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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议会长看得清清楚楚。
在埃德加尔全招了之后,议会长也明白了温特的思路。
他其实还是不太敢苟同温特的想法。
妥协这种事情只会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他尝到了作为神明的甜头,还真的能重新把自己的地位放低吗?
由奢入俭难啊。
不如一开始就拒绝这份诱惑。
有些事情不去尝试也就那样了,但是一旦尝试,就很难再返回原来的路上了。
议会长当然对自己没这个信心了。
他更相信的是自己是能固守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守护好自己还没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彻底沦丧的道德的。
不过他也不是不清楚温特的想法。
议会长自己也清楚如果说温特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不正常,那他自己肯定比温特还要不正常。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恍惚地思考自己现在是作为亚夏活着的,还是亚夏所遗留的道德观的存活。
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事情能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
见谢吾德这个样子,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不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他看得出来温特之前是真的没有责怪谢吾德的心思。
他只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宽容大度,用他自己来作为议会长和谢吾德调和的桥梁,谁知道谢吾德解读过度了,自己怂得要命,终于把温特给惹毛了。
当然这对于议会长来说是天大的乐子。
谢吾德在他面前那么嚣张,动不动就来破坏他的计划,他也看着很不爽,现在谢吾德在温特面前那么卑微,议会长有被爽到。
温特不愧是和他站在一面的。
议会长当然是这么想的,如果温特不是和他站在一面,那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身心健康呢。
温特看谢吾德好像总算能听懂人话了,于是他继续说:“所以我说我现在不想和你生气,你理解吗?”
谢吾德再次飞快点头。
议会长想,就像是小狗一样。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温特心累地挥挥手把谢吾德赶走。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其实不算是很清晰,他就是担心自己的拖延症发作,干脆趁着这口气把他的想法先说出来。
但是谢吾德的脑子看起来比他还要混沌,像是没救了一样。
温特虽然很希望能和谢吾德好好谈谈,但是现在果然还是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吧。
谢吾德没有如蒙大赦,他再次谨慎起来,害怕温特在说反话,只是在温特瞪了他一眼之后,他总算学会了听懂人话,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像是做贼一样关上了门。
温特:“……”
说真的谢吾德那么嚣张的人会因为他变得这么谨慎,温特觉得理论上自己应该感动的,但是实际上内心却产生了抽出七匹狼把这货拉回来打一顿的暴躁感。
温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这至少说明了谢吾德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道德观。
他还是能够明白他做的事情是值得他心虚的。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议会长。
议会长被他看得那半边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抽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笑容。
把谢吾德赶走的意思不就是接下来要骂他了吗?
别这样,他也有点害怕。
可是议会长的养气功夫可比向来顺风顺水无法无天的谢吾德要好多了,所以他那些许的不自然几乎是无法发现的,不过温特却直觉感觉到他似乎也没表面上那么镇定。
议会长的态度要比谢吾德主动一点。
谢吾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压根没法面对温特,但是温特也不是没有欠议会长的地方。
瞒着他搞事最后把自己坑进去这种事情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丢人,如果议会长把这事说出来,温特绝对会脸红的。
可是他们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辩论,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能白白让温特红温。
议会长在温特开口之前说道:“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做得不是那么好,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自己以为我能够为自己安排一个不留遗憾的人生,但是事实证明我的确是做不到,我有点太自大了。”
谢吾德也是,整天吹嘘自己是什么神明,结果到头来连温特的安全都没法保障。
天上飞的牛应该就是谢吾德吹上去的。
议会长心里想着腹诽谢吾德的话,却没能因此变得高兴多少。
他指责谢吾德的话又何尝不是指责自己的话呢?
议会长脸上那近乎完美的面具逐渐破碎,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痛苦。
谢吾德的傲慢是神的傲慢,那算是神之常情了,但是他的傲慢却是人的傲慢……
即使是往好的那个方向,他也的确没法支配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人能支配自己的人生,他自己要是能好好支配自己的人生还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吗?
议会长越复盘越觉得自己当初脑子大概是被浆糊糊住了。
让你作死,现在事情彻底脱轨,这个计划中自己得到的结局还不如他自己躺平摆烂的结局呢。
至少相对来说他现在还算正常。
议会长深吸了一口气。
温特抱住了议会长。
温特不喜欢拥抱这种与其他人过分贴近的动作,毕竟在洁癖脑子里和人拥抱一次的接触面积实在是太大了,这得交换多少脏东西啊。
议会长也是一样。
但是源于他们本能的声音告诉他们,拥抱是极度亲昵的动作,而这种极度的亲昵就代表了极度的安全。
温特的力气很大,被他抱在怀里的议会长感到自己的胸腔被狠狠地挤压了。
温特很用力到让议会长觉得有点疼的地步,但是议会长并没有挣扎,他甚至有点享受这份力度。
无论这代表怨恨还是别的什么此刻对于情绪,他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我都没有责怪谢吾德,更不打算怪你。你会做出的决定何尝又不是我会做出的决定。我们都爱向别人求助,但是这是向自己求助。”温特把手指插进议会长的头发里,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摁,“往好处想想,至少你、我、谢吾德同时存在相互对比更能确定最初的我们是什么样子,不会走得很偏了。”
议会长先是僵硬,但是随着温特的话却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的下巴缓缓地搭在了温特的肩膀上。
温特想,有点痒。
他摸摸这个自己,然后对他说道:“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要向我求助的吗?”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迟滞起来。
没有被赶出门的埃德加尔揣着爪子在沙发边上趴了下来。
有些事情的确也是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