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朝前走了一步,说:“方先生,我没病!”
到底还是年轻藏不住事,傻大的个子站在门边,垂着眼,有些委屈的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我很干净。”
宿醉之后本来就难受,方玉泽懒得和他多啰嗦,挥了挥手就让助理把他给带走。
助理买的西装有些小,那小子换上西装后依旧是出落的人模狗样,临走前眼睛一直盯着方玉泽,欲言又止。
方玉泽看见他就烦,语气不善的问:“还有什么事?”
本以为他还要扯一些有没有病的废话,谁知道那小子立刻跑到了餐厅,没一会端着一碗粥出来,将汤碗放在方玉泽身前的茶几上,对方玉泽说:“方先生,您昨晚喝了酒肯定胃不舒服,我熬了粥您尝尝。”
方玉泽挑了一下眉,望着那碗熬得软糯的小米粥有些错愕。
方玉泽从小就是被人捧着,对于旁人的巴结谄媚早就习惯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看着五谷不分的样子,居然还会细心到给他熬一碗粥。
“方先生,您尝尝。”
方玉泽再一次问:“你叫什么?”
明显是第一次没记住名字,年黎的眼睛又耷拉下来了,说:“年黎......”
两人走了之后,方玉泽后知后觉到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他单手捂着肚子缓了好一会,才端起粥碗。
年黎说对了,他身体不好,多年在酒局上落下胃病,平时喝完酒都要难受上两天,更何况这次还被人给下了药,能在这里坐都是在强撑着身体。
暴怒的情绪过后,身体上的不适感更加明显。
粥喝了半碗,又吃了两片止痛药,方玉泽才觉得胃里面的绞痛感渐渐缓了下来。
他吃饭很挑剔,尤其是这种没什么味道的粥,很少有人能做的让他满意。
这小子歪打正着做的倒是挺合他口味。
一碗粥还没喝完,方玉泽手机又响了,上面来电显示是他的小姑“方兰”。
这是第二通催着他回家的电话,根据惯例,如果他还不接电话,那么第三通电话将会由他的爷爷方奎隆亲自致电给他。
方玉泽按断了电话,撑着沙发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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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方奎隆让方玉泽回方家,打的名头是他的表弟祁方焱从东城回来了,一家人聚一聚。
吃完午饭,方玉泽端着一杯热茶,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皮沙发上,问祁方焱:“回来什么事?”
这次祁方焱回来的很突然,不是逢年过节,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这样急匆匆的赶回来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祁方焱坐在距离他不远的沙发上,低头回复手机消息,头也不抬的说:“李敞家出事了。”
“李敞......”方玉泽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人名,想起来后慢慢的点头说:“哦,李家的三少爷......李家出什么事了?”
“李敞的堂弟不见了。”
一听这个,方兰和奶奶张溪澜立刻也坐到了沙发上,七嘴八舌的问:“他哪个堂弟?”
“是不是那个李家继承人?叫什么......李曜驰?”
祁方焱也懒得被人问来问去,直接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说完了。
李敞是祁方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李家的三少爷。
李家是明城的百年名门世家,与方家这种新秀家族不同,李家根深蒂固,家族极大,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能当李家继承人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传闻中李曜驰从小就智商极高,且对商界有着异于常人的决策力和判断力,于是在他十岁那年被李家老爷子破格立为李家继承人,送去美国秘密培养。
为了防止家族内斗,在这十几年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容貌。
谁知道还是出事了。
一个月前李家老爷子病重,李曜驰紧急回国继承家业,人刚一下飞机就出了车祸。
车在盘山公路上与一个大货车相撞,双双翻下悬崖,两边的司机当场死亡,至于李曜驰,人不见了。
李家派人在山下搜了几天几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下李家可难办了,没找到李曜驰的尸体,不能证明他死亡,也不能另立新的继承人。
如果不立新人,可是李曜驰人在哪?
甭管李家那群人是想让李曜驰活还是死,李家只能先找人,但由于李曜驰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大肆公开照片找人,一是怕被不怀好心的人抓到绑架勒索撕票,二是更怕这事闹大,李家的股票暴跌。
可又不能不找,于是只能先找些信得过的人私下寻找。
这不,李敞就找到了祁方焱。
方玉泽听完冷笑了一声,说:“又是家族内斗。”
张溪澜也叹了口气说:“家族内斗最脏了,都是至亲的人,怎么下得去这个死手.......”
顿了顿,她又问祁方焱:“我记得那个孩子年纪不大吧,好像比你还小了几岁。”
祁方焱点头说:“才满二十三。”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才二十出头,被自家人害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方兰接着话说:“是啊,幸亏咱家就小泽和小焱两个孩子,小焱还不争这些......”
后面的话方兰没说了,朝着方玉泽那边看了眼。
张溪澜也看了方玉泽一眼,微妙的沉默了几秒,勉强的笑了笑说:“我们家两个孩子都善良,不会这样。”
方玉泽却是不冷不淡的抿了口茶,没应声。
其实方兰说的没错,他们方家幸亏是祁方焱不争。
他没有祁方焱那么大度。
他这个人占有欲强,锱铢必较,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抢到手,他的东西,别人更抢不得。
清甜的热茶划入嗓中,暖着情事后阵阵绞痛的小腹,方玉泽舒服了许多,许是利于祁方焱的不争,他难得好心的问祁方焱:“有没有李曜驰照片?我认识的人多,可以帮忙找找。”
祁方焱却看着方玉泽迟迟没有说话。
方玉泽迟疑了两秒,从祁方焱的目光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挑了一下眉,笑了:“怎么?不信任我?怕我乘人之危,去李家敲一笔?”
祁方焱也不客气,面无表情的说:“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第2章
晚上八点,吃完晚饭,方玉泽和祁方焱前后脚从方家出来。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各上各的车。
入了秋的之后昼夜温差很大,方玉泽喝了两口冷风,一进到车里开始后知后觉的咳,捂着心口都止不住。
偏偏他一抬眼就看见对面车上的祁方焱,车窗大开,夹着烟的手探出车窗外,冷风不要钱的吹,却跟感受不到似的,挽着袖子打电话。
与之相反,方玉泽觉得身上的三件套的西装薄的和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