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床头打架床尾和
知恩图报,善莫大焉。
祝愿是真心从心底深处认同这个男人必须要回趟乡下的举动。
虽然她依然很讨厌方雀初,但一码归一码。
长辈们总归是和他们这代人的事情无关的。
再次瞥了眼桌上那个让她窝火了一整夜的剃须刀礼盒,祝愿这会儿的心境是真的变平和了很多。
那女人也真是的,送她爹的礼物,贺卡尾部的署名就不能再多写点内容?
什么爱无需多言。
虽然亲情这个东西,真的不太需要表达。“那你是要回去了吗?回去你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祝愿眨巴着眼睛问道,刚刚脸上的那层臊红还没完全消褪。
总感觉这办公室里的暖气开的太大了。
导致她整个人都发烫,仿佛一只下一秒就要烧开的热水壶。
下巴上,男人的手已经松开来了。
但那股力度儿却还没消散。
神经仍然有反应的跳动着。
听到她的问题之后,顾京律点了点头。
祝愿的脑海之中立马就多了一个想法。
——她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反正这次方雀初不在,她讨厌的人不在,是真的可以一同随行。
不久之前,那间出租屋里,顾京律亲生母亲在日历上撰写的那些胎梦日记,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即使没有和那个女人切身切实地接触过,但也不能想象得出她一定很温柔。
所以想去看看,想去如此温柔的人家里亲眼看看。
也可以再离某个男人的心,更近一步。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所有想法。
顾京律默了默,懒懒散散地扯了扯嘴角说道:“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就那心里的一点小九九,真的是全部写在脸上了。
“什么呀!”祝愿不满地嘟囔起了嘴巴,杏眼乌黑黑得反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怎么总把她和歪主意联系起来。
她其实很少干不靠谱的事情呢。
男人轻声一笑,舌尖略微抵住了一下牙齿:“你不是想让我带你一起回去么,不可能。”
内心被看穿。
祝愿虽然称不上窘迫,但也没有特别自然。
她不开心地将额前垂荡下来的几缕碎发勾到了耳朵后面,小声嘟囔着:“到底为什么不带我嘛?”
还天真以为昨天那个引发吵架的话题算是过了。
但不提只是一种逃避行为,被埋藏了而已。
并不代表这茬会过。
视线落下,顾京律瞥到她因为勾头发而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时,呼吸在不经意间顿了顿。
阳光透射进来的角度从未改变。
她脸上,梨涡轻陷着。
“乡下环境很差,你遭不住的。”顾京律低声解释着。这点也是真的没撒谎。
大山里的村子,连条水泥路都很难修。黄沙泥地,一下起雨,别说是这小姑娘了,连他自己都很难走。
抛开硬性条件不谈,那儿的饮食起居习惯也与这座城市有着天壤之别,还有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嘴巴难免碎点。
不想她路途遥远地奔跑过去还要听别人讲闲话罢了。
祝愿的嘴巴还是撅起来的。
像能挂油瓶。
耐着性子,顾京律再次回答道:“而且那里没有酒店,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去,只能住在我母亲以前住的屋子里,那儿连厕所都很简陋。”
她这娇滴滴的性子要是能住的惯,他把名字倒过来写都成。
“天气还干燥,你去了那里就会后悔的。”男人分析的全是弊端,得知物理环境真的这么糟糕之后,祝愿的内心确实是荡漾犹豫了一下。
也并不是非去不可。
只是还是有点儿想去的。
他都可以在那个地方长大那么多年,她只是过去两三天看看一眼,有什么不能忍的?
顾京律敛了敛眸子,嗓音蓦地低下来了很多,“还有,我昨天的话还没全部说完你就开始发脾气了。”
“那些话的意思是因为我担心你,怕你再跟着一起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同意你以后再因为我而去哪里、去做什么事的。”
这次他只是挨了一刀,位置不涉及重要器官,所以伤口也不算深,尚且能留有余力顾着她。
但下一次,倘若对方手里拿的是枪呢?
能为她挡一颗子弹,不代表每一颗子弹,他都挡得住。
所以还不如抽薪止沸,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以此保护。
注意力全部都被成功转移了,祝愿黏黏糊糊地回答道:“那我的意思也不是真的想和你现在就一刀两断……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担心我,想着要保护我。”
对方雀初,可不是这样的。
她想要的,也不是这种。
很轻的吸了一下鼻子,祝愿仰起脑袋,皱着眉头狐疑地问出了心中最不恰当的猜忌:“你该不会是恋童癖吧?”
就真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对待了呗。
只有小孩子做事情,才需要人担心和保护呢。
顾京律:“……”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别人问自己是不是“恋童癖”这三个字,倒也是绝无仅有的经历了。
离谱到气都气笑了,他掀了掀眼皮反问道:“那你是童吗?”
祝愿抿了抿嘴唇。
倏然,两只手搭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她微微踮了踮脚尖,嘴唇若即若离地蹭过他的脸颊后,慢慢移到了耳朵边。
呼出着热气,很痒。
然后挑起尾音,笑着问道:“我是不是童,三哥难道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顾京律没回答,身体也没动,任由她抱着搂着。
只是心底里还像是掬起了一团火,映入进眼底后,都成了一片猩红。
隔了半晌,小姑娘还很不自觉,慢慢吞吞地问他:“顾京律,那我们这样是算和好了吗?”他的嗓音因为克制才显得冷淡,“还不算?”
是问句,是肯定的问句。
祝愿才不买账。
眼眶中,狡黠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轻声朝着男人的耳朵里回答道:“那老话不都说了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才对。”
虽然他们根本就不和“床”搭边。
有些意味,点到即止。
光影落在白墙上,拉起了长丝。
突然,她的身体腾空了。
顾京律竟然直接单手把她扛在了肩膀上,然后朝着办公室里面的单独休息室里走去。
狂拍着他的背,祝愿手掌心都发红了,想吼又想笑的喊道:“你干嘛?快点放我下来。”
这里可还是公司呢。现在也还是一分一秒都算账的工作时间。
祝愿被丢到软床垫上之后,顾京律站在床边,伸手随意地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神居高临下。
一字一顿地回答道:“现在打一架吧。”
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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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养呢:为顾总创造发明一个新词汇──“恋祝愿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