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狐狸恹恹不乐。
一边“嗯嗯”应着说自己绝对不会再犯,一边余光透过窗户望向阅览室内。
视线倏然一定,望见几乎‘交谈甚欢’(他以为)的三人。
宫侑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单独只对他那么冷漠啊!!
狐狸不安分挠窗,就差原地炸毛。
白木优生心系在外面的人,自己也有些难以集中注意。
终于,宫侑的期末卷问题全部批注完。
他呼出一口气,速度很快地整理了下东西。
“那个、我出去一下。”
灰发少年如此说着,声音低低。
北信介应了声,再抬头看去的时候,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我赌一张练习卷,他肯定去找阿侑了!’
‘一张少了,我再加一张!!’
‘——喂喂、你们这样直接踩着答案还赌什么啊!?’
推开阅览室的门,心系的对象就在左手边。
脚步从快速逐渐放缓,直至停在那人面前。
察觉有人出来,脚步声、呼吸声,都很熟悉。
蜷缩成团的金毛狐狸球闷闷不乐,蹲在那儿、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白木优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揉皱又拧紧。
难以言明,但还是那种奇怪的、心跳错位一拍的感觉。
但似乎与先前感受到的那些较为不同,更为酸涩、也更加…更加的严重。
“……你出来干什么啊。”
出来的人久久不说话,闭塞的狐狸球更加不高兴,闷着脸,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蹲在面前的人闻声,扣了下手指小声开口,“因为……前辈在外面。”
“我在外面又怎么了,你不是不想理我吗。”
“没、没有的,我不是不想理前辈的。”
“……哼。”
白木优生有些束手无措。
如果宫侑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冲、精力十足,或许虽然有些棘手,但还是能想到办法对话的。
但是现在蔫哒哒的狐狸球出现在面前,完全就不知如何是好。
“侑前辈、侑前辈……”
垂耳兔后辈尝试靠近,戳了戳把自己团成一团的狐狸球。
狐狸抖了抖耳朵,但也不躲、就那么别别扭扭地把自己团得更紧了。
一个戳、一个团,总之就是照单全收。
“……我可是看见了,你在里面和阿治、和角名说话!还聊得那么开心!”
白木优生一愣,回忆了下。
“应该……没有的。”
“分明就有!!”
兔子想了想,顺从改口,“好的、前辈。”
宫侑更加不满,哼哼唧唧,质问道,“所以——你们在里面,究竟在说什么!”
白木优生眨了眨眼。
“前辈们在告诉我,要如何做才能更好帮前辈补习。”
宫侑半信半疑,“那两个家伙有这么好心?”
“嗯……”
让他追究下去,绝对会被戳穿,白木优生迅速转移话题,小心试探提起,
“侑前辈,如果可以的话,明天结束后…可以去我家吗?”
宫侑:……
“!”
不是、这么突然?!
“去、去你家干什么?!”
他也顾不上什么狐不狐狸球,理不理会面前这家伙了,几乎就要原地跳起来。
“先说好!我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
嗯、嗯?
虽然、但是……感觉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白木优生曲起食指、蹭了蹭脸颊,小心道,“是、是想麻烦前辈抽出时间,补习这样。”
“角名前辈说一对一讲解的话,说不定能让前辈更好地理解,所以、就……”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毕竟、从前辈的角度来看,他这样的确是有点多事。
如果被拒绝的话只能想其他办法了,白木优生认真思考,缓缓抬眼。
视线对上,他卡顿了下。
无他,面前之人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该说是诧异还是期待落空的失落、抑或是其他什么的情绪。
“如果侑前辈介意的话,可以当做没有听——”
“——我要去!”
斩钉截铁、生怕谁收回般当即抢断。
白木优生心下稍松。
这样的话就能更好地帮前辈补习,尽最大努力通过补考,获取IH的资格,然后一起——
“就、就那个,”
面前的人突然开口,别别扭扭的,
白木优生:“是……?”
“——就真的除了补习,其他什么都不做了?”
……嗯?
难道前辈、有什么其他想做的吗??
第42章
练习卷、演算本、温度调节正好的书房、以及适合补习的绝对安静氛围。
白木优生认真,将一切都安排好,转首望向身后第一次跟着上到二楼来的人。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一对一补习吧,侑前辈!”
“……”
“哼。”
昨天在稻荷崎的阅览室外向宫侑发出补习邀请,并被接受。
白木优生规划了时间与任务,按照宫侑的进度针对性地做了补习方针,现在就只差那么最后一步,也就是——
“侑前辈,拜托…请看桌上的卷子、不用一直看着我的。”
“哈——可是不是你给我讲解吗,不看你的话我看谁啊!”
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白木优生拿他无可奈何。
说……虽然是这么说。
但怎么看,这种专心致志的[盯——]的集中程度,好像都有点过分了吧…
努力支起一张严肃的脸,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可靠些,白木优生一边看题一边努力揉碎了知识点讲解给对面的人听。
差不多讲完,抬起脸询问望去‘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不理解的地方’时,对上的都是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白木优生:“……”
那个、侑前辈,应该有在听吧。
他想了想,又道,“侑前辈,这题如果还有问题的话我可以……”
对面的人立答,“有问题!”
“是我……哪里讲得不对吗?”
“——坐得太远了我听不懂!”
嗯、嗯?
距离和理解原来是挂钩的吗。
“都在家里了你为什么还坐在对面,那么远我可完全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对面的人嘀嘀咕咕如此抱怨道。
应该……不算远的吧。
他目测了下,大概与昨日在阅览室时的差不多。
而且坐在对面,不是更方便遇到不懂的地方时,他好直接解答吗。
白木优生不解。
但是既然前辈这么开口说了,他想了想,试探提出,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