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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巨大flag而原地领盒饭。
但很快,来自陆准的一席话吸引了众人全部的注意力。
“这有什么好收藏的?锄头,犁,镰刀,钉耙……全是随处可见的农具啊!”
“农具?”
齐沅有些诧异,周围的灵力都跟着他眨眼的频率颤了颤,“只有农具?”
“不信你们自己来看啊。”
齐沅闻言和沈笑莹对视一眼,两人朝着陈列柜的方向走去,冉瑭揽着一路都未曾开口的赵诗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我这里还有一些藤条编织的担子,蓑衣和草帽。”
“左边柜子里这个东西好大啊,但我也不认识。”
“是水车的一部分。”赵诗钰用近乎蚊子哼哼的声音回答。
齐沅蹙眉。
正如队友们陆续提供的情报,他自己在中央这块陈列柜里也同样只看到了农具,而且是有明显使用痕迹、表面带着不少泥灰和破损的农具,其中不乏很多这些年随着机械化生产已经逐渐不再投入使用的旧时工具。
——不过,这些东西倒是和之前在茶水间调查时,找到的那些写着“囍”字,刻着鲜艳花朵的茶杯、保温壶像是同一个年代的村庄里会出现的物品。
但是这座酒店明明设施十分现代化,大堂的装饰也称得上富丽堂皇,为什么要陈列这些,甚至将这个房间称作藏品室?
魇境内的环境构成是魇主过往的经历于潜意识中的投影,而魇主的心魔,则是他无法刻意掩饰的,潜藏于魇境最深处的异常因素,也是破魇至关重要的突破口。
罗老的话犹在耳畔,齐沅手指沿着玻璃门边缘划过,脑中快速汇总这一路探索中得到的种种信息。
如果酒店华丽的装修风格和蒋黎看似阳光的性格和优秀的净魂师履历相似,只是他伪装出的表相,那很显然,这一处被禁止住客进入的藏品室内摆放的这些破损的,和现代社会毫无关联的农具,才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难以释怀的刻痕。
“蒋黎魇境中的核心内容为什么是这些旧农具?”
齐沅眼睫微垂,喃喃自语。
“对了!”陆准猛地一拍脑袋,“之前咱们查的那个导致我哥牺牲的任务,地点好像就在一个叫柏水村的地方,肯定会用到这些!难道他们当时在柏水村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那个任务的完成时间好像是2017年,也不像是会用水车的年代啊。”冉瑭显得十分困惑,“我印象里,那件很喜庆的大红色衣服,也不像是17年会流行的款式。”
“查到了。根据资料库记载,从2010年起,柏水村就是一个全面实行机械化生产的发达村落,发展前景极好。”
沈笑莹关闭手环投出的屏幕,看向齐沅:“看来这些旧农具和柏水村关系不大。”
“不。”
“什么?”
“笑莹姐,能不能麻烦你从资料库里查一下柏水村的历史?”
齐沅的视线停留在身前展开的虚拟屏上,几人交谈的间隙,他把陆基牺牲的B级任务的任务详情又调出来仔细看了一遍,从任务类型,魇主信息看到牺牲人员,眉头却簇得更深。
“可以的话,也查一下2017年起柏水村是否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件。”
如果他的推测的大方向没错……这个魇境的构成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复杂。
而关于柏水村的一切信息,都可能成为破解蒋黎魇境之中心魔的基点。
沈笑莹点点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翻飞,冉瑭和陆准也没闲着,一左一右张罗着用手环一张一张给陈列柜里不方便携带的大件农具拍照片。
齐沅思忖片刻,正要加入,余光却忽然落在之前被略过的,位于中央陈列柜最下方的一个小窗口。
透过玻璃窗看过去,那里面好像摆放了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黑漆漆的小物件,巴掌大,“厂”字型的轮廓乍一看像把手.枪。
全是老式农具的地方,怎么会有枪?
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齐沅正想弯下腰把那小东西取出来看看,却在下个瞬间猛地瞳孔紧缩。
他动不了。
也许是先前几人的交谈讨论过于专注,不知何时,原先棕色的木质地板竟然已经被鲜红铺满,有带着腥臭的铁锈味儿扑鼻而来。
齐沅看着把自己的鞋面整个埋没,缠上脚踝,并且粘稠得如同胶水一般无法挣脱的异样鲜血,感到后背的衣料逐渐被汗水浸湿。
房间里的火把倏地熄灭了一只。
自己能够使用灵力的一分钟早已在步入藏品室不久后结束,因为注意力集中在陈列柜里的物品上,他也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的靠近,如今双脚被死死固定在原地,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而与此同时,来自冉瑭几人的惊呼声也让他确定,队友们的情况都和自己大致相同,现下别说防御或反击,就算是自如地活动身体都很困难。
在进入藏品室后一直没有动作,也未曾加入谈话的谢临也并没有提醒他们这场悄无声息来临的袭击,似乎也被异样的鲜血困住双脚,团队最坚固的后盾先生只是沉默地站在门边。
火把又熄灭了一只。
在愈发晦暗的光线中,一道沙哑的声音自藏品室大门后方响起。
“你们还是到这来了。”
那是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至少从体型上看是男性而不是怪物,从幽深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不过外面全是冰,确实挺冷的。你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也不奇怪。”
他身形挺拔,带着深色的笑脸面具,声音又闷又哑,右手食指带着黑色的戒指,礼服的燕尾随着步伐一摆一摆。
他越过所有惊疑不定的净魂师,径直走到齐沅身边,却并没有给他半个眼神,而是俯身取出了橱窗里那把精致的小手.枪。
“这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这更不是客人该碰的东西。”他直起身子,手指在枪腹摩挲,语调里没什么感情:“住客须知你们都看了吗?应该是看了,不然怎么能住到现在呢。”
“所以我们要受到什么惩罚?”齐沅问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之前见到的服务生不同,他口齿清晰,会主动说话,身上除了古龙香水都掩盖不住的一点血腥气,并没有什么腐朽的味道。
或许这代表着他更危险。
齐沅话音未落,面具男却猛地凑到他脸前,附着在鞋面上的粘稠血块有逐渐紧收的趋势,齐沅心中警铃大作,当机立断朝后侧头躲开,手中瞬间多出一枚小小的铜镜,闪过一阵刺目荧光。
“呃!”
趁着男人被荧光刺激到想要躲避的空隙,齐沅长手一伸,指尖恰巧勾住面具一角,他没费什么力气往上一挑,那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具很快便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