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消消气,别生气了,您吃一点吧……”
她早上起来服侍晨起,收拾被褥,才发现……
少爷被世子殿下宠幸了……
终于……
石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担心少爷的身体状况啊!
因此,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做了稀粥,羹汤,小菜,给夏雨安呈上来。
没想到少爷不但不吃,还?摔了几个?碗啊!
好像……好像生气将花瓶挪下的猫咪。
“少爷,您究竟在?气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
“世子殿下是您的夫君呀!”
“夫君……”是啊,是啊,这?一世,他们不是兄弟,他是他的夫君。
为什?么……被他这?样了,他还?不生气?甚至内心有一丝隐秘的欢欣?
根本不排斥这?样做……是这?样的吗??
夏雨安想不通。
“他人去哪了?!”
“不知道,一早就?没看到……十六说,他守夜,殿下似乎是深夜就?出?去了……”
遭了,他一定是去了敌人的老巢!!
老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在?月江,而是京郊附近的一个?镇子,掩人耳目。
大坏蛋!
昨晚自己太痛了,直接昏死?,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夏雨安一阵眩晕。
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遭了,好像有点发烧。
呵呵!大坏蛋大坏蛋哥哥!
干脆别回来了!
不愿意见到他!
夏雨安下意识望向窗外,才发现天上,不知下了多久的暴雨。
可他睡得太沉了,醒来又太气,竟没有发现。
。
卯时初刻。
晨光熹微。
一个?一身红衣的男人出?现在?小镇巷口里。
男人背着微光,身上红白斑驳,仔细看,才知道原来这?本是一身雪衣。
夏司岚捂着腹部,手里提着剑,任由淡淡的小雨从发间落下。
他的脚步愈发凌乱,可是想到某个?人,薄薄的唇边竟露出?一丝笑容。
他抬起手背,在?雨中?将自己唇角溢出?的鲜血擦干净,望向归家的方向。
雨安……雨安……
幺儿?……
他的妻……
也许……哥哥……坚持不到回去看到你了……
就?算……就?算能坚持到,自己……又还?能活多久呢……
这?副身子,什?么模样,他自己知道。
这?是剧情的力量,天道的力量,无可更改。
无论?再?想做出?什?么改变……
就?像上一世,幺儿?也无可避免的离他而去一样。
可是……
夏司岚垂眸。
他和幺儿?,真的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下一世,再?重逢的一天。
上一世,他尚且可以找到时空裂隙。
因为那是星际的力量。
可这?一世……
是低魔的古代……
他又去哪里……能如何……破碎虚空。
唯有……
唯有……做出?万全之策,保他一世平安。
昨夜的一切,妄负他的种种,均是不得已。
可他……终归还?是对不起他。
幺儿?。
抱歉……
哥哥……这?一世……不能陪你了……
但是……
但是哥哥会尽最好的努力,保你衣食无忧。
地位超然。
无人可撼动。
他的生命就?要?到尽头。
可是幺儿?的日子还?长久。
幺儿?还?那么小。
他还?可以活好多好多年,见许多许多精彩。
而不是和他一样,病入沉疴。
就?让他……拖着这?病体,再?为他做最后一点事吧。
夏司岚眼眸中?的星火映在?雨中?,润出?点点荧光。
不远处,早起糖葫芦小贩刚刚出?街。
“老板,这?个?糖葫芦怎么卖?”
“欸?”
老板抬起头,见到面前人一愣,刚把?糖葫芦插好,还?没出?摊,没想到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只是,这?人似乎有些狼狈,就?这?样淋着雨,感觉像是强弩之末,有些病态,还?受了伤,但雪发之间,仍掩不住通体贵气。
比了手指:“三文……。”
“客官,您需不需要?帮助?”
“不用了,谢谢。”
夏司岚丢给摊主一锭金子:“不用找了。”
尾音消散在?风里。
摊主才发现,那凄惶不稳的背影,身上的红竟似不似是原本之色……
低头,只见地面上,那人离去的脚印中?隐隐约约看出?地上的血迹。
夏司岚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他的怀里,这?里,藏着写?给他的“与弟书”。
若是他平安回来,那么,这?个?书信就?用不上了……
如果他……
希望安儿?看了能够不要?那么伤心。
他拿着糖葫芦,努力往回赶。
大雨瓢泼,打落在?了夏司岚身上。
近了一点,再?近一点……
他遣散了所有手下,本想就?这?样默默离开,可末了,还?是忍不住……想再?看幺儿?最后一眼。
人啊,总归是自私的,临死?了,还?逃不脱那点微末的期待,挣扎着想要?回家。
幺儿?。
原谅哥哥的自私。
还?是把?你要?了,据为己有,以那种方式。
不顾你的意愿,肆意妄为。
哥哥,真的是个?疯子啊。
不要?学哥哥。
忘了哥哥。
或许是最好的……
雨中?,夏司岚终于体力不支,清冷的美人倒在?地上,水泊里……手中?还?紧紧握着给幺儿?买的糖葫芦。
。
夏雨安在?屋里气愤地打翻了好几个?碗。
后知后觉,越来越担心。
但小猫还?是嘴硬:“哥哥我恨你!讨厌你!今天你不把?这?些剩菜吃了不算完!”
哼,等你回来了,好好跟你算账!
忽然,院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叫“世子,世子妃”。
夏雨安心里一喜,顾不上礼仪,端着碗去迎接。
哥哥一定是饿了吧,这?些剩菜小猫吃不了,都给他吃!
可是……
不见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
进来的却是担架和草席。
担架很潦草,但草席上面铺着的被子,看起来换过了。
是绫罗绸缎,可为什?么盖住了头?
白色的布匹那么华贵,可是怎么可以遮住哥哥的容颜?
是感冒了吗?
生病森*晚*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