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已经全部烘托到位。
伊桑在全剧场的目光下,终于踏出第一步,动了。
他像是被雄虫完全勾到的失控少年,转身一把往前顶了一步,将背后陆白淮的身体猝不及防顶地往后微仰。
伊桑反手紧拢住他身后的腰,腰间的浴袍被扯出褶皱,松垮系在前面的腰带因为受力而缓缓又松开了几分。
伊桑攥在后腰浴袍的手用力捏紧,手背面上的青筋暴起,指骨节忍到发白。
雌虫暗棕色的眼眸目光沉沉看着眼前的雄虫。
呼吸声浓重地响在浴室里。
陆白淮咧开嘴角,笑容更加明显大胆看向他。
浴袍的领口已经在动作间敞开地更厉害,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盈盈透着刚洗漱过被热水泡出来的粉色。
他漂亮的就像一朵在禁忌深渊里娇艳绽放的野玫瑰,肆意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勾.引着唯一的观看者踏进来采摘他。
伊桑的思绪有一瞬间飘向同此刻剧本里无关的地方,陆白淮出演过的两部电影,他在撒旦星播出后,也曾认真观看过。
是知道陆白淮很会演戏,并且演的很好,也见过对方演过的角色,知道和平日里他私下熟知的雄虫,甚至完全是两个不相同性格。
然而在他转身控制不住终于碰上陆白淮进行对戏,还是在抬起目光落向陆白淮时,被对方的演技震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陆白淮,而是坏着心思故意在浴室里勾着云柏失控的罗伊斯本虫。
他会毫不在乎形象的大胆微笑,嘴角咧起的弧度恶意又勾虫。
他漂亮而张扬,调笑的话语丝毫不逊任何一只常年混迹在欢乐场所的雌虫。
在这一刻,云柏彻底的心动失控。
光亮清晰的浴镜将他们两虫交叠的姿势完美照映,罗伊斯的背部被抵在冰冷的镜面上,云柏一只手攥住他浴袍的腰间,将那条松松系在上面的腰带几乎扭成麻花。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凑近雄虫漂亮的脸上。
罗伊斯握住他的手,直接落在自己红润的唇角。
雄虫的嘴唇水红又柔软,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汽清清浅浅从嘴齿间吐出,然后暧昧缠绕在云柏的指尖。
云柏的指腹不过轻贴在上面,那层唇肉就会浅浅往里陷进一个小小的窝,十分可爱勾虫。
云柏喉结不停上下滚动,目光直直顺着罗伊斯的动作跟随。
他看着雄虫带着他的指腹抚摸了一遍对方的唇线,雄虫的下颌肌肤光滑细腻,微仰起的脖颈修长又漂亮,凸立的锁骨手感就像触碰着一块坚硬又骨线完美的艺术品。
然后——
手指停留在了浴袍的边缘。
云柏终于再也忍不住,狠狠俯身吻了上去。
雌虫面相看着冷静矜持,薄唇惯是会隐忍紧抿,然而贴在雄虫锁骨处的肌肤感,淬火般滚烫热烈。
镜头中心,露出半边的浴镜里,从背面看,两虫像是激情难耐地恩爱伴侣,云柏偶尔抬头露出的正面面容,已然深陷意乱情迷。
罗伊斯头往后仰的更高。
粉白色琉璃珠的眼眸对上了浴室天花板。
又缓缓转动,下移。
他红润的双唇微张,吐出逐渐情动地暧昧气息。
下一秒,他的目光突然落向镜头。
罗伊斯的眼眸里满是欲.望得逞地恶意快乐,理智而又清醒。
然后在下一个动作,伊桑按照剧本直起身时,陆白淮及时伸出一条胳膊环在少年的脖子上,垂下的眼眸里,只剩同雌虫一样意乱情迷的欲.望。
两人借位完成了最后的亲吻镜头。
导演宣布拍摄完成后,伊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场戏已经结束,他匆忙站起身,背对着剧组虫员方向,喘了一会气,平复呼吸。
陆白淮收拾好身上刚被弄乱的衣服,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冷静的模样,同顾棠打过招呼,准备前往化妆间更换下一场戏份的服化。
接下来,他还有一场单独的戏要拍。
临走前,他眉目温和,特意关问了一下还留在浴室里的伊桑,夸赞:“刚演的不错。”
听见他的声音,伊桑本能地回过神,他的呼吸已经平复正常,只是思绪还时不时飘回刚刚拍摄。
在顾棠喊停的前一秒里,伊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直接吻下去。
如果不是听到导演的卡声……
陆白淮身上的衣服还没更换,依旧是罗伊斯异与他平日里的妆扮,然而他浑身给虫的感觉,就像又重新变成了平日里伊桑熟悉的那个雄虫。
顿了下,伊桑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演技会得到陆白淮的夸奖,但似乎也在这句话里反应过来刚刚只是场虚假的演戏。
伊桑目光不自然地从陆白淮的脸上移开,唇线紧绷,似乎口吻平静,认真说:
“我只是被你带入戏了。”
“哦,”陆白淮问:“那你现在出戏没?”
“出了。”伊桑自然地朝他扬唇露出个笑容。
影视舱门从中打开,伊桑猛然从里面坐起身。
首都星正在深夜时分,今天他的戏份少,只有这一场戏,如果不是因为前面一直重拍,对于将夜晚时间挤压用来拍摄的他而言,还能赶在夜晚十二点前休息。
此时是凌晨三点,距离完全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
空气里寂静无声。
本该立马出来,抓紧时间去休息的少年,今日却一反常态,保持半坐在影视舱里的姿势,足足发呆了一刻有余。
智能亮起的卧室灯光里,伊桑的表情是在见到陆白淮后,会难有的严肃沉重。
璀璨宛如蓝宝石的眼眸微垂,落在双腿中间。
片刻后,少年缓缓蜷起身体,双手抱膝,将脑袋逃避般深深埋在膝盖里。
他在陆白淮面前撒谎了。
伊桑羞愧地想。
他怎么可以对雄虫撒谎?
伊桑内心复杂,仿佛以往所有的直白真诚,那些毫不犹豫就灿烂吐露在雄虫面前的真心话语,再也无法泰然自若做到。
像怀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种子,伊桑突然无师自通懂得用谎言掩饰,害怕厌恶,更深觉亵渎,情绪混乱而无法堪透。
天光微亮,伊桑进了浴室洗漱后,就启身跟着巴尔塔家主前往王室宫殿。
对于他结束第一学期军校,选择在假期返回巴尔塔居住的举动,伊桑雄父现在的几个雌侍明里暗里都向斯塔曼冕下和虫帝表示了不满。
帝国的婚姻总是掺杂着许多无法避免的权力联姻。
更何况是帝国的长雄子冕下。
伊桑在虫帝宫殿外,碰上了哈文冕下,他名义上的雄虫哥哥。
斯塔曼的身体近几年越发病弱,多次新闻会的发言都是由哈文替代,在镜头里,金发碧眼的哈文冕下同其父亲一样,端庄优雅。
伊桑顿住脚步,垂下眼眸,听不出情绪地喊了一声:“哈文兄长。”
雄虫的目光冰冷,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