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哦!”
对方几乎立刻看向我,那双阴森森的眼睛看得我后背汗毛直立。
我并不认识那个奇怪大叔,但他好像认识我,或者说他一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动作十分粗鲁地抓过我的手心。
“是你啊…”
他力道太大了,且不知为何我有些不喜他。父亲见状,立刻将我和他隔开,母亲则蹲下抱住我安抚我。
或许是觉得那个大叔精神不太正常,也因为我那句话的确不礼貌,温和父亲率先解释只是小孩子无心之言…
那人完全对父亲的话语充耳不闻,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起来就像过去了,可晚上刚擦黑,我就开始突发发高热。
白天被那人碰过的肩膀处格外的沉重,格外的疼痛。除此之外,手心也开始隐隐发烫。
我和母亲说我的手心很热,我肩膀很痛,他们褪去衣服怎么都看不到伤口,只觉得我或许是烧糊涂了,连夜开车带我去市医院。
没办法,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法子,只能先开一些退烧药吃着。
根据我母亲后来对我转述,那时的我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到了医院开始大喊大叫,明明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我却害怕得不行,好像面前有什么恶鬼一般,那副样子可把他们吓坏了。
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我那种情况下也不得不让他们有几分信了我之前的话,开始寻找别的法子。
003
等我再醒来时,床前坐着一个样貌极为年轻的道士,他熟练的捏着我的手心在上面用食指画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颗鲜红色的小痣,以前都是没有的!
那位道士和我父母沟通,
而我也在旁边听着。
我听到他说他姓林,说我前世与他有缘,说他是来了结因果的,还说我之所以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因为我有阴阳眼,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自己干巴巴的表示了歉意。
他提到了我手心的红痣,说是我出生时,他在上面点了一滴他自己的血?所以他随时能知道我的现况…
他还说我前几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是他认识的?
讲到多年前他曾收复过一只邪祟,本来封印得好好的,后出了一点意外,它偷跑了出去。而我们那天看到的中年人就是被邪祟挑选的新的寄生体…
说实话,我的父母听得云里雾里,处于一种不敢相信,又不知道怎么反驳的状态,而我却越听越感觉熟悉,我竟然…瞬间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想说他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志,对吗?”我快速开口。
“是的。”林道士先是语气平平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僵硬的开口夸我,“你真聪明。”
林道士解释那个邪祟不算什么,他很轻易就能解决,主要的问题在我。
我俩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有种油然而生的熟悉和笃定。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心里想到了,嘴上便直接问出来了:“我每年生日都会有一个陌生人来送我礼物,来看我,那个人是你吗?”
一旁父母的脸色瞬间大变。
和整间现代病房格格不入的道士倒是一点没犹豫,没有一丝丝迂回和辩解,他直接点头承认了。
“是我送的。”
“…你喜欢吗?”
003
关于这事,父母亦是知晓的。
他们知道我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份来历不明的生日礼物,且每年都很准时,从没有落过一次。
有时是一把精致的桃木小剑,一看看做工似乎是有人手工雕刻的;有时是一块通体温润的暖玉,上面还刻着祝福的话语;有时还送过小孩子喜欢的手柄玩具,送过相机,送过衣服鞋子…
起初父母以为是谁无意中落下的遗失物,再一看和礼物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祝贺信,上面清楚的写了他儿子的名字,祝他多少多少岁生辰快乐…
既然明确了这就是送给他儿子了,那么那就不是别人落下的,难道…是哪个亲戚留下的?后来发现也不是。
排除了所有可能认识的人以后,父母又以为这是什么新型的拐卖小孩的手段,试图把礼物扔掉过几次,但无论怎么扔,它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太诡异了。
哪怕他们搬过两次家,但每年生日还是能准时收到礼物。感情很好的父母甚至怀疑过会不会是对方过去的前任送的,还想过很多离谱的猜测,怎么都没有想过会是一个不相干的道士?
场面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道士就仿佛感受不到这尴尬的气氛一般,语气平静,面色毫无波澜:“我说过我与他前世有缘。你们本来命中就无子,是我把他送到了你们家…”
他还提到了以前父母是否去过哪里哪里,遇到过谁问他们话,有没有做过什么梦,这些都是他…
此话一出,父母不得不信了。
随着戒备退去,他们又开始担忧担忧我的眼睛,因为听那个道士说我以前年纪小,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影子,随着年纪增大,我能看到的也会越来越清晰,担心我再像那天医院那般…
“这位道长,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不让他看到那些东西吗?”
自从知道这个不请自来的道士就是他们十年前遇到的高人后,父亲和母亲对他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对小孩影响也太大了……我们也没盼着小宝怎么样,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林道士依旧是那副死人脸,一点没有变化:“我知道,我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004
从这以后,我每年寒暑假都得去山上的道馆上居住,整整一个多月都要和那个道士朝夕相处,一起学习各种修行的浅显的术法。
他说他姓林,名维,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让我叫他师傅,还说我无论遇到任何事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林师傅教我如何打坐入静,教我感受身体流传的气,教我内视自己的身体,教我最重要的是,他教我如何在不需要的时候封掉我的“阴阳眼”。
他教了我很多,除了基本的道术符箓外,在我的央求下,还会教我一些六爻奇门、八字风水之类的掐算术。
犹记第一次去山上时,我父母格外不放心,给我准备满满当当一后备箱的衣物还有各种我平时爱吃的零食。
他们以为能一路开车送我到山上,结果那道士说上山的路很陡,车子压根去不了,且按规矩,他们也不能上去。
没办法,夫妻俩只能对着我叮嘱又叮嘱,再三地和林道士确认只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会把我送回来。
林道士不咸不淡了哦一声。
父亲试图给道士塞钱被拒,母亲半蹲下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