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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人,虽然师叔他确实姿容绝世,但既然拜为师长,怎可再起这等妄念呢?真是荒唐。”
众人越聊越远,仿佛已经确认了这回就是有人又对师叔起不伦僭越之心,直到孟正平裴九徵一起来到殿中,众人的议论声才稍稍停下。
“今日召诸位师兄弟和各峰弟子前来,是有一难以评断的案子,想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断个公理。”孟正平站在殿前台阶上,朝众人朗声道。
果然是要公审!下方顿时又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对之前的猜测越发深信不疑。
但也有人发觉些许不对,若真是如此严重之事,为何孟掌门神色未见严肃,反倒颇有些无奈呢?而且他在主位坐下后,还叫弟子泡了壶茶来,全然不像是要处理什么严肃要务,倒闲散得像是饮茶看戏。
“师兄,到底是何事?”有长老疑惑发问。
“等当事人来让他们自己说罢。”孟正平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他又侧头朝裴九徵悄悄传音道,“师弟啊,我也不想闹那么大,是你那些弟子强烈要求,说什么一定要让全门派公审,不然就是黑幕不公,徇私枉法,一个帽子一个帽子往我头上扣,简直是不答应不行。”
“无妨,他们若觉我判决不公,那公审便是。”裴九徵淡然道。
不一会儿,在司仪的传唤声中,卢新洲带着一众清霄峰弟子从殿门步行入内。
殿外围观的人立刻支起脑袋张望,看到卢新洲时他们一阵惊诧,心道怎么卢新洲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能做出这等事?但很快他们又注意到卢新洲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串人,有人数了数,发现整个清霄峰的弟子竟是几乎都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一起对师长起不伦之心,那还能是什么事呢?
众人一头雾水,就见卢新洲等人来到殿中后,朝上座的掌门师尊以及诸位长老行了一礼,随后由卢新洲作为代表,上前道:“弟子等人今日来此状告恶马,实乃被逼无奈,受其压迫甚深,再难以忍受,请掌门师尊及诸位长老为弟子们做主!”
“恶马?”有长老开始回忆,他们门派有“恶马”这么号人物吗?这名字也太奇怪了。
不光是他们有此疑惑,殿外一众围观弟子也是在悄悄嘀咕“恶马”是谁,而在众人的疑问声中,司仪又唤道:“传当事人,啊不,传当事马——”
“哒哒”的马蹄声在殿外响起,众人这才发觉原来恶马非人,而是一匹货真价实的马,他们纷纷朝两侧退开。
人群散开的空隙中,一匹小白马迈着四蹄,步态优雅地越众而出,他高昂着头,那自信骄傲的样子不像是来参加审判,倒像是名伶走台,而在见到殿中的卢新洲等人后,他更是不屑甩头,彷佛非常瞧之不起。
卢新洲等人见到恶马这副嚣张样子,愈加悲愤,在一位长老问“你们要告此人……此马何罪?”时,卢新洲拱手道:“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请容弟子一一禀明!”
“第一桩罪行,偷吃灵草,致使骆师弟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卢新洲将骆师弟辛苦种植灵草,日夜照料,就为研究灵草培育方法的事当众陈述一番,又把骆师弟叫上前来,令其指认道,“吃了你灵草的可是此马?”
骆师弟边抹泪边叫道:“就是他!我认得他的蹄印!”
“……你可认罪?”那发问的长老在发现卢新洲他们搞那么大阵仗告的真的是匹马后神色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但此刻还是按照流程问了问小马。
路乘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茫然四顾,只看到同样茫然的脸。
“他说灵草确实是他吃的,但他不认罪。”裴九徵开口翻译,他看着小马比划的动作,说,“食用田中灵草是得过我允许的,而且他吃的时候不知道那片灵草是实验草,旁侧也没有标识。”
“我确实应允过。”裴九徵翻译完马语,又自我陈述道,“那片灵田是清霄峰所有,维护灵田的阵法费用也都是从清霄峰财政所出,按理只应种植规定的几种灵草,我不记得可以私用,我在允诺他时,也未曾想到那田中还有旁人所种之物。”
殿中一时议论纷纷,骆师弟的抽泣声也是霎时一停。
“公田私用,那即便被吃了也不占理啊。”
“可他种植灵草多年,就这么被吃了,也实在是可惜。”
“而且门规中也没有门中灵田不能私用的条例,说其有错,好像也有点牵强,此案真是难断。”
孟正平坐在上首,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了一阵,清清嗓子开口道:“门规确实没有门中灵田不能私用的条例,但同样也没有可以的条例,按常理说公田是不该私用的,我近日正在修订新的门规,便准备将此条加上,但此案既然发生在新门规颁布之前,且是因旧门规规定不清而引发,那就这样罢,双方都不追责,至于你被吃掉的灵草,由我私人补偿你一次去剑阁挑选灵剑的机会如何?”
骆师弟种植灵草本就是想积累功勋点数换取去剑阁挑选灵剑的机会,闻言自然是激动点头。
卢新洲等其余的清霄峰弟子看到这发展不由愣了愣,他们想象的惩治恶马的场面呢?
不过他们很快回过神,卢新洲再次开口道:“那请诸位再来断断恶马第二桩罪行,诬告同门!”
他叫出陈师弟,讲述陈师弟当日只是想打扫晗光殿,让恶马暂时离开,却被对方诬告陈师弟欺负他,还想赶他走,致使陈师弟被师尊罚抄万遍门规之事。
“可有此事?”孟正平向小马发问。
没等路乘开始比划,裴九徵就先开口答道:“有,但他没有诬告。”
他看向那名陈姓弟子:“你既觉冤枉,那为何不将当日经过一一详述,为何对你曾用箕帚挥击驱赶他的事避而不谈?”
卢新洲等人“唰”的望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陈姓弟子在众人注视下不由缩起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真想打,我们老家赶猫赶狗都是这样赶的,我就是顺手挥两下吓吓他……”
倒确实如此,驱赶猫狗等牲畜时常用器具拍击出声音将其吓走,毕竟这些普通畜类听不懂人话,无法沟通,但小马是能听懂人话的,而且还是裴九徵的爱宠,如此说来,罚抄万遍着实不过分,且大抵还是看在他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习惯性地挥了两下所以从轻了的缘故。
“你怎么不早说?!”卢新洲气得呼了一把他的脑袋,其他先前为其打抱不平的同门也是愤怒非常,一人给了一脚,将其踹出殿门。
孟正平摇摇头,犹如看着一出闹剧,他道:“你们还有什么要告的?”
“有!”卢新洲回过头,虽然没想到陈师弟的事真相是这样,但秦元,还有他们清霄峰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