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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最昂贵的罕见药品。
其中的针剂,已被用完扔掉了,只剩空盒。
“大小姐竟然给自己注射了【V++针剂】……利昂大人一直限制大小姐使用这种特效药。”
露西呢喃着说。
“大小姐回横滨,利昂大人没收了她的所有针剂……丹尼尔先生私下给了我一些,说只能在危急时刻使用……他让我瞒着大小姐,我把针剂藏在我的异空间内……大小姐怎会知道我有特效药?她又是如何拿到了它?”
——利昂是霜野素珠的祖父,丹尼尔是她的父亲。
利昂与丹尼尔是亲父子,关系却极其恶劣。丹尼尔年少时就离家,去西欧经营母亲留下的超级财团。利昂则在南欧,统领坦帕斯塔家族。
大小姐出生之后,这对父子的关系才好转起来,但双方仍是不常联系,只在公事上来往。一个定居巴黎,一个住在意大利。
霜叶素珠,是被父母和祖父共同养育长大的,这一年跟着父母,下一年就跟着爷爷。
“世上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斯库瓦罗怒道,“天知道她这次想搞什么事!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个鬼样子!冷脸,话少,臭脾气!没人清楚她在想什么,我只清楚她任性得要命!”
“既然补充了大量V元素,大小姐就能使用异能力了……说是人形武器解锁了也不夸张呢。”弗兰淡定地说,“Me们不用担心她,按照她的嘱咐行动吧。最该忧虑的……是【V++针剂】的副作用呢……”
———
白鲸上的人们遵循了霜野素珠的指令。
与此同时,玩家经历了毁机、蹦极、与美少年在空中相拥、被美少年转交给黑心怪等剧情。
中原中也已经检查过武器库,确认没有更多炸弹。这会儿,疏散到别处的港·黑成员们已重返总部,五栋大楼正在逐渐恢复为平时的景象。
太宰治还真叫来了医护人员。
霜野素珠被一位女医生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结论是她是身体羸弱、体力耗尽,好在没有大碍,输一些葡萄糖液,就能醒来。
7点刚过。
玩家仍在躺尸。白鲸终于到来。
——白鲸悬停于III号大厦的上方,不等港·黑来接应,客人们就自行下机了。
“喂———!!!”
剑帝的嗓音响彻天台。
“该死的家伙们!我们家大小姐呢?!!!!!”
———
7点05分。
素珠觉得差不多该起床了。
若是斯库瓦罗见到她,她仍是昏迷,他会在港·黑总部展开暴力拆迁。
在办公桌后方的墙面的某处按一下,墙面会凸显一道暗门,门后是森鸥外的休息室。
女医生为她扎完针,她就被转移到了这儿。
事实上,素珠感到浅浅的膈应。
……她身下的这张床,是某位首领偶尔会小憩一下的床,全是他的气味。
整间休息室没有窗户,唯独有一扇门。昏暗中,绕床的帷幔是层层叠叠的黑影,猩红的软绸床具柔滑沁凉,这里像是一间不可言说的暗室,或是德古拉公爵的居所。
屋内流溢着酒心巧克力的甜苦味,来自房间的主人。她感觉自己像是一跤跌入了朱古力与烈酒制成的浓稠浑浊的沼泽里。
森鸥外有事,并不在此地。
然而,V元素的气味就像是香水,有留香。有些人留香时间长,有些人则反之。
大床上,双眸闭合的少女如此凝定而静美,犹如出自贝尔尼尼之手的白色大理石雕像,霜白的长睫轻微地颤了几下,她幽幽醒来了。
有人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床头一侧的壁灯应声启动,十分淡的柔光亮起,既能为她照明,又不会刺痛她的眼睛。开灯者考虑周到,举止妥帖。
“早安,霜野小姐,请问您感觉如何呢?”
那人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壁灯照不亮那边的黑暗,他是一抹清瘦的黢黑的轮廓。他站起了身,款步走来。
微卷而蓬松的黑色刘海过长了,颓然地扫落在少年清俊的眉眼。他距离床边一米多就停下脚步。这是保留让客人感到安全的距离。
他对她微微一笑,一个柔和、友好、无害的笑容,而后欠身,抬起右手按在左肩,行了一个礼。
墨色风衣的长长下摆随着他弯腰而垂落地面,好似一小片黑浊的水潭。这件长风衣是那样黑,与缠绕着右眼、手臂、脖颈的白色绷带形成奇异的对比。
“在下太宰治,PortMafia的预备干部。”
“森先生在处理要务,他命我于此等您醒来。”
柔丽的少年音,与幽迷的曼陀罗花香,一齐飘向她。
哪怕在陌生之地醒来,白卷发少女依旧淡漠而沉静,她坐起身,姿态端雅而驰然,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领地,对面的少年也是她的部属似的。
“我很好。太宰先生,有劳了。”
“你是东道主,不必如此拘谨。”
清冽如雪原微风的声线淡淡说着,她用左手拔掉了右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而后,将食指上指环的戒面旋转到正面,又扬手抚过十字架耳坠,检查它们是否还在。
——坦帕斯塔家族将家族荣誉与信仰置于最高位,继承人会确保随身的十字架与首领指环时刻佩戴得端正。
她的一对耳环都不知去向。
……十分傲慢,但并不蛮横,富有教养。一举一动优雅从容,又很松弛,透着对一切兴致恹恹的怠慢……
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一个暂时能被定义为“有趣”的人。
他站直身子,在心中评析着对方。
至于气势……是相当惊人。
明明是一个年仅十八岁、极其孱弱的美丽少女,可她不言不语、只是一个眼神扫过来,给人的那种威压感,完全不亚于认真时的森鸥外。
不愧是被作为霜野财团与坦帕斯塔家族的继承者,被培养长大的人呢。照片上看起来是Princess,本人却是Queen的感觉。
“您在找您的耳环吗?”
太宰治伸出手,苍白的掌心躺着断裂的十字架。他的口吻诚挚而惋惜。
“实在是太遗憾了……两个十字架都断了,是我们的人在天台上捡到送来的。”
“无妨。”
“霜野小姐,您的手背在流血呢。”
“很快就会停下。”
她下了床。衣服被医务人员换成了纯白的长裙。她穿上床边的拖鞋,转眸看了一眼床尾凳上叠得齐整的山羊绒披肩。
港·黑的待客之道相当周到,为她准备的物品都崭新、洁净、精美。
黑发鸳眸的少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走过去拿起披肩,又走回来将其交给她。
病秧子大小姐畏寒,一年四季都穿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