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雷电时响时不响的,一整天了都,谁也没放在心上。
伴着剑客中场休憩,现场紧绷的气氛得以缓解;
看客们趁机互通感想;
偶尔听到有人玩笑。
“天门兄雷火同根,可得小心些,别让天雷给劈着你。”
“哼,你可真会说话……”
“哈哈……啊!”
是猝不及防,名副其实“迅如雷电”,突如其来一道紫黑到不详的雷光,穿过镂空的穹顶降临斗兽场间!
直击太阿剑!
“不可!”
剎那八方宗师惊呼,声音交迭。
八位宗师飞身,抢夺太阿剑!
宗师的速度非常非常快。
许多看客正聊在兴头,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再快也比不得天雷!
太阿剑一剎间化作齑粉!
不仅如此,威不可测的天雷之力,同时将两柄灵剑炸得七零八落!
“轰隆隆!”
斗兽场场地被横劈两块,坚不可摧的石材飞起,胡乱地往四方砸落。
万幸有阵法!
变故来得太快!
全场懵逼。
柳穿鱼反应堪比宗师,第一时间挥出剑气,打落许多乱飞的石头。
剩下八位判官,慢一拍也跟上动作。
有惊无险!
原来,坨坨国使者跟问剑楼、百炼阁等租赁剑器时,征询斗兽场的阵法高人,在原有的保护阵法前,以三百六十星辰的布局,添加一道防护……防止战斗力爆棚的剑客误伤客人。
阴差阳错,挡着一波天雷浩威!
坨坨国两个使者,目瞪口呆。
一人忽地痛呼:“剑!剑啊!”
另一人又急又怒,气厥了,得亏鲛珠国使者反应快,及时接住人,免得对方后脑勺砸中石块,造成二次伤害。
没人管得着坨坨国人是何反应。
众人茫然。
半晌,一人原地蹦起三尺高,惊道:“仙剑被炸没了?!”
霎时唤回看客心神!
场面一片混乱。
出手抢剑的宗师在大家没反应过来时消失场间。
几位判官、斗兽场管事,和蠢蠢欲动的天级高手,一边顾忌天上随时降落的雷光,一边迫不及待奔向太阿剑的位置。
“轰!”
天雷一声声炸响。
万幸没再炸到斗兽场!
“这些是……”
“全是枯骨!”
“起码几千上万人吧?”
“那里!快看……”
“祭坛?”
“有一尊金身人像,供奉的是谁?”
“牌位还在,詹从乐……啊!”
“周老皇帝?”
“莫不是……他也是武林盟说的魔罗上天座下?”
“难怪!竟能活到99岁,竟是邪`教徒。”
“嘘,慎言!”
太阿剑已和尘土化为一体。
斗兽场下方累累白骨,和“供奉”的金身、牌位,吸引全部的关注。
前不久武林盟揭开魔罗上天和太微仙禁秘事,关于太微令的竞争炙手可热,这会儿看到眼前这一切,所有武者的神经都高度敏感。
尤其对跟皇室没啥利益关系的人……
兴奋!
刺激!
大批侠义点在向他们招手!
“误会啊误会!”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
斗兽场主管解释,裂天犼原本就建在乱坟岗上,血气冲刷死人煞,免得影响到不远的天方城格局。
至于,近百具“新鲜”些的尸骨,是斗兽死亡的选手,丢进去也是为镇煞。
“祭坛、金身和牌位,作何解?”
管事直呼冤枉,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些……或许是有人陷害?
谁莫名其妙陷害一家斗兽场?
立马有人反应过来。
斗兽场幕后是九九皇子,祚王!
近两年最受帝宠。
就在这时,一位道长低呼:“不是供奉!”
好几位懂点玄门术法、来自不同势力/国家的武者,惊疑不定:“巫蛊/诅咒?!”
金身、牌位,指代的老皇帝,是被诅咒的对象!
如管事的所言,死人煞和活人血气,两相冲刷,叫被咒之人日渐困顿,死得不明不白。
在旁人眼里,反以为无病无灾、自然寿终,属实福气!
“巫蛊?”
“扎小人吗,哈,这玩意儿有用?”
“什么人咒皇帝?”
“呀,难怪阿爹前些天说,陛下最近嗜睡。”
“……”
“嘘!”
“金刀卫、城卫军来了!!”
“糟糕,我们会不会被当成嫌犯?”
“不怕不怕,各方使者也都在。”
柳穿鱼默默坐在座位,没掺和讨论。
眉目低垂。
直到金刀卫一个个“询问”,唤到“剑帅”二字,才蓦地回神。
天雷击中太阿剑时,他忙于提防,及阻止乱石误伤人,没细细感受;
等到大家被地底情况吸引过去,后知后觉有所感悟。
难怪……
天里根本不是巧合!
以太阿剑为引子,残破灵兵汲取金戈之气,借助天雷之力,形成“都天夹煞陷仙阵”!
柳穿鱼从没听说过此阵。
感悟的一瞬间,阵法名字主动浮现,莫名其妙明白其用途。
说:“都天夹煞陷仙阵”连神仙也能困住!
剑器品质实则不够,这个阵是残次品,积蓄半天能量,勉强引动一道“劫雷”……就把跌落到天品的太阿剑炸个粉碎!
“剑帅叨扰。”
是半熟人,去年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刀卫小队长,樊从道过来搭话,问询斗兽场发生的种种。
柳穿鱼配合,但用词简短,二十来个字,交代完这一天的经历。
樊从道没为难他。
现场什么情况,大家一目了然。
涉及到周皇、巫蛊,大概率是周国内政……也或外敌搞事,跟寻常的江湖客扯不上干系。
“还请剑帅见谅,可能需要一会儿才能离开……”
樊从道面色为难。
柳穿鱼扫视一眼全场:
周国臣民表情难看,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各方使者,尤其高手保护的那些,操着叽里咕噜的语言,愤怒表达不满;
包括一些江湖势力代表,不少人抽出武器;
半步宗师们相对镇定,冷着脸显露态度。
“我们看个论剑,差点被雷炸死,不找你周国要赔偿算是给面子了!”
“怎么着,你自己人搞巫蛊,想诬陷我们这些万里来客?”
“……”
樊从道虽跟周太子是亲戚,剑帅对事不对人,态度尚可,微微颔首。
樊从道感激不尽。
“稍等。”
剑帅语气平淡,问:“坨坨王子如何?”
樊从道不疑有他——坨坨王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