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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
路乘:“可师父你不是可以直接用法术吗?”
昨天的敬师茶就是商砚书直接用法术泡的。
“为师是在磨炼你。”商砚书收敛笑颜,严厉道,“若你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就趁早下山去吧。”
“下山吃饭吗?”路乘想到昨天吃的那些好吃的,眼睛一亮。
“可以,你吃完也不用回来了,为师要把你逐出师门。”商砚书皮笑肉不笑道。
逐出师门就不能再待在哥哥身边了,路乘委委屈屈地看了商砚书一会儿,意识到对方不会松口后,终于认命地去捡柴火烧水做饭了。
烧水倒是简单,把火点着了架着锅烧就行,但是做饭……路乘从来没有做过饭,只隐约有个人类似乎是把米放到锅里煮的概念,他一不知道加多少水,二不知道烧多旺的火,只全凭感觉那么一煮,最后煮出来一锅底部焦糊的夹生饭。
好难吃……不光是糊掉或夹生的地方难吃,干巴巴的米饭本身就不好吃,跟路乘之前吃的那些不知道怎么加工出来的点心完全不一样。
路乘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带着半饥不饱的肚子,心情低落地坐着休息,但他刚刚坐下,便又被商砚书揪起来。
“既然吃完饭了,那就开始今天的修炼吧。”商砚书笑眯眯的,“今天不练心法,为师授你剑道。”
他拿出一支二尺长的碧玉箫,用灵力催动后,这碧玉萧就伸长变化为一把剑的形状,剑身刻着“碧霄”二字铭文,他用这把碧霄剑演示了剑招最基本的劈砍挑刺后,又丢了把练习用的木剑给路乘,示意道:“这几式,各练一百下。”
“……一百下?”路乘一下觉得手中的木剑沉重无比。
“自然,剑招是基础中的基础,你连挥剑的姿势都不会,又如何修习剑道?”商砚书板着脸。
“不可以修习别的吗?”路乘以前跟他哥哥修行时,也没那么累。
其实是可以的,商砚书根本不是剑修,他只是对剑道有所涉猎,同样的,他对其他很多法术道门也有所涉猎,符箓,阵法,甚至还有阴诡难测的诡道,不像他真正主修的法门那样擅长,但是教路乘还是足够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换?一来,他一开始立的人设就是剑道仙尊,二来,既然准备认真玩下去,那商砚书对路乘的实力也是有要求的,裴九徵能教出一个魔尊徒弟,他商砚书教出的徒弟不说成为下一个魔尊,起码也要与对方声势相当,那么在众多修行法门中一向最善战综合实力最强的剑道就是最合适的,再者,即便撇去这两点不谈,就说剑道练起来最难最苦这一点,他都不会把它换掉。
“不可以。”商砚书将碧霄剑变回碧玉萧的形状,随手别上腰间,他欣赏着路乘的神情,笑得愈发和蔼了,“为师会帮你数着的,快去吧。”
他说到做到,路乘认命去练剑,却又有意无意地减次数偷懒时,商砚书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而且会把路乘动作不规范不达标的次数减掉,让他一一补上。
练了一天后,路乘的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使不上力,尤其他还很饿,早上是自力更生的焦糊夹生米饭,中午晚上依然,难吃到路乘只勉强垫吧了两口,让自己维持着一种饥饿但又不至于饿死的中间态。
路乘从未过过这样劳苦的生活,完全是凭着要跟哥哥待在一起的信念支撑了下来,一天的修炼结束,本以为好不容易熬到头了,正要四肢张开往竹榻上一躺,睡他个昏天黑地,却又被商砚书揪起来,塞了一个木桶说:“去烧点水,为师要沐浴一番。”
“你自己去吧……”路乘有气无力道,“我好累……”
“不行,为师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虽然商砚书从面色到举止没有半点病弱的模样,但他说得煞有介事,且振振有词,“再者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儿,那当然要服侍为师。”
他把萎靡不振半边身子又要往竹榻上倒的路程再次薅起来,催促道:“快点,为师指点你练剑劳累了一天,等着沐浴清洁呢。”
其实商砚书并没有每日沐浴的习惯,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净身咒就足以维持周身洁净,但路乘昨天洗澡就折腾了商砚书一番,没道理他今天不报复回来。
“对了,柴火应该是不够了,你等会儿呢再去劈点柴,劈完柴烧完水,再去帮为师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再沏上一壶茶……”商砚书洋洋洒洒地吩咐着,听得路乘越来越绝望,终于,像是某种东西不堪重负地倒下,“扑通”一声。
“嗯?”商砚书看向地面,除了掉在地上的木桶,还有缓缓躺下的路乘,他眉梢一挑,正要再以逐出师门威胁,就听路乘闭着双目,犹如做了什么重要决定般认真道:“道友,我们和离吧。”
“……你叫我什么?”因为过于不敢置信,商砚书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和离?”
“嗯,我要跟你和离。”路乘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叹了口气,透着股看破红尘的沧桑,“我不想做人了。”
他认真想过了,他只是想留在哥哥身边而已,但谁说留在身边一定要当徒弟呢?他完全可以换个身份,例如当一匹小马,根据路乘一路的见闻,人类都是很喜欢养马的,他走到哪里都有人想套他,想来哥哥也肯定愿意养他,做马多好啊,不用练剑,不用烧水劈柴,不用自己做饭,人类会主动备好草料来喂他,所以还是做马吧,他最擅长装马了。
商砚书:“……”
他有一瞬的沉静,下一刻,他又猛地揪住路乘的耳朵,把人从地面提溜起来,带着额头绷起的青筋,以一种似笑似怒的神情训斥道:“你知道和离是什么意思吗?不许乱用词语!”
“我知道,不就是跟人断绝关系的意思吗?”路乘在来的路上恰好看到过一对闹和离的夫妻,于是想当然地以为这个词是表示断绝关系的意思,他挥开商砚书的手,大声喊道,“我要跟你和离!断绝师徒关系!”
商砚书:“……”
甭管路乘的词语用没用对,他的意思倒是表达得分外明确,他要跟商砚书断绝师徒关系,嗯,在商砚书把他逐出师门前,他先反向操作把商砚书逐出师门了。
这段开始的就很随便的师徒关系注定师徒双方都会以很随便的态度对待它,虽然在昨夜吃掉那株冰心兰草后,商砚书便决定跟路乘认真玩下去,但这种认真也有限,他自知自己并不是个多么有耐性的人,也许哪一天,把人折磨够了,又或是感到厌烦了,便会提前中止这个游戏,但绝不是现在,且也绝不能由路乘来中止。
“不许和离——!”犹如某种好胜心被激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后,商砚书又露出那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