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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才回神,立刻拦住了?他:“别?划破树藤,里面?的东西会出?来。”
这些东西并不怕利器,只?怕高温。
电磁炮威力很大,但能源极易耗尽,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用激光枪扫射,却不曾想树藤虽然粗壮,却异常的灵敏,很难打中,即便打中了?,它们的恢复力也相当惊人?。很快,猩红的颜色织成了?一张巨网,叫人?无处遁形。
激光扫射,树藤冒出?汩汩黑烟,本就古怪的气?味在高温的烧灼下变得简直叫人?无法呼吸。
西门?吹雪飞快地将脱下的防护服重新穿好,即便如此,被那股味道一熏,顿时浑身酸软,不得不喝一瓶解毒剂缓解。
悲哀的是,这种症状并不是因为?中毒。
刚踏出?两步,他膝盖一软,几乎跪下去。
令狐冲急忙扶住他,只?不过是轻轻触碰,还隔着几层衣服,也让西门?吹雪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你怎么了??”
西门?吹雪咬破舌尖,一丝血从?唇边溢出?,他闭了?闭眼:“你带抑制剂了?吗?”
令狐冲被问得发懵,就算军营里不缺抑制剂,可这东西也不像伤药似的那么普遍,就算在信期,算好时间?提前打一针就完了?,谁没事带那玩意啊?
“你不会是……”
西门?吹雪沉默,沉默说明了?一切。
他这个月本已经注射过抑制剂,按理说不应该再出?现这种情况,想来大约脱下防护服的时候嗅到的那些古怪气?味的关系。
下作?的虫子!
他咬牙,使精神高度集中,近似于自虐般的抵抗着体内汹涌的冲动?。
可他管得了?自己,管不了?信息素,一种甜甜的,类似于青草的清新香气?从?身体里冒出?来,这足够让任何一个Alpha发狂。
令狐冲就是Alpha。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外来客来说,男女之别?已经根深蒂固了?,ABO的世界观对他们来说实在过于炸裂,不管是谁初次听到这种说法都得愣一阵子,哪怕他们自己成了?ABO中的一个,也根本没有六种性?别?的意识。
所以?不管是令狐冲还是西门?吹雪,都认为?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个性?别?的,都是男人?,一些肢体接触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到了?发.情期就完全不同?了?。
任何一点微小的触碰都能引发强烈的反应,西门?吹雪就感觉自己被触碰的地方就像被激光枪扫过一样,他的心在狂跳,干渴的感觉充盈全身。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呼出?的气?都仿佛带着白雾。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防护服的隔绝效果真?的不错,令狐冲没有一点发狂的征兆,他只?是很焦急地观察着这片密林,试图寻找到一条出?路。
跟这片密林的危险相比,发.情期真?的算不了?什么。
噩梦者驱使变异的树藤以?绞杀之态围攻上来,猩红的触手不断试探,有好几次,这些恶心粘腻东西已触及到了?他们的肩背,等到被包裹的近乎密不透风的时候,令狐冲掏出?电磁炮,一炮轰出?去,音爆声回荡,震得人?脑神经都在跟着心脏跳,可也总算打开一条出?路。
“快走!”
密林直径只?有四十公里,他们全速之下,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离开。
噩梦者似乎发了?怒,驱使触手在身后紧追不舍,令狐冲回身又轰了?一炮,可这一次却没有打开前路,因为?那些猩红的藤蔓颜色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流动?的黑,变成了?飘来的雾。
西门?吹雪瞳孔骤缩!
他一把拉过令狐冲,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压到,两个人?就地滚进了?满是荆棘的杂草丛里。
“你……”
不待令狐冲说完,就见西门?吹雪放出?了?机甲。
作?为?机甲单兵,机甲当然要随身带着。
然而西门?吹雪只?是把机甲放了?出?来,根本没有进去驾驶的意思?,钢铁巨人?伫立在身前,两个机甲单兵却趴在荆棘丛里,这种事自打有机甲单兵这个职业开始就从?未出?现过。
令狐冲道:“你不进去么?”
西门?吹雪摇头?。
随即,令狐冲就看见那一片黑雾轻飘飘地钻进了?机甲中,几乎是瞬间?渗透进去的,这让令狐冲感到头?皮发麻,因为?他刚刚就想过驾驶机甲飞离这里。
机甲飞得并不快,一个驾驶技术纯熟的机甲单兵在进仓,精神连接,驾驶,到最后起飞,升空,所花用的时候最快也要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让这些寄生?虫渗进身体里了?。
模拟舱里,西门?吹雪已经吃过了?这个亏,在往后的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在恐惧着被寄生?虫入侵的痛苦,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从?地底钻出?的触手将机甲撕的粉碎,也……
那时他就在想,若是在战场上遭遇了?噩梦者,是不是真?的只?有自杀这一条路?
他不相信机器的算法,他相信他自己。
——大片黑雾完全进入机甲后,西门?吹雪毫不犹豫地将电磁炮对准了?机甲,连发三次!
赌一赌吧,此计若不成,再饮剑自尽也不迟,总好过如模拟舱里一般,死得那么难看。
轰——
机甲炸了?个粉碎,黑雾被白光驱散。
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下去。
爆炸的余波让周遭的草木都被犁了?一遍,以?机甲为?圆心,四周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深坑。
也在爆炸的一瞬间?,西门?吹雪翻身死死将令狐冲护在身下,他把所有的点数全部堆在了?生?命上,或许是在暗黑世界肉盾当久了?,保护身边人?已成了?本能,那一刻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也根本来不及想。
坍塌,毁灭,粉碎,寂静,仿佛是一瞬间?,又似乎过去几个世纪。
心跳声振动?着耳膜,天与地慢慢归位。
西门?吹雪喷出?了?一口血。
不用想,五脏六腑肯定伤的不轻,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令狐冲被护得严密,又有防护服隔绝了?一部分伤害,除了?短暂的晕眩昏迷之外,他居然没受什么伤。
感受到脖颈处一片温热,令狐冲愣怔片刻,不禁失声道:“西门?……”
西门?吹雪费力把自己撑起来,稍微一动?,咽喉涌上一阵腥甜,随即开始大口大口地呕血,怎么也止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伤重到一定程度,烧灼的热力已完全褪去,脑子里倒是清明了?许多。
这样也好,倒是省了?一瓶恢复药剂了?。
令狐冲小心翼翼道:“你还能动?吗?”
西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