口就冒出来了一句头疼。
但是头疼得有个头疼的样子啊,他之前哪一次头疼不是皱着眉头不停的揉太阳穴,再严重点就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动一下就要吐。
现在可好,还装的看起来财务报表了。
那密密麻麻的数字,不头疼的人看见都要吐了,更何况是他这种装头疼的人。
方玉泽坐在床上就这样发着呆想了一会,这时卧室里的水流声忽然停了下来,转换成了吹风机的噪声。
方玉泽立刻反应过来,将身上的平板放到床头柜上,而后他俯身拉开了床头柜,望着放在柜子里面的那些全英文瓶子,手指犹豫了两秒,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功效的油都挪到了柜子的最边缘。
方便等会拿。
将这一切安排好,方玉泽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背对着洗手间,装作要睡觉了。
李曜驰的动作很快,从洗澡到吹头发最多也就十分钟,将一切都弄好,他穿着睡衣走出了浴室。
看见方玉泽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李曜驰关门的动作放轻了些,随后他走到墙边将卧室的大灯关上,转而开了床头的那一盏小灯。
方玉泽背对着洗手间,看不见李曜驰的动作,却觉得自己的后背极其敏感,李曜驰的每一个细微的脚步声都能引得他后背一阵发痒。
直到卧室里的灯暗了下来,他身后的床垫猛的凹陷下来一块,与此同时一阵清爽海盐的香气灌进鼻腔,方玉泽立刻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可谁知道,他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身后有下一步动静,李曜驰不仅没有关灯,就连躺都没有躺下,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玩意。
方玉泽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床单,转过身看向了李曜驰。
李曜驰居然在看书,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本全英的古典名著小说,都已经看了一小半了。
台灯昏黄的灯光落在李曜驰的身上,映的他眼眸深邃,看的很专注。
察觉到方玉泽的动静,他垂眸看了方玉泽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挪到了书上面,慢慢的翻动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方玉泽已经等了李曜驰半个多小时,早就没什么耐心了,他半撑起身子,抬手就抽出李曜驰手里的那本书,扔到了床上。
李曜驰微蹙起眉头看他,问:“干什么?”
还干什么呢?
方玉泽什么话都没说,猛地朝前倾着身子,双手捧着李曜驰的脸颊吻了上去。
李曜驰的双瞳微微睁大,手下意识的想要将方玉泽推开,却在此时感受到方玉泽的腿已经跨到他的膝盖上,光滑的皮肤贴在李曜驰的腿上,同时李曜驰也意识到方玉泽的那个真丝浴袍下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方玉泽亲吻的用力,虽然他不会什么缠绵吻技,吻起来也没有章法,但就是莫名的勾人。
亲吻中,呼吸愈发的急促。
玫瑰味的香气漫入鼻腔,李曜驰本想要推开方玉泽的双手,不受控的转而握住了方玉泽的细腰。
方玉泽感受到回应,膝盖渐渐前行,贴进了李曜驰的怀里。
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别样的勾.引,也装不了那种矫揉造作的模样,只会用身体。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身体很管用,李曜驰或许不爱他了,但是一定还爱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李曜驰反身将方玉泽压在身下,方玉泽的头发散在软床上,脸上泛着淡粉色,眼睛朦胧的望着李曜驰,真丝睡衣下白皙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那双包含情欲的眼睛望了李曜驰几秒,继续抬起头吻上李曜驰的唇,身体上淡淡的纷香与唇齿的柔软瞬间包裹住了李曜驰。
李曜驰心头一颤,双手探入睡衣里,抚摸上方玉泽绷直微弯的纤腰。
不得不说,方玉泽是个尤物,床上和床下的他判若两人,睡衣下身体的每一处都漂亮的不得了,即便已经三十多了,却是无处不细腻,无处不柔软,敏感至极,被李曜驰手上抚摸过的每一处都似化成了摊水,浑身都轻颤着泛着薄红,只要碰了他就如同染上了毒瘾一般让人抗拒不得。
那一夜又是荒唐。
第二天早上方玉泽是被一阵反胃感激醒的,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清醒,就感觉胃里面的东西挤到喉间。
嗓子里发出一声唔,方玉泽立刻捂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
浑身酸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他就连洗手池前都站不住,只能趴在马桶前呕。
其实吐也吐不出来什么,昨晚他吃的不多,又被李曜驰折腾了一夜,胃里面早就没东西了,也就是一些酸水。
只不过一到冬天他就容易这样,晚上受了凉,或者胃不舒服,早上起来都会恶心想吐。
又和李曜驰睡了一晚,难受更是加倍,的亏他是个男人,不能怀孕,不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方玉泽趴在马桶前,低着头,艰难的平复着胸口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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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驰正在厨房里做早饭,手里端着餐盘刚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了卧室里传来的呕吐音,他皱起眉头,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了进去。
一进卧室就看见方玉泽趴在马桶前,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赤手赤脚的都放在冰冷的地上。
李曜驰黑着脸,不等方玉泽吐完就直接将方玉泽抱起来,大步走到床边,给人放到了被窝里。
而后他弯腰一捞,将地上的垃圾桶递到了方玉泽嘴边。
方玉泽胃里面的酸水已经吐出来了,不过是还有些恶心,他双手撑着床,又对着垃圾桶呕了两声,便感觉好了一些。
他埋着头对着垃圾桶喘着粗气,手指艰难的对着李曜驰抬起手。
李曜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递到了他的手上,方玉泽擦了擦嘴,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抬起头看了李曜驰一眼,李曜驰便将热水喂到了他的嘴边。
一切做的自然又熟练。
等到方玉泽的呼吸平复下来,李曜驰才问:“为什么吐了?”
方玉泽虚弱的靠在床头,眼眶泛着薄红,喘息不匀的说:“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
明明是他昨天主动凑上前要求要睡觉,现在反而赖到了李曜驰的脑袋上。
李曜驰看了方玉泽一会没有说话,转而走出了卧室,过了一会又端了一杯蜂蜜柚子水进来,递到了方玉泽的嘴边。
方玉泽每次吐完都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进去,然而在闻到蜂蜜柚子水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