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长辈开心,就算被老爷子骂了也是傻呵呵的乐,嘴里的话没完没了的说。
他和李司霆每次见面,除了公事之外话都少得可怜,这次也一样,两个男人说了两句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奶奶于清看见后,缓解气氛的喊了一声说:“小驰,我这个线怎么穿不进去了,你过来帮奶奶看看。”
李曜驰站起身,走到了于清身前,接过老人手中的针线,借着窗外的光将线穿了进去。
于清顺势拽着李曜驰,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小声的对他说:“别理你爷爷,他就是嘴硬,知道莲花建材场爆炸后,他担心你担心的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直到敞儿来了,和他汇报了一遍你的情况,他才放心心.......”
李曜驰侧过头望着于清,一成不变的眸色里终于是有了些波动。
于清手肘撞了一下李曜驰,又压低了声音说:“你爷爷心里很关心你,就是说不出那些软和话,你心里明白就好.......”
李曜驰低头替于清理着沙发上毛线,笑了笑说:“我明白,奶奶。”
李曜驰坐在沙发上和于清说了会话,一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他站起身,说:“奶奶,爷爷,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啊.......”于清没想到李曜驰这么快就要走,她也跟着站起身说道:“现在已经是吃饭的点了,我让钱妈多做两个菜,你干脆在这里吃了再回去。”
“不了,我晚上还有一个美国的视频会议,需要八点半赶回家开会。”
于清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不能再留了,眼看着李曜驰要走,她连忙喊了一声:“小驰,你先等一下......”
“咳咳。”
于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司霆的干咳声打断。
李曜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奶奶?”
于清看了一眼李司霆,嘴巴欲言又止的动了两下,最后她望着李曜驰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说你今天走的太急了,下次别忘了陪爷爷奶奶一起吃顿晚饭。”
“好。”李曜驰答应了。
时间有些紧,李曜驰和爷爷奶奶告别了之后,快步走出了病房,谁知道刚出病房没两步,就遇见了李司霆的主治医生,一个四十多岁的美国男人,乔治。
他喊住了李曜驰说:“李,你终于来了,我有件事需要和你谈谈。”
李曜驰看了一眼腕表,说:“乔治医生,有什么事情请改天再说,我还有个会议。”
说着李曜驰绕开他就要走了,乔治却拦住了李曜驰,湛蓝的眼睛直视着李曜驰说:“我想没有任何会议比亲人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李曜驰皱起了眉头,看了乔治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和乔治走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乔治就将一份检查报告放在李曜驰身前,李曜驰拿起来看了看,原本平静的神情随着时间越来越沉重。
最后他拿着那份报告问乔治:“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家人没有告诉你吗?”乔治反问道。
李曜驰如实说:“没有。”
“那可能是你太忙了,李,这件事情你们家人都知道了,只有你不知道,他们应该是怕打扰了你。”乔治说道。
想来刚刚奶奶最后他欲言又止,李曜驰握着报告的手缓缓收紧,已经猜到了大概,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一次:“我爷爷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吗?”
“前几月的治疗效果确实不错,病情看起来也稳定了下来,但是就在半个月前他忽然发了一场高烧,我们经过检查发现靶向治疗的药物已经对他失效了。”
“为什么会突然失效?”李曜驰问道。
“原因有很多种,每个人体质都是在不断的变化,就像一个人小的时候可能对芒果不过敏,长大就过敏了,而你爷爷的这种变化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是经过我们的确认,确实已经发生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药物可以控制他的病情?”
医生摇了摇头说:“针对这个病症的靶向药并不多,我们已经给病人用上了最先进的药物,除此之外,目前并没有更加合适的药物可以治疗。”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医生团队觉得应该换一种新的治疗方式了。”
......
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以后,李曜驰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翻看着屏幕上的日历。
医生最后告诉他,三个月内是手术治疗的最佳时间。
三个月后,已经是明年了。
时间很充足,应该可以。
李曜驰正在计算着日期,忽然屏幕上的画面一闪,助理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喂。”李曜驰接通了电话。
“喂,李总,请问您在哪里?”
“在明山医院,什么事?”
本以为助理是来提醒李曜驰即将开始的会议,没想到助理沉默了一会说:“李总,我刚刚收到一份文件,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恩。”
“是山莫集团方总的助理邮寄过来,里面有一套位于美国纽约价值九千五百万的豪宅房产证。”
听见这个消息,李曜驰脚步缓缓的停在原地,只听助理继续说道:“还有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并且附有保险柜内所存物品的清单,清单上面记录的有上世纪DOP限量款古董名表一枚,一条二十克拉的鸽血红宝石项链,一枚英国女皇带过的八克拉高纯度粉钻戒指,两盏青花瓷......”
“将东西都还回去。”李曜驰没有继续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助理的话。
助理那边沉默了几秒说:“那我要怎么向对方回复呢,李总?”
“你就说,不需要,都过去了。”
......
挂了电话后,李曜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将手机放进衣兜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一阵寒风袭来,将他的发丝吹得轻扬,就连身上的大衣都裹不住寒意,他睁开眼望着远处的山中夜空,久久未动。
时间过得太快,明城又入冬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年黎,大冬天里穿着破了口子的羽绒服,在餐厅里打工用冰的彻骨的凉水洗碗,卑微又可怜。
而如今再想起来,好像那只是他的一场梦,一场很短暂的梦。
有些痛苦,有些难受。
不过还好,这场有些糟糕的梦,终于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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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上方玉泽一上班,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只不过这一次他谈的不是生意,而是私事。
前几天在他住院的时候,确认了自己对李曜驰的感情,那一瞬间他想李曜驰想的心脏都在疼,连续几天晚上做梦都是他。
那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