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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法斯特浑身肌肉爆起，撑住了头顶那个银色巨掌，就像是屹立在三脚公社的前文明雕塑。
力量10。
虽然比硬度的话完全不是沃特根的层级，但法斯特现在本身的力量也早已超过了煤大人，达到了蒸汽机器人的水平。
金属镐没有弯曲，因为它与沃特根的身体用的是同一种材料——茜德的合成金属。
沃特根只觉得掌心刺痛。
“哦……噢噢噢噢！”观众们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失语大叫。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血肉之躯居然有能力挡住这一掌。
他们也看到那个长脖子吃蛆的嘴巴和双掌崩血，被震得不轻，默默期待他的反击。
或者多活一会，多撑一会……
只有法斯特知道，那是口器与双掌贪婪着沃特根的身体，咬牙强忍着狠狠咬过去的欲望，刺得牙床开裂。
“挺有力气……难怪能坑死山姆那个蠢货……”沃特根收回手掌，独眼看着，才发现掌心凹进去了一块，像是一个牙印。
“但你能坚持多久呢？”沃特根拧过身体，全身压向法斯特！
法斯特又是避无可避，身体本能地用矿工姿势，挥动镐头，像是砸煤炭一样砸向沃特根的身体！
“叮！”
又是一声轻脆的响声，法斯特被撞飞十几米，堪堪用镐头钩住地面才止住退势。
嘴巴和双手的血液愈发浓烈。
“你的武器也不错……”齿轮挤出言语，沃特根重新站在地面，像是医生一般抬起双手。
两把合金刀从拳骨探出，每一根都有一个法斯特那么长。
沃特根的身体也开始释放蒸汽，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蒸汽超频，蒸汽超频！快去！躲开！”莫西干一边叫着，一边推搡着蕾丝的手肘。
“他没有求救。”蕾丝攥紧拳头，压抑着入场的冲动。
观众们也散得更开了些，生怕溅到一身血，于是蕾丝和莫西干自动被挤到了前排。
蒸汽与银光混做一团，轰然碾向法斯特。
法斯特找到银光中最危险的那个光点，精准控制躯体和开裂的双掌动作，沿着细线一镐头砸上去！
“叮！”
镐尖与刀尖精确相击、彼此相抵，法斯特挡住这一刀，双腿受力后错，膝盖断裂。
而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另有一盘银光掀起浓浓的瓦斯味道，光幕一般划向法斯特的手臂——那是沃特根的第二把合金刀，准备将法斯特削成两段。
法斯特无奈撒手，原地趴下。
银色的光幕削着头皮划过，法斯特只觉得脑后凉凉，甚至不确定有没有被沃特根削去头骨。
紧接着沃特根没有给法斯特任何调整的机会，单膝下跪，狠狠压向法斯特的背骨。
这一切太快，快到观众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在听到“叮”的一声之后，就是地面的尘土飞扬……
银色的膝盖砸向吃蛆的，法斯特勉强转身，双掌托住沃特根巨大的膝盖。
双臂承受巨大的压力，法斯特这次是实实在在地喷血，只觉得上半身的骨头都要裂开。
“哎哟你怎么被卷到我的自检中的……这太危险了……”
沃特根的下半身开始旋转，撇开法斯特的双臂，小腿正踢在法斯特的肩头，直接将他卷飞十几米。
而原本沃特根是准备直接卷死法斯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吃蛆的似乎找到了混乱下肢中的一些缝隙，钻了出去。
“哦运气不错，居然出得来……”沃特根停下旋转，盯着地上那胸膛起伏的人，“又或者……你的诡异……有某种索敌的能力？”
从第一下金属镐精准命中掌心，再到合金刀和膝盖，沃特根敏锐察觉到了法斯特的异样。
一次可以解释说是巧合，但每次都能被堪堪躲开，甚至连被卷进旋转大腿都能从缝隙中钻出来……
沃特根醒悟了。
于是他的身体在汽灯下愈发模糊，消失于漫天的水蒸气中。
沃特根隐匿。
“去救他！”莫西干狠拍蕾丝的肩膀。
“他没有求救。”蕾丝的牙齿发出研磨的声音。
法斯特刹那间失去对他的感知，终于知道最开始撞碎老杰瑞时，沃特根就是在以隐匿状态行动。
再见到银光时，是破空声提示了沃特根的位置——法斯特闭起眼睛，侧身躲开。
细线交错，牵连在两把合金刀的刀尖。
“窸窸窸窸窸……”身躯逐渐变得柔软，法斯特闭起眼睛，放大感知，随刀光舞动。
“停下！”莫西干硬生生叫停法斯特的解放。
法斯特表皮震荡的纹路倏然淡去。
“果然是这样，你能看到我的刀……”齿轮搅动声中，沃特根停步，飘散的气流若有若无地勾勒出了他的合金体魄。
“那这样呢？”沃特根收起合金刀，再度隐于水蒸气。
细线断裂。
紧接着就是无穷无尽的猛攻。
膝盖、肩膀、手肘、脚尖……
一切能硬物都被沃特根当做是砸向法斯特的武器，很快把他踩得惨叫连连，像是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别……”
“不行……”
“等一等……”
“不要……”
伴随着伤势的加重，每次重击的间隙，法斯特只来得及用崩血的嘴巴吐出一些否定词。
听起来像是求饶。
观众们顿时没了代入感——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要让沃特根道歉赔钱，结果这才没几秒的工夫，就支持不住了？
“救他！”莫西干扯着蕾丝就要向前。
但是蕾丝一动不动。
“你注意看。”蕾丝弯腰，双膝微曲，像是即将捕猎的狮子。
她腋下夹着的补给也被一口吸干。
“看什么！”莫西干听得到法斯特的骨裂声。
在她听来，仿佛有一颗充满气的皮球，一下下被打成废革。
而眯眼看时，莫西干愕然发现，法斯特的双手始终挡在胸前要害，试图捕捉沃特根的动作。
时而用手掌去抓沃特根的手肘，时而用嘴巴咬向拢起的合金大腿。
“要死了，躲远点，沾上血晚上会有味道的……”
观众们看到那个长脖子的双手已经被打到完全绽放，里面的骨头都被震成了一根一根的，已经预期到了结果。
只有蕾丝和莫西干知道……那些绽开的不是骨头，而是牙齿！
终于在沃特根聚拢双拳，准备运用整个上半身的力量给法斯特砸一记狠的的时候，法斯特屈身弹起，双掌一伸，“咬”住了沃特根的两条大臂。
“就是现在！”法斯特双臂发力，张嘴大喊，然后一口叨在沃特根的双手手腕处。
沃特根感受到两条胳膊之间的蓬勃巨力，下意识把整个身体砸向地面，准备用全身的重量与硬度压死这条打不死的虫子。
而在下坠时，沃特根看到人群之中蓦然膨胀出一条粗壮的手臂；那手臂抓地一拨、挺成手肘，凌空砸在自己的脑门……
“刚嘎——”
金属变形的声音。
“砰！”然后是沃特根整个身体砸在地面的声音。
“哗——”最后才是观众们的惊叹声。
他们看到一个狮子般的女人用膨胀的手肘狠狠砸进沃特根的脑壳。
沃特根的头被砸进双肩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