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简单,不禁暗叹:
一年一度湖城暗市,真是一块香饽饽,热闹赶得上风云小会了!
胡想八想不影响柳穿鱼利索的行动。
这些个路人高手,人还怪好的咧!
客客气气的,没人抢着上船……
他就不客气了!
勉强素质一把让书生先走,连小书童都不给谦让,抢在对方前一息先登船,找了个舒适的座位。
船不算大,座位——蒲团整整齐齐摆在船中——才十个。
跟书生也算是半熟人了,柳穿鱼干脆坐在对方左手侧……尽管,没打算跟对方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没得必要吧。
惹来书童一个白眼;
书童只好占据书生另一侧的空位。
三人落座,其余人像是才反应过来;
很快,算上船夫、水手,整好三十人全部登船。
挤挤攘攘的。
本来暗喜抢到好座位的剑帅,感觉被一群人围起来,不是很自在;
忍忍咯!
以船夫的功力,最迟明天傍晚,即能抵达对岸。
积金湖太大,号称“八百里内海”;
当然,船家掌握着航线,实际的行程,差不到是两岸距离最窄的一段,不足300里;
大湖隐藏危机,有一些性情凶恶、品阶高的食人鱼类,少不得人鱼搏斗的状况,难免延误时辰。
柳穿鱼暗戳戳期待。
据说,有几种食人鱼特别值钱;
他多打几头,也不费啥力气,顺水拖到岸对面,正好让鬼兄处理;
哪怕不好拍卖呢,暗市有私人交易,也是一大笔进项。
“各位客官请放心,小老儿在积金湖掌舵三十多年,对航线了如指掌,绝不会让大家碰上食人鱼,最迟明个卯时,安安稳稳抵达湖旁渡!”
船夫夸下海口。
“……”
船启航。
没过多久,岸上已经看不清了;
茫茫一片全是水。
原已是夜间,赶上月初,黑乎乎的,真就什么也看不清。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显而易见,一船客人越发紧张。
柳穿鱼扫了眼众人紧握武器的手,仗着伪装无需维持剑帅的形象,伸长脖子,半个身子越过书生,好奇盯着吭哧吭哧修理鱼竿的书童。
好手巧!
书童用个金属制的奇特活页,涂上个什么胶,费了半天的劲儿,将报废的鱼竿修好。
书童长嘘一口气,嘀咕:“还好还好,不用我再到处找好用的鱼竿,也好省一笔开销。”
柳穿鱼听到,对书童心生赞赏:不错啊,会居家过日子!
书童可不知他被“赞赏”了,一抬头看到黑乎乎的家伙只差没压在他家老爷身上了,其不知何时解开的哑穴,当即好大声:“狂徒放肆!你……”
这一声如同水滴进油锅;
压抑的情绪瞬息爆发!
心怀不轨的船客们,都以为书童斥责的是自己,不待人一句话说完,不约而同,齐齐动手!
一记长矛直刺书生心口;
被一根铁锏挡下了;
有人直朝三人撒网,恰巧赶上另一人挥舞大刀,刀气振飞罗网,又一人甩出鞭子朝书生卷来,恰恰撞到刀口,两方使的都是八`九成功力,震退彼此,险些没翻出船外!
船夫也不掌舵,水手也不划桨了,一起投入混战。
近乎在混战中心的柳穿鱼,看大家打来打去,好不热闹!
明显,包括船夫、水手,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书生;
奇特的是,这些人不完全是一路人,十来个招招狠辣,想致书生于死地,另十余人替书生挡去致命攻击,但也不是纯纯保护,罗网啊鞭子等,一看便知他们只是想抓活的,剩余三人,打得很热烈,就看不出目的,划水似的……也是,人家本职就是划桨的嘛!
柳穿鱼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偏有人手没长眼,刀啊剑的往他身上落。
斧劈天是好惹的吗?
看他这血黑血黑的一身!
毫不客气,抬起大斧,把波及到他的几个人一斧头横扫,扫到积金湖里喂鱼!
斧头耍得虎虎生威。
柳穿鱼坐在蒲团,屁股都没挪一下。
让人知道,他绝不是好惹的。
于是……
“轰”的一声巨响!
整个船被炸成四分五裂!
是剑帅没见识过的一种雷火弹,威力惊人,远不是在壹家食肆那会儿,玩家搓出来的小玩意儿可比的。
幸好,柳穿鱼对危机的嗅觉很敏锐;
绝对自信,却绝不大意。
第一时间轻功飞起。
没忘提着书生一起跑……好歹是人家的“恩公”嘛,施恩要彻底。
亏得剑帅够谨慎,真正跑路时,发挥的是最大实力;
将将躲开爆炸余威!
轻功点水,到底不好着力,还提着一个大男人,快撑不住时,看到漂浮的一块甲板;
果断一个提气,拽着书生飞落甲板上。
书生肉身不比武者强健,受到爆炸余波,虽看不出重伤,嘴角溢出丝血;
冷白色脸庞,变得病态苍白;
便如此,书生不改沉着冷静,被小鸡仔似的提着飞来飞去,也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湖面无风。
甲板稳当当地飘浮。
柳穿鱼就安心把人放下了。
书生才一站定,朝黑乎乎的家伙,作了个大礼:“多谢恩公。”
柳穿鱼第一反应以为对方认出自己真身;
转而想起,“恩公”也不是什么专属名称。
倒不在意认不认出的……
他一手提着斧头,一手很有范儿背在身后,自报家门:“本座是斧劈天!”
好事不留名,不如锦衣夜行。
书生怔了一怔,轻轻擦拭嘴角血迹,浅浅一笑:“斧劈天……吗?好气势!”
柳穿鱼心里一喜,对书生印象更好了:读的书多,就是有用,才不像玩家们那样,一点儿也不懂欣赏!
湖面静寂。
先前的那些人,连船带人……大概是没了。
柳穿鱼使劲儿蹬蹬甲板——挺稳当。
计划运功御使着甲板,带书生离开这前不着岸后不着岸的地方。
就是……
“你可认得方向?”
虽说面板显示坐标,大湖茫茫,没个参照物,他对坐标半懂不懂的,也不好找出合适的航线……可别瞎漂,漂一整个八百里,直接跑别的州去了。
书生不知有何依据,指着一个方向:“直行约十五里,有一湖心洲。湖心洲再往西北,距湖旁渡,不足一百一十里。”
柳穿鱼高兴:“会识路就好。”
罢了,再蹬蹬脚,用力踩着甲板上,神秘秘道:“下头有大鱼。”
才一落“地”便发现了,甲板浮力不对,暗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