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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作者:三道字数:2343更新:2024-10-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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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请安,将你抱在怀里,你离了乳娘不哭也不闹,胆子大得很。”

孟渔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亲近二哥,见了二哥心里欢喜就不怕了。”

“正是。”蒋文峥道,“小九,你既叫我一声二哥就不该怕我,如今大局将定,我说过的话皆可作数。”

他意有所指,孟渔也顺着台阶往下说:“我现在就有想要的。”

蒋文峥笑言,“你说。”

“二哥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即刻就去,要最好的秋白酿。”

“马车已经备好,走吧,嘉彦也在府中等你。”

蒋文峥先行了几步,孟渔看着青柏似的背影,脑中颠来倒去是五哥的话,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仿佛给二哥披上一层阴森的雾气。

他心脏狂跳起来,在二哥回过头时勉力一笑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小傅:真病了,轻骂。

二哥:黑化中,勿扰。

ps:大家别对傅至景抱太大期待,他当个官都这么嚣张,给他当了皇帝那还得了……以及,明天怒更6k迎接傅至景掉马。

第46章

此后小半月,风平浪静。

孟渔很是畏寒,一到初冬,德惠王府里的地龙没日没夜烧着,他不爱出门,除了偶尔去趟礼部,成日闷在家里偷懒。

但他清闲不了多久,再过些时日就是除夕了,去年的除夕宴是他一手操办,今年应当亦是如此。

除夕乃阖家团圆之日,可惜如今再凑不齐人,幽禁的幽禁,远走的远走,翻脸的翻脸,听说六哥前几日又被弹劾,气得下了早朝就险些和七哥打起来,闹得实在是不大好看,现下还在府里面壁思过呢。

说句大不敬的,二哥眼下真是权倾朝野,无人敢公然和他作对,朝臣也时不时上折子给父皇施压,怕是等到年后,储君的人选就该定下来了。

这些只私下和傅至景议论,不敢说得太直白,唯恐隔墙有耳传到二哥耳朵里去,以为他生出异心,三两句话就打住。

傅至景得二哥赏识,上个月再被提了官,如今是三品的侍郎,与他结交的同僚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恭敬。

孟渔最亲近的两个人皆在权力的漩涡里打转,他反倒不敢走得太近,怕惹火烧身。

不过德怡王府的请帖仍是得收,说是取出埋了好几年的陈年佳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邀他们兄弟几个到府里品酒。

赴宴这日下了好大一场雪,孟渔裹得风霜不透,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咯吱咯吱响。

他路上耽搁了,来得晚,站在厅堂门口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是四哥七哥在捡趣事说。

屋里暖乎乎的,他一进内就被热气熏了熏,三两下将羊绒围脖和厚实狐裘给取下,环视一圈,六哥果然不在场。

“小九来了。”七殿下急巴巴地站起身,拉着孟渔到桌前,“你来给我评评理,四哥到我府里捡了个青花瓷,我要他一块玉做的栀子不过分吧?”

“七弟此言差矣,我那块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玉,你的青花瓷怎么比得?”

孟渔人还没从冰天雪地里缓过神就要被他们抓着当判官,左右耳皆被攻击,告饶道:“我是个俗人,看不懂雅物,这事还是留给二哥断定吧。”

蒋文峥坐在主椅上,笑说:“你们是来我府里喝酒的,还是来告官的,再吵个不停,谁都没得喝。”

他的话向来管用,四七二人暂且不再争执,一心扑在了酒上。

下人将酒坛子抬上来,酒身上的泥土还在呢,未开坛似乎就已经能闻到醉人的酒香。

四哥自诩酒仙,摩拳擦掌,自告奋勇掀坛。

孟渔在屋里烘了会,全身都热乎了,话也变得多起来,问:“嘉彦呢?”

“在他母亲院里,你若想他,我差人给你带来。”

孟渔这厢说好,那厢啵的一声四哥已将红布给掀开了,醇香的酒气刹那间填满了整个屋子,未喝已有醉意。

这几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开怀,碰杯之际爽快大笑,笑声顺着门窗攀出了院子,孟渔一改郁闷的心情,也随之笑起来。

他刚把酒杯抵在唇边,外头的脚步声咯吱咯吱传来,伴随着一句焦急的“殿下,皇妃有临盆征兆,请您快去看看”打断了开怀的热闹。

蒋文峥面色骤变,重重放下酒杯站起身往门口走。

孟渔和其余两位兄长亦心里一惊:二嫂的胎儿还未足月,怎么会在这时临盆?

他们是外男,不好进女眷的院落,只跟着二哥走到院外就停下了脚步。

府里备着稳婆,正在给二嫂接生,清水盆送进去没一会儿就变成血水端出来。

孟渔望着从身旁走过的婢女,听着院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嘶叫,心里不安地绞动着,都说女子生产要在鬼门关走一趟,如今二嫂突如其来的早产,他只愿大小皆能平安。

睡得迷迷瞪瞪的嘉彦被乳娘抱出来,大抵是母子连心,他也知晓母亲正在受难,平日里乖巧的小人儿这会儿嚎啕大哭,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秦侧妃不多时就到了,行了个礼便往里走,孟渔盯着她头上晃来晃去的流苏,头晕目眩。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刹时粉碎了这些时日万顷平波的假象。

御医在宫里,来得迟,被迎进去之后没多久,孟渔就听见二哥一声喝斥,“胡说八道!”

他与四哥七哥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见到浓浓的担忧。

嘉彦还在哭,嚷着要娘亲抱,孟渔伸手从乳娘手中接过他,孩童一声又一声的啼哭在耳边炸开,响彻天际。

看不见的室内乱糟糟的,接生的稳婆、施针的御医、抽泣的婢女,以及满脸痛色的蒋文峥和命悬一线的女人。

蒋文峥半跪在低矮的榻旁,握着妻子的手,“月容,不要睡,你看着我……”

月容脸色惨白如纸,发缕全被汗水浸透,稳婆一遍遍地要她用力,可她实在没有了力气,喃喃着嘉彦的名字。

“去,把嘉彦抱进来。”

嘉彦紧紧扒着孟渔,不得已,只得由他抱着入内,扑鼻浓厚的血腥气,他没进内室,将嘉彦放下来,嘉彦登时跌跌撞撞哭着地跑到榻旁找娘亲。

“生了,生了,是个郡主!”

孟渔还未出去,就听得稳婆大叫一声,刚想松口气,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叫。

竟是个不足月的死胎。

蒋文峥抱着青紫的胎儿,悲痛欲绝,可榻上的妻子还在生死关头,他不可以倒下,竭力握着妻子的手,哽声道:“无妨,我们有嘉彦足矣,月容,你还要看着嘉彦长大成人……”

女人没有回答他。

御医颤颤巍巍地再下一针,心惊胆战地叩首,“殿下,奴才尽力了。”

孟渔听见这一句,如遭雷劈,连呼吸都在瞬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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