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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者战团。
这个就是尤恩主动开口的战团。
也是大战前,在城墙下为了凡人与母团起冲突的那群黄甲阿斯塔特。
如果说火蜥蜴是爱护凡人。
那么恸哭者便是为了凡人,可以心甘情愿赴死。
只是恸哭者们的命运也过于凄惨。
以至于在恸哭者的遭遇面前,任何背叛的理由都显得极为可笑。
恸哭者战团诞生于诅咒建军。
诅咒建军是一场奸奇的巨大阴谋,通过亚空间能量污染了这一批次建军的战团基因种子。
以至于诞生于诅咒建军的所有战团,都在帝国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歧视。
并在备受屈辱后,被帝国强制要求进入恐惧之眼发起赎罪远征。
这一决策最后直接成了组团给混沌送人员送装备。
几乎所有的战团都转变为了混沌战帮,只有极少数战团在经历了屈辱、歧视、强制送死、混沌腐化后,从恐惧之眼中杀了出来。
而这其中,便有恸哭者战团。
按说到了这里,恸哭者战团的倒霉事情就应该告一段落,甚至应该因为他们的忠诚,而得到嘉奖。
可他们又被帝国派往了比恐惧之眼弱小一些的大漩涡驻防。
最后被领导总体驻防的星空之爪战团,休伦战团长裹挟着叛乱,莫名其妙成了叛乱战团。
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受到帝国毫不留情的镇压。
到了这一步,恸哭者该反了把?
毕竟一切解释和交流都被帝国拒绝,自己效忠的帝国现在就一心想要灭了自己。
可恸哭者还是没有反。
既然交流不行,那就用行动证明自己并非叛徒。
面对前来镇压的牛头人战团,恸哭者选择了不抵抗,尽可能保存自己的情况下,他们拒绝向牛头人发起任何攻击。
以至于一直以铁血镇压叛变阿斯塔特著称的牛头人战团,在抢了恸哭者唯一一艘母舰后,都主动给泰拉发去了询问。
就算是他们,也在恸哭者面前产生了怀疑。
害怕是不是泰拉搞错了,他们杀错了好人。
直到最后休伦逃亡大漩涡,恸哭者重新得到正名,这件事情才算是翻过。
随后又被再次发起赎罪远征,在没有任何补给和支援的情况下杀向银河,以此证明自己忠诚。
结果半路又撞上泰伦虫群,整个战团几乎死亡殆尽。
可就算这样恸哭者还是完成了远征,并重新回到忠诚派中。
并且在这些经历中,恸哭者不知以何种原因,压抑住了圣血天使的猩红饥渴与黑色狂怒。
同时也建立了爱护平民的战团精神。
恸哭者可以在他人看起来毫不划算的战斗面前,仅仅只是为了救援几个凡人,而发起决死进攻。
可以说面对仿佛来之整个银河的恶意面前,恸哭者不仅没有坠入黑暗面,反而还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忠诚,并尽最大努力爱护着平民。
当但丁找到尤恩,希望尤恩可以前去解救恸哭者的时候。
虽然但丁是为了解决饥渴与黑怒,但尤恩却在明确对方身份后,下意识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一举动,甚至连尤恩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
天使堡不远处的一片城市废墟。
大量虫群铺天盖地的穿过建筑,向着天使堡疯狂涌去。
而后在这群虫群之中,会分出少部分虫群,向着城市中央的一处巨大教堂而去。
在哪里,正有着十多个黄甲阿斯塔特,拼命抵抗着虫群的围攻。
哐啷~
教堂大门被猛然撞开。
菲利斯特拖着双腿全断的战友退往内部。
他有着年轻的西方面容,顶着一头金色卷发,皮肤白皙而洁净。
只是他如此英俊的面容,此刻却有着大片鲜血,从额头上流淌而下。
教堂深处,是几十个恐惧的凡人。
他们亲眼目睹着上百‘天使’战死在他们面前。
而现在最后的幸存者,也拖拽着战友,退到了最后的防线。
“快点关门!”
菲利斯特大吼。
而伴随着厚重大门关闭,是两个恸哭者,毅然决然的留在门外。
他们为大门的关闭换来了时间。
大门紧闭,再伴随着先后两次巨大爆炸,门外终于安静了一下。
虽然紧接其后就是更多的虫群猛烈撞击在大门上。
但至少此刻,教堂内拥有了片刻的安全。
“兄弟,坚持住,我马上给你包扎。”
菲利斯特来不及哀悼门外的死者,他想要为自己拖拽进来,双腿全断的战友包扎伤口。
可等他回过头,看见的却只是自己退拽进来的一具尸骸。
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菲利斯特面容愣住。
周围只剩下最后几位战友,厚重的教堂大门,也正在虫群的疯狂下快速变形。
菲利斯特看着最后几位战团兄弟,再看着身后一脸绝望的凡人。
他放下了手中的遗骸,丢掉早已没有弹药的爆弹枪,只是拉动链锯,站在虫群与凡人之间。
一条刀虫的红色利爪从门后刺入。
最后一发爆弹射去,将刀虫的身躯爆裂开。
但缝隙也只是空了极为短暂的时间,随后是更多密集的刀虫利爪,从缝隙中拥挤进来。
伴随漫天咆哮,大门轰然倒塌。
而在之后则是菲利斯特等最后几位恸哭者,拿起链锯剑冲向门口仿佛洪水般倾斜而下虫群。
就算是死,恸哭者也要死在自己所珍视之人前。
交锋不过是眨眼而过。
当虫群越过菲利斯特,是他们淡薄的身躯被掩埋在虫群之下。
感受身躯不断承受虫群攻击,看着身后凡人绝望认命。
菲利斯特没有闭上眼睛,他只是睁开眼,呆呆看着教堂中高耸的帝皇神像,嘴角轻轻开合:
“神皇,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刀虫刺穿了菲利斯特的身躯,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看着凡人不断倒下,一缕泪水也至眼角滑落。
“...为什么?”
“我们履行了誓言,我们拯救了您的子民,我们捍卫着您的荣光,我们...爱您...”
“可是...为什么?”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磨难?”
“求求您,回答我...”
菲利斯特已经无法张开嘴,他只是任凭虫群伤害着他的身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祈求着回答。
而后眼眸沉重,菲利斯特再难压抑死亡即将到来的宁静。
只是恍惚间神像上的异象,却让他再次奋力睁开了眼睛。
一抹金光,洒在了教堂!
一位年轻的神皇突然伴随金光行走在教堂间,周围的虫群恐惧四散。
而神皇走过,每一位死去的恸哭者以及他们所守护的凡人,都带着错愕重新站了起来。
直到神皇来到他的面前,目光宁静中带着些许慈爱,看了过来。
一丝低语,传递至菲利斯特的灵魂深处:
“但丁都没下班,你这么年轻,怎么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