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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高声道:“何念远是你什么人?你要来管这种闲事!”
迟一悬脚步停下,“他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恶事。”
“恶事?”厉鸣凶相毕露,“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此为天理昭彰!这世上什么地方不是如此?何念远弱小,死了活该,这算什么恶事!”
“既然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是天理。那么此时你为弱,我为强!你就应该洗干净脖子受死,为何还在这里狺狺狂吠不肯引颈就戮!”迟一悬厉声骂道:“你分明是自私自利,阴狠残暴的狡诈之徒,直到此时还妄图诡辩开脱!”
第180章第二更
迟一悬一眼就看穿了厉鸣色厉内荏意图拖延的心思,因此说完自己该说的话,他就懒得再跟这人费唇舌了,隔空一掌拍了过去。
召不回命器的厉鸣撑开结界抵挡,然而他的修行时间虽比迟一悬多了两三百年,可他的大半修为都是靠夺人命器升上来的,根本不能和迟一悬相比,更何况此时在红尘镜的压制下,他的实力比迟一悬低两层,因而在迟一悬的全力一掌下,他用灵力撑开的结界很快破碎,被这一掌打飞了出去。
厉鸣飞速后退,一边退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法器,然而在红尘镜的压制下,所有上品法器都不能用,而他平日眼高于顶,玄级下品法器根本看不上眼,更不会放在储物袋,因而此时竟然落到无法器可用的境地。
他只能吞下大把补灵丹和气血丹,企图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在迟一悬持剑飞身刺来时,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状似狼狈地翻滚躲开,眼中却闪过得逞的狠意。
迟一悬光顾着追杀他,却没料到他在沙地上不停翻滚躲避时做了什么手脚。
刺啦一声,厉鸣的上衣被剑锋划破,身上顿时鲜血淋漓,而他拼着这道剑伤,终于拍下了最后一枚阵旗。
轰的一声,这些比沙子还小的阵旗在连成阵法的瞬间暴涨十倍,黑色的阵旗迎风摇摆,散发出可怕的杀机。
看着被困在阵法当中的人,厉鸣捂着被划伤的地方猖狂大笑,“哈哈哈,是不是意想不到?以这杀阵的威力,还不足以击杀一个元婴,可多亏了红尘镜的压制,你如今只是金丹,你就在里面被困到死吧!”
然而被困在杀阵中的持剑修士没有丝毫慌乱,他扫了一眼这阵法,露出个令厉鸣不安的轻笑,“巧了不是,我刚好精通阵法。”
在厉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迟一悬甩出数只傀儡小虫,这些小虫的外壳全部由玄甲做成,内部用的是制造迟满躯壳时所剩玄级上品材料,又刻画了迟一悬精心编织的符文,在他命令下,它们飞快啃噬起周围的阵旗。
在这些傀儡虫的帮助下,迟一悬破阵的速度快得惊人,这杀阵里的所谓杀招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他一一化解,厉鸣见势不妙,立刻跑去捡自己的命器。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那把刀,一柄飞剑就冲破阵法,将他的手掌钉在了地上。
“啊——”厉鸣发出一声惨叫,立刻拔出水华剑,同时伸手去拿刀,然而这个时候迟一悬已经彻底破开了阵法,他瞬间转移到了厉鸣身前,而厉鸣伸出去的手,却被一道门夹了!
哪里来的门!
尽管只是一瞬即逝,但厉鸣绝没有看错,刚刚确实有一道门出现。可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去管那道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门了!因为他看见迟一悬拿起了他的刀!
一只手被利剑穿透鲜血淋漓,另一只手被门夹得一片青紫,厉鸣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赢过迟一悬了,按照他以往的秉性,这个时候就该痛哭求饶,然而一对上迟一悬的视线,厉鸣心中对这些天才的怨恨就沸腾着翻涌起来,让他永远也不能在这些天才面前屈膝下跪。
“呸!你拿了刀又如何,这是我的命器,不可能受你驱使!”
“是吗?”迟一悬握住这把刀的一瞬间,这把刀就嗡嗡震动起来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一件跟随主人修行到元婴期的命器,已经有了灵性,认识敌友,迟一悬需要用力握紧,才不至于让这把刀飞出去。
厉鸣见到这一幕,面皮上就露出了一个冷笑,“你如果想夺走我的命器,那就失算了,金丹以上的命器,是不可能被夺走的!”
迟一悬微微颔首,“不错,你这条消息很有价值。”
他这是什么意思?
厉鸣正惊疑不定,忽然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迟一悬的影子里,忽然有一团浓黑的东西升了起来,那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团柔软的墨水,但脱离了迟一悬的影子后就飞快塑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修士。
这个修士轮廓分明,五官俊秀,跟迟一悬有几分相似,分明是……
“何念远!”
厉鸣发出活见鬼的惊叫!
迟一悬却侧头朝着那漆黑修士伸出手,“来吧,你一家老小的仇,自己来报。”
那个黑影毫不犹豫,飞快攀住了迟一悬的手,然后融进了他的体内。
嗡的一声长鸣,仿佛一把刀死前的哀鸣,而后,这把不听话的刀就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乖乖地躺在了迟一悬的手心中。
与此同时厉鸣脑中一片刺痛,他惊骇发现自己和命器彻底断掉了联系。
下一刻,那把命器,在仇敌的驱使下,朝着它的主人劈砍下来。
厉鸣本可以躲开,然而他的灵力消耗太多了,此时他的反应慢得可怜,在狼狈地避开几招后,他的肩膀被一刀砍中,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这是……我爹的。”
迟一悬此时的语调跟之前完全不同,沙哑又僵硬,仿佛鬼魂从地狱发出的呢喃。
随着这一刀,厉鸣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天夜里,他就是这么在何念远面前,一刀砍在了他父亲的肩膀上。
“这一刀,是我娘的。”
刀锋直直扎入了厉鸣的腹部,他整个人弓成了一个虾子,记忆里那个女子凄厉的惨叫又在耳边响起。
“这一刀,是我大伯的。”
噗呲一声,刀尖没入了厉鸣的胸口,抽出来时带出一连串血花,厉鸣惨叫一声,口中涌出大团鲜血。
凡人挨了这三刀,已经是濒死了,然而厉鸣本身是元婴修士,这几刀对于他来说只是皮肉伤,只要有丹药疗伤,他很快就能痊愈。
只是随着气血流失,他体内剩余灵力也飞快流失,他拼命打出去一掌,却被一刀砍掉了胳膊,顿时抱着断臂惨叫起来。
“这一刀,是奶娘的。”
“这一刀,是堂弟的。”
“这一刀,是书童的。”
“这一刀,是管家的。”
……
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
迟一悬,或者说何念远不知疲倦地提起刀又砍下去,提起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