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坏心眼的狐狸咬着兔子的耳朵、尖锐齿尖细细碾着,不满地抱怨道。
“也太敷衍了吧,这么小的音量到底是说给谁听啊,多少也说得更清楚点啊!”
白木优生:“!”
明明前辈就有在听清了、现在还不依不挠的……好过分。
对某只狐狸的坏心眼与恶趣味稍微有了那么一点认知的兔子已经不会像先前那般老老实实将自己送到陷阱里面直接上当了。
但是嘛——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是要惩罚你咯?”
男声萦绕耳畔,更是在某个特殊字眼上加重了下。
白木优生眼皮不轻不重跳了下,甚至已经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臂轻轻挪动着、靠近脖颈,指节弯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蹭着未被衣领遮盖的皮肉。
记忆不轻不重地被撬开一些小口,昨日里被‘摸摸’弄得面红耳赤、止不住呜咽出声的回忆不合时宜齐刷刷钻了出来。
宫侑懒懒垂眼,果不其然、掌下之人似被牵动般,脸颊兀地红了起来。
不仅脸颊、还有耳尖,脖颈,十分敏感,一点重话都不能说,稍微刺激到了就会变成这幅紧绷的模样。
真是的……也太娇气了。
话语落在舌尖、被不着痕迹卷着咽下,宫侑心情颇为不错地眯着眼,欲要再催上那么一步。
不过紧绷的兔子君倒是动了。
“是、是更喜欢……前辈多一点。”
声音轻轻涩涩的,不像平日里那么干脆伶俐,但也很可爱。
——这不是还是能说出来嘛。
总是害羞可不行,不然稍微做点什么都承受不住还怎么……
神游天外的狐狸甩了甩尾巴,“嘛……勉勉强强算你过了。”
白木优生如蒙大赦,呼出一口气,“是、是!”
胸膛震如擂鼓,虽然已经尽量在克制了,但心跳愈发加快,差一点就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但是——”
才喘出的一口气喘了一半猛地僵住,灰发少年睁大眼瞳惊疑不定望过来。
一举一动都由自己话语操纵的感觉有些微妙,虽然心底明晰这绝对是不可取的恶趣味,但看着落在掌中的兔子后辈,一戳一蹦跶、无论何时都会老老实实给出反应。
——而且还是合法交往的恋人。
“下次如果要说喜欢我的话,最起码也得看着眼睛才更有诚意吧?”
手指不知何时被牵起,握着牵到面前,指节细长、稳稳地支着。
白木优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愣愣待在原地看着,努力从话语中汲取线索,尝试应答道,
“好的,我下次会注意的……侑前辈。”
“什么下次嘛……”刻意压低的嘀咕声隐着点小小的不满,不过视线微挑、转到人脸上就莫名变了个味道,
“你应该说没有下次才对啊。”
白木优生:“!”
原来是、是这样吗。
灰发少年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弄得宫侑即使再想对他说些什么也做不到,只好含混叹了口气,
“算了、完全就拿你这个笨蛋办法。”
“抱、抱歉……”
“这个时候就不要和我抱歉了啊。”
“……”
“哼。”
面前的人似有若无轻哼一声,看起来……像是可以放过他了。
白木优生不确定地想,这些都要好好记上,‘在选择题中要选择更喜欢前辈的选项’、‘不小心选了错误选项后要说没有下次’、‘快要带过话题的时候更加要避免道歉’之类。
……听起来像什么狐狸观察手册。
白木优生不确定地想,他还有空出神,视线飘忽着落在面前人的脸上。
下一秒,他就不得不被唤回注意力,甚至瞳孔缩成尖尖,难以镇定下来。
先前被牵起的手指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就牵起的,牵着他的人唇角勾起弧度、似是就瞄准了这一刻,等得就是人出神的时机。
捏着牵到面前,悬在两人正中、隔在那儿,狭长眼瞳弯起的人稍微低了下头、是靠近。
白木优生能感觉到无比清晰的呼吸,打在那一小块皮肤上。
他不确定宫侑要做什么,大脑是茫然的,也是没做好一应准备的。
也正就是在这茫然之中,牵着他手的人动了,狐狸尖利的齿尖分开,像叼住猎物柔软的后颈般,这么瞄准了被牵握在两人之间的手指。
从白木优生的角度看,清晰无比。
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全数撞入眼底,细白、尖利的齿尖细细密密磨着、将手指与曲起的指节那块压出齿尖痕迹。
这个动作并不陌生,白木优生眼皮跳了下。
不过之前……都是他不小心咬到宫侑什么的。
但是现在,变成了自己被叼着咬了下……几乎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被牵握着的手指颤颤,这颤意是从手腕、手臂、身体传递而来,发自内心与本能,白木优生张了张口,半天才勉强出声,
“侑、侑前辈…为什么会?”
“……哼。”
叼着手指的人漫不经心地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于是白木优生眼睫更加颤颤,
“当然是——惩罚。”
话末的两个字眼被刻意加重,是故意之举。
惩、惩罚…?
灰发少年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茫然。
可是他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喜欢前辈的话了吗。
宫侑自然读懂了他在想些什么,“——回答迟了也是要被惩罚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无理取闹……不对、这哪里是什么无理取闹,这分明就是他们之间的小小情趣。
白木优生抿了抿唇,“这样啊。”
稍微抬起点眼皮,宫侑盯着他,一点一点搜刮着面上全部表情变化,确认没有一丝一毫抵触与不满才放下心。
叼在唇齿间的指节能感受到确确实实的存在,稍微一阖、就能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仅是这么一想,就足以令人心动。
不过——还是要适时给这个笨蛋留下那么点接受空间的,不然万一被吓跑了就不值得了。
松开桎梏的齿尖,一圈细细的齿痕显现。
不重、但乍眼一看还是明显的。
留在指节上,像是谁打下的一枚烙印。
最起码白木优生是这么想的。
重又被归还自由,抻了下手指,没有想象中可能会感到的刺痛或是其他,只是一圈稍微有些红肿、但是不消多久就会淡去的齿痕。
有那么一瞬间,心底隐隐生出点‘要是前辈能咬得更深就好了’的想法。
但及时遏制住了。
毕竟、无论怎么想,让别人咬自己咬得更深什么的……感觉有点微妙啊。
白木优生盯着看自己的手指,宫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