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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离开没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安东尼奥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看那两人进门都需要微微侧身的体型,望月玄怀疑安东尼奥是不是专门挑选出整个犬舍最强壮的两个守卫带过来。
“跟我们走。”安东尼奥显得趾高气扬。
望月玄站起身,顺从地跟在安东尼奥身后,两位大汉紧跟不舍,只要实验体产生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前制服目标。
目的地离她的房间不远,拐两次弯就到了。望月玄听从安东尼奥的指示躺在房间内的一张手术床上,上面还加装了束缚带。
那两个大汉负责把他固定在床上,手、脚、身体,连脖子也没放过。望月玄只能动动手指或是小幅度转动脑袋,他觉得自己像是只任人宰割的鸡,随时会被人一刀割开脖子。
安东尼奥和其中一个大汉离开了房间,另一个就站在房内门口盯着自己。
视线范围内没有钟表,望月玄躺在手术床上默数时间,猜想舍费尔现在是不是就站在那扇双面镜后面。
数到一百三十六,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就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助理推着一辆小推车。望月玄斜眼看见推车最上层放着注射器和采集管。
医生站在一旁给自己戴上手套,助理没跟望月玄商量就直接剪开了他的上衣,夹子状的东西夹住了手腕和脚腕。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助理从小罐子里夹出棉花,棉花蘸满了冰凉的液体,涂抹在胸口上。
望月玄所幸任由对方折腾,趁着这段时间他睡了一觉。
等他被人推醒时,医生和助手已经带着那辆小推车离开了房间。之前离开的大汉回来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还给他带来一件新衣服。
直到望月玄穿好衣服,两人才一起押送他返回原来的房间。
墙上的时钟告诉他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小门被打开,今晚的送餐时间比平时推迟了一个小时。
送进来的食物终于不是奇怪的糊糊,三菜一汤加上一碗米饭,味道清淡却足够让胃感到满足。
把空碟回小门旁,洗漱结束后出来,餐具已经被人回收。望月玄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看到的监控器分布情况,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又睡到了自然醒,这次居然没人来打扰他,这可真是难得。
他起身洗了把脸,门缓缓打开,昨天见过的那两个大汉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今天安东尼奥不在,望月玄跟着两个大汉又走了一遍昨天那条路。
还是昨天的房间,还是昨天的那张手术台,望月玄再次被束缚在冰冷的台面上,尝试跟守门的壮汉搭上话。
今天守门的壮汉和昨天是同一个人人,那人双手背后,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口,直到医生进来后才有了动作。
先是瞟了一眼医生胸前的工作证,再是检查了助理推车上有没有违禁品,最后又恢复原来的站姿,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医生换了个人,昨天的医生发际线很高,今天的这位倒是正常一些。
相同的是他也不说话,助理没有换人,还开口询问了几句望月玄的身体状况。
一边询问一边在记事本上勾勾画画,等问题问完后,也跟那两人一样默不作声。
房间里的氛围如同一潭死水,所有人都在专心做自己的事。医生做好准备工作后,在望月玄的右臂上扎紧止血带,针头轻松扎破已经消过毒的皮肤。
两包储血袋很快就被灌满,医生拔掉针头,帮他贴好了创口贴,又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一旁的助理在储血袋外侧贴上条码,带着两包储血袋离开了房间。
抽那么多血要拿去做什么?望月玄心有疑惑,知道即便是问出来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先记在了心里。
他看见医生带上了听诊器,听诊器一接触到胸口,就让望月玄神经紧绷,医生仔细倾听了一会后便换了个位置接着听。
变换了好几次位置,他终于收起听诊器,趴在小推车上写些什么。
望月玄听见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医生写了一大串话,可在他的视角里,什么也看不到。
放下笔,医生从桌上拿起什么,帮望月玄戴在头上。类似头盔的仪器牢牢扣在头上,戴上后除了有点紧之外没有其他不适。
医生对着连接仪器的电脑捣鼓了很久,望月玄看不到电脑屏幕,只能听见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直到助理返回房间,他才收起仪器。
助理刚回到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还帮望月玄解开了绷带,撕掉创口贴。确认针眼部位不再出血,助理把垃圾全部扔进墙角的黄色垃圾桶。
等他们收拾好,医生和助理推着小推车退出了房间,另一个大汉进来解开束缚带,在两人的监视下,望月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输入密码、扫描虹膜,阿尔法研究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房间内的研究人员抬头看清进来的是谁后,纷纷向舍费尔问候。
舍费尔点头回应,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普通研究人员没有异议,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物出去等候,只留下小组组长一个人。
阿尔法研究室的大门自动关闭,舍费尔就近拉开张椅子坐下。
手捧记事本,小组长翻动纸张随意靠在桌旁:“21号大部分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一切正常,他随时都可以进入animus。”
“让人准备好,汇报结束后就让他进入。”
“迪奥戈还在使用,等汇报结束,时间应该刚刚好。”
舍费尔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21号的基因序列还在解读中,完全解读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关于基因记忆这一块,我们已经提前完成了分析。我对他其中一段的基因记忆很感兴趣,经过数据库的对比后我们发现,那是我们目前为止从未发现过一段的记忆。我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就好像那段记忆是凭空出现的!”
“解释一下。”记忆怎么可能会是凭空出现的。
“一般抓捕到实验体后,我们都会将其基因记忆与我们的数据库对比,来观察是否产生相容性。以此来找出在某个时间段内,有没有优越事件发生,方便我们更快找到关于伊甸碎片的线索。而我们在21号身上发现了一段没有产生一丁点的相容性的记忆。”
舍费尔明白他的意思,就好比你在纸上不考虑方向和位置随意画直线,只要你画出来的线够多,总会产生相交点,这些交点就相当于记忆相容性。
如果相交的直线越多,就说明在这个时间段刺客们越活越,能让他们相遇的原因往往就是伊甸碎片。这种现象在圣殿骑士团内部被称为优秀事件。
“之前也出现过没有相容性的记忆,”舍费尔态度平淡,他认为是这个新来的家伙太夸张了,“这并不值得稀奇。”
“我知道,但是这段记忆不只是在小库里面没有,就连大库里面也找不到。”
圣殿骑士团的记忆库分为大小库,小库存储的是刺客们的基因记忆,更加详细也更加清晰,在他们研究分析过后会挑选一部分放给旗下的阿布斯泰戈娱乐公司用作素材。
大库存储的是世界范围内普通人的记忆,这是当年做基因组计划时留下的,数据模糊杂乱,这些年也没人想要去整理。
但有时,家系研究与获取部会掉越大库的数据,通过大库的筛选来定位或抓捕疑似兄弟会的成员。
连大库里也找不到相容性的情况属实罕见,这通常意味着他们可能发现了兄弟会的秘辛,又或者只是一段无效记忆。
这确实值得他们注意,舍费尔让对方记下:“那就先回溯这一段记忆。”
“我会准备好的。”小组长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这件事。
“我更关心第三代药物为什么只在他身上才发挥出最大作用,而其他实验体使用第三代就会造成死亡。我在23号身上没得到的答案,希望21号能告诉我。”
“当时关于那批药物的资料全部被销毁,研究人员皆殒命,我们只能不断去推断还原。从近些年的还原结果来看,原版的第三代药物归属于次品。我觉得并不是第三代药物成功了,而是第三代药物过于贴合21号的身体,激发了21号的本能。这次的体检证明了我的猜想,21号自身就拥有这方面的基因,第三代药物只起到了辅助的作用。”
“也就是说,我这些年的努力又白费了?”
“我并不这么认为,21号是很好的个体,即便不用来做研究,也会是为我们提供实验体的优良基因。而且他的遗传记忆里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第六代药物的进程呢。”
“已经差不多了,被注射的小白鼠确实被改善了肺部,在水底的憋气时间是普通小白鼠的三倍。现在还没有进入到人体试验的阶段。”
“新的实验体还没到吗?”
小组长略显无奈:“出了一些意外,卖家反悔了。”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一直合作的很好吗?”这个卖家的货源一直很稳定,质量也很出色,与自己这边进行过多次交易,怎么会突然反悔。
“不知道,卖家那边直接断了联系,也不肯见我们派去谈判的人。”
“既然对方不想合作那就不用管他们,我们不能和他们耗。让他们赔付违约金,尽快找到新卖家。”
“他们很早就把违约金交给我们了,我也嘱咐了地上的人去找新卖家,可一直没有消息,这一带的人口贩子都不愿意和我们合作。”
现在的监狱管理更加严格,他们很难弄从这方面入手,弄来符合要求的实验体。
“这边不愿意就找找其他地方,看看缅甸那边有没有愿意交易的。至于第六代药物,先给21号和23号注射,再查看一下注射过第五代的实验体中还有没有能派得上用场的。”
“您不是很宝贝23号的吗。”
“为了计划成功,我并不会在乎23号的牺牲,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
“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