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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迟一悬的住所距离大臣们的办公场所就隔着一道墙,这道后来加的宫门也是后来为了防止百姓们参观皇宫的时候误闯进来。
虽然有结界在,他们也闯不进来,但这道门作为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百姓们在触碰到结界后会更加兴奋,还会试图在结界外打地铺等着他出门。别问迟一悬是怎么知道的。
迟一悬回神,半点没有宣召的意思,“这臭小子,又冲动了,大半夜的,别人都在快乐过节,难道我就不需要嗨皮的吗?先晾着他吧!”
于是卢文星就在宫门口等着一个通宵。
当星辰隐没,明月也西沉时,天边泛起了薄雾一般的白,吹了一晚上凉风的卢文星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他凝了面水镜看了看自己的容貌,里面人眼下青黑,头发凌乱,实在不忍直视。
他深吸口气,飞快回家收拾出个模样,这才重新回到宫门前等着。
咚咚咚……
晨钟响了三声之后,卢文星终于得到召见。
见到陛下,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卢文星忽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带出几分哽咽,“东家,我昨晚看见阿碧了!”
他努力压抑着激动,将昨晚的经历一一道出。
迟一悬静静听着,神情平淡地指出,“既然她是任如碧,为什么要逃跑呢?”
卢文星一愣,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他不禁开始怀疑,昨晚他看见的那个人,真的是阿碧吗?
其实当时她的脸分明不是,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感觉她是而已,可他的感觉靠谱吗?
卢文星眼神黯淡下去,再没有进来时的激动热烈,整个人就像个被扎破了的球。
迟一悬看他沮丧,却没有好心告诉他真相,而是道:“筑基九层了,努努力早点结丹,朝歌有的是你的用处。”
提到正事,卢文星这才重新振作起来。明白这是要点拨他,他召出自己的命器给迟一悬查看。
迟一悬看着飘到面前的扫把,觉得这东西还是跟当初一样朴实无华啊!
只是盯着扫把看了一会儿,他眉头微微一动,有了一股莫名的感应,到了化神这个境界,几乎不会有错觉这一说。他问迟满,‘这扫把,好像有了灵?’
命器生出器灵,其实并不罕见,但也不算多寻常。往往只有真心认可自身命器的主人,才能让命器格外生出灵性,而这样的人,将来在结丹后,神魂也会比寻常金丹更强一些。修行路上走得越远,所受用到的好处就越多!
迟满身为命器,感觉比主人更强烈,它肯定了迟一悬的判断。
在迟一悬的眼皮子下,这扫把微微扭曲,变成了一把扇子。
卢文星道:“当初您教了我们伪装命器的法子,我学会以后,就将扫把伪装成了扇子,后来我筑基之后,发现我的命器多了一项神通。以前只能让人倒霉,如今是扫把时让人倒霉,变扇子后却会让人运气变好。”
卢文星表忠心道:“自从发现这一点后,每回变了扇子,我都要先朝您的方向扇一扇,才扇扇自己。”
迟一悬:……
‘真的有吗?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陛下,他筑基时您都已经元婴了,在您伟大的气运前,一个筑基所带来的好运实在微乎其微。】迟满语气里颇有微词,【况且他又不是将所有好运都献给您,大部分都用来找任如碧了。】
最后还发出嘲讽,【呵,恋爱脑,一个不合格的臣子。】
迟一悬:……
幸好卢文星听不见啊!要不然多伤臣子心啊!
他对卢文星道:“你这好运,很有用。裘平安的事,你还关心吗?”
卢文星一顿,上次他带头替裘平安求情,被陛下狠狠训斥了一番,他还以为……卢文星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吐露心声,“陛下,我还以为,您已经厌弃了裘平安。”
迟一悬:“一码归一码,他是犯了错,也已经受了罚。朝歌的规矩是我带头立的,我自己也不能坏了规矩。”
这话安慰了重情的卢文星,他眼睛亮了亮,喉头再度哽咽,“平安哥要是知道,一定很开心。自从去了药田,他一直很羞愧。”
邪术之所以叫邪术,就是因其能令人上瘾,一旦接触了邪术,就受了蛊惑,普通人的意志很难与其抗衡。
迟一悬明白,只要绝灵体一日没有别的出路,就永远会有人打邪术的主意,尤其朝歌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入道修行的平均年龄越来越低,绝灵体的问题就会越来越突出。
况且,他本身也不希望有绝灵体存在。
但研究让绝灵体修行的办法,就像现代社会研究如何给残疾人发明机械义肢,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哪怕已经有了最好的炼器师,还有大能修士加入钻研,也十分艰难,而迟一悬没有太多时间等待。
所以,他们需要好运加持。
万年前第一件法器的出现,不也是源自第一位炼器师的灵光一闪?
第294章
沿着玉龙台地下二层的阶梯往下走,卢文星来到了一间尚未被朝歌公开的实验室,里面除了忙忙碌碌的几个炼器师外,还有一具摆在最中央的尸体。
卢文星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人是真玄子。
真玄子,问星门的长老,当时就是他来朝歌挑衅,后来朝歌在闻道大会上赢了问星门后,此人就失踪了。没想到他的尸身竟然在这里。
身在此处的炼器师是筑基巅峰,姓孔,是最早从银城迁居过来的,也是靠着朝歌才成就如今修为,对朝歌忠诚无比,此时见卢文星惊讶,就解释道:“这具尸体已经在朝歌有几年了,全靠法宝才能维持尸身不腐。”
孔修士捏开尸体的嘴巴,露出其中含着的一枚碧色灵珠,她感慨道:“算算时间,这人死的时候,差不多是闻道大会那段时间。”
卢文星一下明白了,当初这人代表问星门想要强买朝歌的产业,陛下不答应,他们就挑起闻道大会,企图用阳谋掠夺朝歌的宝贝,还水淹朝歌,让人给朝歌湖水里下毒。事情虽然过去几年了,但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愤愤,更何况是当时了。
陛下当初想必也是恶极了这人,又担心杀了人连累朝歌的百姓,所以才悄悄了结了此人。
卢文星有些羞愧,“是我们没用,一直要受陛下保护。”
谁知那孔修士闻言,却是立刻跟他撇清关系,“没用的是你,可别扯上我啊,我们炼器师对朝歌的贡献大着呢!外面飞来飞去的车子,可有我们的功劳在。”
卢文星:……
这人说话怎么比钱丁宁还难听?
正在这时,裘平安从不远处一间石室内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憔悴,但精气神看起来却比之前要好许多。
卢文星与他走到一边闲聊,听见他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