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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孔画了淡妆,苍白到病态的肌肤有了腮红的装点,就泛出了桃子般粉润的色调。
比起她一贯的冷淡华贵风穿搭,这身装束堪称朴素,走在街上不会突兀,只是混血儿的面容太吸睛,她出门的回头率依旧超级高。
弗兰歪了歪头,脑袋上似乎冒出问号:“……这个人是谁?Me不认识她欸。”
“不认识我吗?那我就不用给你发工资了。”霜野素珠平静地说。
“……”弗兰眨了眨眼,瞬间改口,“认出来了。原来是加糖版本的大小姐。”
“大小姐!你今天超级可爱啊!”露西冲上去抱住白卷发少女,“耳钉是珐琅质地的小白玫瑰花欸,好漂亮!”
“喜欢吗?我送你一对。”
扛着剑要去训练场习剑、路过了大厅的斯库瓦罗,看见一个相当陌生的背影。
对方恰巧转过身,他瞪大眼,手里的长剑差点砸到地上。
“这家伙上次穿粉色衣服至少是十年前了吧……”银长发男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她怎么打扮成这样?世界要毁灭了吗?”
“……Perla,你到底要做什么?”
“约会。”
霜野素珠不带表情,言简意赅地揭晓谜底。
“我出门了。”
“所有人,都不许跟着我。”
———
另一个人,早早就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十分出名,开店时间悠久,饮品有特色且美味,装修是符合横滨风情的西洋风,是非常有格调的见面场所。
角落的半开放式包厢,从门上垂下布帘,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却窥不清全貌。
只见被笔挺而垂滑的黑西裤所裹着的长腿,修长而隽秀的十指交叠而放,惟独右手戴着一枚单戒,这古朴又繁丽的指环,赫然是代代相传的无价之宝。
店内爵士乐悠扬流动,木桌上的咖啡杯冒出热气。
杯中醇厚的意式咖啡的颜色,与桌边青年的发色有些相似,一种令人感到甘甜与暖意的,像焦糖又像榛果的棕色。
西装三件套、链条怀表、左轮手·枪,在历史上的悠长岁月里,这三样物品是一位西西里岛的黑手党绅士的标配。
现今左轮·枪已经被淘汰,但年轻的教父遵循着家族的传统,有重要场合就穿上三件套,配以一块漂亮的古董怀表。
取出怀表看了一眼,距离定好的见面时间,还有近20分钟。
栗发青年端起咖啡杯,浅饮了一口。
他看起来温静、内敛、泰然,好像一片坚实又柔软的大地。
没人猜得到……沢田纲吉现在有多么紧张。
刚才看时间,把怀表拿颠倒了,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昨晚也没睡好,心情就像是回到小学时代春游的前夜……以至于他今天出门,妈妈都问他怎么有黑眼圈呢。
此刻,沢田纲吉脑海中响起了,昨日在办公室,Reborn对他说的话。
……
「哪怕我是最好的家庭教师,也没法子教你如何赢得女性的芳心,这种事都是看个人啊。」
「我对阿纲你还蛮有信心哦,你明天就做你自己吧。那个小姑娘性格很强势,她估计不会讨厌一只哭唧唧的棕毛兔呢。」
「不过,你如果把约会搞砸了,就等着被揍吧。你今后的两年也别想休假,准备好工作到死吧。」
心情抓狂到想揪头发,但是教父有形象包袱,沢田纲吉只能优雅地喝咖啡。
……救命啊!不想被揍,也不想陷入加班地狱……
昨天下午,他拿出100%的认真,正如制定关于家族生死的重大决策,规划了三种“横滨半日游”方针,都发给了霜野素珠。
那个高岭之花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选了其中一种。
既然没说什么,就代表着她满意他规划的路线吧?这应该是一个好开始吧?
这是不是代表着……本次的“约会作战”,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彭格列是黑手党也是大财团,在横滨设有分公司。他抵达了横滨后,分公司的司机开车接他,把他送到了咖啡厅。
内心坐立不安、但外表从容帅气的栗发青年,惹得女店员频频走过廊道,往包厢里偷偷看。
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觉的人,突然想到一件事:
……就这样空手等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咖啡店旁边,有一家花店。
去买一捧花好了。他想。
———
花店相当大,几排货架上摆满了鲜花。沢田纲吉打算自己选花,拼成花束。毕竟,现成的花束套餐有些落俗,也欠缺诚意。
年轻的教父虽然不太懂花艺,但是他见多识广,已形成了极高的品味,凭直觉拼花就能做出漂亮的成品。
坦帕斯塔家族的象征物之一,是白色的百合花。
他走到了摆满百合的架子前,挑选了起来。
这只是一家寻常的店,出售的鲜花并不名贵。沢田纲吉翻找了一遍,没看到想要的品种。
忽而听到,从琳琅满目尽是鲜花的木架的后方,传来了一道嗓音。
“这位先生,请问你在找什么呢?”
有陌生人隔着货架跟他说话,只能是店员吧。他想。
“我想要西伯利亚百合,但贵店似乎没有呢。”沢田纲吉温和地回道,“我买其他的吧。请不必介意我。”
“为什么想要西伯利亚百合呢?那是十分罕见的品种。”
“这个啊……是因为送花的对象,值得最好的呢。”
下一秒,他的棕瞳微微一颤。
货架后飘过来的成年女声,彻底变调,成了他认识的少女声线——
“哦,是这样吗。”
……他听Reborn说过,霜野小姐会变声术,没想到是真事。
栗发青年略微僵硬地转头看去,拐角处走出了一道纤丽的人影。
她不疾不徐地走向他。
雪色的长发蜷曲而飘逸,柔顺的发质泛着珍珠的光泽,仿若有皎白灿烂的光辉照亮了窄长的过道。
不同于继承式宴会上身着华服,今天她装扮得像一枝藕粉色的花骨朵,收腰的裙腰勾画出柔美的曲线,荷叶边的短裙摆,轻盈柔软地扫过白长袜包裹的纤长双腿。
他几乎是怔怔地看着人走来。
她在他面前站定。双方的身高相差很大。她一脸淡漠地抬起下巴看他,微微歪了歪头。
“沢田先生,好久不见了呢。下午好。”
“……”
“沢田先生怎么愣住了呢。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霜野小姐误会了,没有那种事。”
“我当然记得你……只是……”
不算巧舌如簧,却也相当会说话的年轻教父,此刻难得词穷。
总不能说实话,说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