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年黎仰头观察方玉泽的脸色,另一只手抚在方玉泽的后背,轻轻的给他顺背。
方玉泽脖颈纤细,因为疼痛而紧绷的锁骨凸显,苍白的皮肤上泛着晶莹的细汗,身上的衬衣也被染得潮湿,紧贴在身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药效起来了,方玉泽额间凸起的青筋颤了颤掩入皮肤里,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朝后靠到沙发上。
闭眼平复一会,方玉缓过了这阵疼痛,抬头看见年黎还蹲在他身前,目光担忧的看着他,那个模样瞧着还有点可怜。
每次都是这样,方玉泽一生病,自己还没怎么当回事,年黎比他还要担心。
“好点了吗,泽哥?”
“没事了。”方玉泽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坐上来。”
年黎迟疑了一秒没动。
方玉泽笑了一声,又拍了拍沙发说:“真没事了,坐上来。”
年黎这才乖乖的坐到了方玉泽的身旁。
方玉泽说:“手凉。”
年黎朝方玉泽身边凑了凑,将方玉泽手捂在掌心里暖着。
“肚子凉。”
年黎又赶紧伸出手捂着方玉泽的肚子。
这两个动作下来他几乎是将方玉泽抱在怀里。
方玉泽很满意年黎这幅听话的样子,他心情不错,开口问年黎:“想要什么?”
年黎愣了一下,看着方玉泽没说话。
“手表,车子,房子,想要什么?”方玉泽又明确的问了一遍,看见年黎还是一副愣神的模样,他也懒得再多问了,选择更加直接的方式,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卡,说:“里面有二百万,拿去花吧。”
方玉泽的指甲整洁剔透,夹着那张卡很随意的递到了年黎的身前,随意的像是他手里夹的不是二百万,而是不值一提的一张白纸。
年黎却是垂眸看着那张卡,迟迟未动。
方玉泽手举得有些不耐烦了,又将手朝前递了递,说:“给你就拿着,快点。”
年黎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接过方玉泽的卡,声音很淡的说:“谢谢泽哥。”
方玉泽侧头,目光打量的望着年黎。
二百万,对于寻常人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年黎更甚,他一辈子当牛做马都赚不到这笔钱。
任何人收到这笔钱都应该开心,方玉泽却明显感觉到年黎在收到这个后情绪忽然低落了。
方玉泽想多半是因为年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心理负担比较重,于是他难得好心的安慰了一句说:“这是你应得的。”
谁知道说完这句话年黎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不是为了这些........”
方玉泽觉得有些扫兴,他揉了揉眉心,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年黎抬起头直视着方玉泽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闪着火热真挚的光,方玉泽愣了一下,忽然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年黎想要什么。
大脑里有根丝在抽动,方玉泽隐约觉得自己惹了一个麻烦,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麻烦。
方玉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手撑着沙发直起身打算回到房间,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年黎一把握住了手腕。
年黎的手掌有力,将方玉泽拽停在原地。
方玉泽眯起眼睛,问他:“你想做什么?”
这么多天的相处,年黎一直对方玉泽顺从有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年黎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玉泽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空气的流速在一秒变得异常缓慢。
大约是过了半分钟,年黎抬起头问方玉泽:“泽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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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小米粥煮开了,水汽顶开锅盖发出滋滋的警示声,年黎握着方玉泽手腕的力道却没有松开半分。
方玉泽反问年黎:“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年黎手指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底气说:“我觉得我们是恋人。”
方玉泽挑了一下眉,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恋人。”
“因为我们关系很亲密,我们亲吻过,也做|爱过。”
方玉泽笑了,说:“亲吻过,做|爱过,就一定要是恋人吗?”
年黎说:“是,如果不是恋人为什么要亲吻和做|爱。”
方玉泽望着年黎,忽然意识到人与人认知的差距。
在方玉泽的世界里,亲吻做|爱和恋人的关系并不对等,可是在年黎这里亲吻做|爱却是与恋人对等的。
可以说年黎是单纯,也可以说是傻。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连相爱都不能作为相恋的底气,又有几个人还会将一个吻作为相恋的定义。
方玉泽没有和年黎讲道理的耐心,他只回应了年黎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只是碰巧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当时出现的人不是你,我也要和随机的一个人成为恋人吗?”
这句话戳的年黎骤然失声,他仰头望着方玉泽,眼里情绪复杂,嘴巴无措的动了动,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方玉泽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他转着手腕想要从年黎的手掌中挣脱出来,谁知道这个小子的力气真不小,即便是方玉泽已经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方玉泽忽然特别心烦,皱紧了眉头说:“你......”
就在方玉泽要说出更加刻薄的话时,年黎却字字低沉的打断了方玉泽的话:“可是泽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
年黎缓缓仰起头,沙发旁台灯散发的黄光落在他的脸上,将年黎的脸映着柔和又坚定,这次他没有躲开方玉泽的眼睛,很认真的对方玉泽说:“是我想和你做恋人,可以吗?”
第9章
这次轮到方玉泽说不出话。
他像是打了一场十分憋屈的仗,原本满肚子伤人的话没处说,被年黎生生搞得没脾气。
碰巧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打破了此时两个人难堪的处境。
方玉泽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喂,赵总,你好。”
年黎还拽着方玉泽的手,被方玉泽锋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年黎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轻声喊了一声:“泽哥........”
方玉泽没空再陪年黎纠结这个问题,他拧着手腕挣脱了年黎的手,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房间里走。
年黎望着方玉泽的背影依旧不死心,说:“泽哥,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的回荡在客厅里。
方玉泽的脚步顿了一下,走进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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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的到来让这个问题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