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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温度差卷起的风吹起了温特的头发,具有强烈穿透力的黄光打在他的脸上,制造了一片强烈的阴影,那双蓝色的眼睛直视着黄光,却不闪不避,仿佛镀金的蓝色宝石一样。
他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上的灰土尽数散去。
“这样还差不多。”
温特尝试着操控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体并不听他的,身体的遥控器仿佛被人抢了。
温特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是更加强烈的头脑风暴。
他之前那个状态的确挺像解离症的,而人格分裂就属于一种解离症。
……他家有这个基因吗?没有吧?虽然父系祖传神经质的性格,但是还不至于到精神病这种程度。
不是说这种问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童年创伤吗?
温特哪来的童年阴影?
做错事了被揍一顿和真正的童年阴影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还是说因为样本太少,所以有未被包含在其中的病因或者应该被单独列出来的精神疾病?
因为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温特本人的理解范围了,所以他本能地往自己的熟悉的学术上去思考。
不然让他去思考什么?
刚刚那一下死了多少人?
掉进沟里的“碎盐版埃德加尔·奈兹”有没有溶解?
无论哪个都是无法细想的问题。
“草,好疼啊。”温特又听到自己往一边倒,捂着脖子和腿开始哼哼,“太热了,烦死了,有身体就这个不好。”
那个现在正在控制身体的未知人格把他腿上的弩箭用不知道是奥术还是神术的能力抽了出来,不过他试着愈合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但是效果并不佳,只是看看止血了。
温特听着他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不太能动得了,温特觉得他大概想把吕戴安大主教从哪个沟里捞出来鞭尸。
他的视角无法得知在一旁被吓得瘫软的审判官眼中这个位置存在是何等脱离人类的形象,但是他也能够感觉到这像是小孩子无能狂怒疯狂抱怨的样子和实力好像有点不搭配。
说实话,他如果真的疯了,他觉得应该像是自己中二病时期幻想的那样,搞个能帮他写作业……咳,错了,是无所不能的人格,而不是像是他中二期那种尚未成熟的人格一样。
还有,能不热吗?闲得没事在身边点火,温度自然会上升了。
温特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作为一个北方人,虽然抗冷抗热,但是相比起高温,他还是更喜欢寒冷一点的地方。老家的不知名特产温泉他都不喜欢去泡,就是因为讨厌高温喘不上气的感觉。
为了制造地狱场景而点火和教会想把他烧死有着异曲同工的脑干缺失的美。
“你要不再来个冰火两重天?”温特试图进行委婉的语言攻击。
“我怕他们爽到。”
温特再度沉默。
怎么说呢……居然真的明白了他暗搓搓的黄色笑话,这种脑回路高度一致的感觉也太怪了。
温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高冷又禁欲的脸,又很少和人交谈,每次和关系稍好同学讲黄色笑话的时候都得疯狂提示或者被迫解释一下,这么顺畅地被人懂梗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温特怪别扭的,他说这话分明是在暗搓搓的挖苦。
想让别人懂的时候别人不懂,不想让人懂的时候却立刻被人搞明白了。
实在是尴尬。
温特不知道能再说点什么阻止对方的人继续搞破坏了。
他之前的确有杀了所有人的心,偶尔偏激加神经质的他的确会产生这种极端的念头,可是这个未知存在实在是太极端了,反而让温特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了。
“温特!”
往哪个方向看去,那边是已经顾不上摁住自己礼帽的埃德加尔,他正站在裂缝另一边打算往这边跳。
温特有点懵。
虽然他眼神是有点不好使,但是埃德加尔的身形是比较特殊的,即使隔得远,他也能够认出来。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而且死得粉碎,现在变成盐水的那种。
温特没法回应,他看着自己一抬手把跳到一半的埃德加尔摁在地缝里了。
“卧槽。”温特被吓了一跳,但是居然没有问理由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麻木了。
相比起吕戴安现在可能遭遇的灾难相比,一个疑似有不死属性的猫男已经没法让他产生太多的情绪波动了。
“这猫最黑了,你不要和他打交道。”未知存在说道。
温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讨厌埃德加尔了。
虽然埃德加尔说话给人一种谜语人的感觉,可是和他打交道的好处也不少,至少从埃德加尔的表现来看,他还挺关心他的。
“小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告诉你,他最擅长骗你这种滥好心的人了。”未知存在嘀嘀咕咕地说,他想着再治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但是他刚刚把周围的法术能量全抽干了,他琢磨着要不把这个世界全烧了换成能量。
温特觉得这话有点不太对劲。
温特沉下心来琢磨,他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现有的情报。
“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啊。”温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盲区。
这个世界本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世界,他本也不应该以太过于寻常的角度去看一些问题。
议会长是研究灵魂的。
议会长对他额外关注。
那么这个未知存在会不会是他被议会长塞进去的灵魂?
他虽然觉得埃德加尔的人很好,也觉得他给地理由还算有说服力,但是他不会傻到把埃德加尔说的所有的话都当真,或者说他神经质的性格本身就会让他擅长胡思乱想。
“那是,我可是神明,无所不知……嗯,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我没法知道的。”未知存在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洋洋得意,说起这个,他脖子不疼了,膝盖也没感觉了。
他给温特一种熟悉的幼稚感。
地面震动起来,温特的身体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地面上的沟壑逐渐弥合,倒塌的房屋被扶正,喷涌而出的地下水被压了下去。
一切就像是温特去看《歌剧魅影》话剧开场时那坠落的吊灯重新升起,断裂的横梁被重新吊起,如同时间倒流一般震撼。
与此同时,黑暗降临,黑色如同幕布一样从天空中落下,隔绝了此地和外界的一切观察。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揪着一个满身水的人缓缓落在那几个审判官身后。
温特觉得眼前有点花,他仿佛看到了幽蓝色的线条充斥在整个世界中,塞得满满的,不留一点空隙。
随着穿着斗篷的人手指一勾,温特的眼睛本能地闭上,怕被那蓝色的线条崩到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