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眉眼清冷的少年已经绕到他身前,动作轻柔将他肩膀上有些滑落的披肩重新拢紧。
随后用出现在雄虫身上不可思议的知礼节行为,收手往后倒退半步。
陆白淮站定,恰好体贴挡住风口,对着他,微微浅笑,温声问好:“晚好,执政官阁下。”
诺兰薄灰色的眼眸不动声色认真落在面前小雄虫身上。
过了半晌,他才颔首,双手不由自主攥紧胸前的披肩,柔顺回笑:“晚好,陆白淮阁下。”
亚雌似乎有在风里轻叹了口气,声音太清浅,又过于短暂,夹在猛然不小心说话吸进的冷空气,分不清真实,诺兰剧烈咳嗽,听起来像撕心裂肺般严重。
随后他慢慢抬起头,在小雄虫有些慌乱无措的黑润眼眸里,突然没来由轻声笑道:
“陆白淮阁下,我似乎能够理解Satan对你的执着,实在不难想象,等你成年后,将会是如何吸引雌虫。”
“他们会因你清纯漂亮的脸蛋而痴迷,因你这种似有似无的独特温柔而疯狂,为你身上清冷又温润的矛盾气质而深陷无法自拔。
即使你的精神力等级只有最低等的F级,恐怕无数高等级雌虫,都会愿意奉献上一切礼物珍宝想同你能一夜春.宵。”
没等看陆白淮听到这些话后的反应,亚雌先行转过身,垂下头,语气温和,客气说道:
“麻烦你关上阳台门,风大。我这副病弱身躯倒也无妨,再难受不过都一样,雄虫阁下还是进屋里暖和。”
语罢,不知有意无意,诺兰秀美的脸庞保持着笑意,突然似是玩笑继续接了一句:
“要是今夜从我这里出去生了病,恐怕明日Satan和顾导演都会找上门向我问罪。”
陆白淮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之意,并未立马回答。
他依言关上,背靠着阳台玻璃门,看上去最近又长高了几厘米的样子,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因为身姿外看清瘦,便像一节漂亮挺直的玉竹摆放在背后满园白玉兰风景里。
浅灰色的过膝大衣穿在他身上,小腿欣长,一截腰带斜束在右侧,即使隔着并不算单薄的羊绒大衣,依旧透着腰肢纤细的视觉效果。
门关上后,屋里迅速回暖,陆白淮解开外罩的大衣,随手放在另一边沙发靠背上,状似不解,却又语气微扬,温声软语,带着股轻松的感觉回道:
“Satan和顾导演会不会找执政官你问罪我不清楚,但是雄保会一定是会上门拜访,大概理由就是......执政官您私自约我,违法了帝国虫族雄虫工作时制。”
诺兰问:“雄虫阁下不清楚?”
“我应该清楚什么?”陆白淮转过身,无辜反问道,说着他陡然一笑,浓密羽睫如蝶翼垂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清纯:
“倒是我想问执政官,为何刚见我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话,又好端端提起不在这里的Satan和顾导演?”
他认真解释:“我虽与他们交好,但到底不过是工作上来往,Satan和顾导演对我的确照顾颇佳,但再关系好,到底也不是我亲虫,能以长辈之态,做出我雌父一般的行为,替我上门找谁问罪的事情。”
亚雌想问感情的暧昧,他就反将关系拉向合作伙伴和亲情的方向。
一来一回,短短三言两语便似是而非全部推脱。
几句话的时间,陆白淮就已经重新回到诺兰身边,话音还未落,伴随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和浅淡山茶花香,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涌向诺兰的呼吸范围。
陆白淮动作优雅半俯下身,随后顿住,偏头,温软一笑:
“若真说谁更适合当我雌父,恐怕……执政官比他们更适合,先前执政官不是还说我同你虫崽一般大,我和他,也不知道有何区别?”
雌父是一种血脉里亲密的称呼,让虫能只是简简单单听到一句呼喊,就会忍不住心软眼酸的羁绊关系。
区别?
陆白淮和自己的虫崽,除了同属雄虫,无论等级,生活环境,性格等等,全都南辕北辙。
最起码,诺兰可以在首都星找出十几个同自己虫崽类似的骄纵雄虫,却放眼整个帝国,也曾未遇到同眼前小雄虫一般特别的虫。
有欲望,有野心,看上去并不算特别聪明,却拥有着真实而独有的气质和性格,完美无瑕的演技天赋,以及不同寻常的热爱演戏事业心。
小雄虫敢大胆夸下海口,不遮掩自己的欲望,然后用自己的努力,用雌虫都未曾想过的方法做到就连他还未能完美做到的事情。
陆白淮身上似乎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和阅历,不同于不知生活疾苦的雄虫生活经历,诺兰想到了刚刚看到雄虫在电影里演出的样子,是如此的美丽,脆弱......
诺兰回神,将目光深深落在了面前陆白淮身上,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就先抗拒因雄虫过近距离传出的“信息素”香味:
“你们并不相同。”
“是吗?”陆白淮说:“那他是什么样子?执政官阁下,既然您不急着谈找我今夜过来的事,不如先同我聊聊几句家常?”
诺兰下意识拧眉,被他的话提醒了自己的目的,结果又因为话题落在自己虫崽身上,一时有些恍惚觉得离谱。
谁知还未等他回答,陆白淮又紧接着口吻平静,话里却难掩失意情绪补充道:
“我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撒旦星,这里混乱、黑暗,在黑星上只能使用局部网,先前连帝国星网都无法登录,在雄保会生活学习时,从小就一直听闻首都星的科技先进和繁华。
执政官,您是从首都星来的大家族高等级雌虫,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首都星上生活的雄虫,比如西莱丝特家族的雄虫们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对于年上的聊天对象,或许他们并不会喜欢上在认知里尚未成熟的“小朋友”强硬而自我已见的聊天方式,但却对若有若无的示弱,反而抱有极度的放松精神和易勾起的心软。
因着他话里的内容,诺兰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雄主,那个开始如同陆白淮一般,从未体验过首都星富贵生活的雄虫,却后来彻底淹没融入在首都星的雄虫上流圈中,甚至变本加厉。
他突然不想眼前的小雄虫知晓那些光怪陆离的繁华,但陆白淮语气里的向往和失落,在同他虫崽一样的年纪摆放在面前时,鬼使神差地,分不清何种原因——
亚雌莫名心头一软。
西莱丝特·诺兰,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松懈心神,心软的虫,更何况在经历过失败的情感经历后,他更是出了名的厌雄派。
如若有第二只虫知晓此刻书房里发生的画面,定会大惊失色,只觉得亚雌怕不是中了邪。
“你演过塞莱茵。在首都星,大部分高等级雄虫同他的生活并无区别,出入有虫照顾,只不过生活环境更为舒适便利。”中了邪的诺兰慢慢道:
“西莱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