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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多尔衮大军在什么地方?”
“退回南阳邓州了。”
“邓州?”朱由崧凑近地图。
邓州地处古“南襄隘道”西侧,是商山至武关道的必经之路。
自长安,经蓝田、商州,河南内乡、邓州到湖北襄阳武汉的交通要道称作武关道,是连接关中地区与江汉地区的重要道路。
同时邓州也是宛鄂驿道的联络点,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自古以来都是中原重镇,军事要寨。
黄得功当初出兵襄阳驻守邓州,就是想在邓州阻击清军进入湖广。
但是事与愿违,黄得功中箭险些身亡,三万精锐仅剩数千,部下悍将马得功和田雄等数人战死。
“加派探子去邓州,探明多尔衮的动向。”
“如若多尔衮转身攻打洛阳,我们必须攻打邓州。”
堵胤锡说道,“陛下,我们派出数波探子,只回来一波,据说邓州戒备森严,很难进去。”
陈明遇说道,“陛下,要不让李昭亲自带人乔装去邓州看看。”
“嗯,”朱由崧点头,又说道:“让他们小心些。”
多尔衮的大军如今驻扎在邓州,对荆襄隔绝消息,要是全力去攻打洛阳和开封,那襄阳这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朱由崧亲自来襄阳,就是怕各方互不统属,会出现见死不救的战略失误。
明朝这种见死不救的现象太常见了。
一是怕兵败担责,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还有人怕自身兵力消耗过大。
陈明遇转身出去安排人手,朱由崧看向郑森。
差不多快一年没见,郑森蓄起了小胡子,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郑森,神机营这些时日操练可曾懈怠?”
“回禀陛下,神机营上下操练不怠,随时可战!”郑森一脸决然,
“到时和建奴鞑子交战,臣希望陛下让我们神机营打头阵。”
这确实是郑森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今三大御营,五军营和三千营几乎主要将领都有爵位在身,而神机营将领,连他这个都指挥使都没爵位。
这一对比,同为天子御营,神机营档次都低了许多,所以神机营现在急需战功。
“建奴鞑子未灭,迟早有你们神机营表现的机会。”朱由崧见郑森一脸战意,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又问道:“那3000杆燧发枪可有收到?”
“收到了,已经全部分发下去,列装了5个营,正在适应性的训练。”
其实那批燧发枪也就比朱由崧先十几天送到,听说全部发下去在适应性训练,又问道:“将士们对燧发枪的感受如何?”
“如果熟练了,比起火绳枪,应该能提升些许射击频率。”郑森沉吟着说道,
“臣认为如果使用燧发枪对敌,最大的优势就是进行集射,这一点比起火绳枪的优势尤为明显。”
现在生产的燧发枪,虽然有一些优势,但是也没有那么神话。
只不过是鸟铳改了个发火装置而已,射程和精准度还是和鸟铳一样的。
朱由崧没有特意要求指导什么,而是由他们自己去适应就好了。
这不,郑森他们拿到燧发枪没多久,就知道了燧发枪的优势,他们自己会去合理发挥。
“让将士们尽快适应这种燧发枪,将来在战场上尽可能的发挥它的优势。”
“臣明白。”
等堵胤锡和郑森都退下去后,朱由崧留下刘体纯和郝摇旗两人。
朱由崧亲自来襄阳,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顺军旧部的问题。
李过、袁宗第等人去年在荆州被阿济格击败,率领残部退到巴东郡,这几个月来不断侵蚀巴东郡本地土司,和先退往夔州东部落脚的高一功相呼应,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去年有派堵胤锡招降过他们,但是他们明显不信任自己这个大明天子。
这股顺军残部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对朝廷来说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朱由崧希望他们出来一起出力抗击清军。
刘体纯和郝摇旗两人见天子留下他们,也不知道是何事,两个大汉无言站在那里。
朱由崧略略打量了这两人一眼,都是那种糙汉,身材高些的是刘体纯。
郝摇旗看起来矮了些,但那好似人腰般粗的胳膊,相当壮实,这可是一个真正的桀骜不驯之人。
朱由崧留下两人,是有些事想跟他们聊聊。
“两位将军,如今你们归顺朝廷,可曾适应?”
刘体纯说道,“回禀陛下,臣等自归顺以来,朝廷给我们部下家眷分发了土地,如今他们算是有了个安稳之所,臣也是对他们有个交代。”
刘体纯恭敬的行了一礼,
“臣等今后定当为大明朝廷效死。”
左懋第在湖广清查出大量卫所田地,原本朱由崧还准备分发给有功的将士。
结果发现许多田地因为战乱没人组织耕种,便由朝廷牵头组织,出租农具耕牛,让人耕种。
不论是刘体纯投奔归顺的农民军,还是马进忠的部下,每个士兵名下都分到了一定土地。
刘体纯和郝摇旗部下近三万人,家眷就有万余,最后经过一番精简,留下一万二千战兵,其他人全部分给土地去种田了。
军中将士的家眷,不用服徭役,第一年免田税,之后就是照常交田租税。
前几年和朝廷合作性的使用耕种农具,农具耕牛都是由朝廷提供,耕牛的牛种是朝廷提供的,交给耕农放养管理,以后生下的小牛朝廷和耕农对半分。
这样一来,三五年左右,这些耕农就可拥有自己的耕牛了。
这个政策在现代人看来可能不怎么样,但在这个时代,许多农民十年八年都难得拥有一头耕牛。
刘体纯他们原本带着一些人造反讨活,也没个安稳居所,如今风云变幻之际,部下家眷能安稳下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对刘体纯这些将领来说,反而放下了负担。
朱由崧不知道刘体纯是真心还是客套,但这恭敬的态度还是令人满意的。
朱由崧看向一旁的郝摇旗,说道,“听说你以前是李自成的大旗手,所以一直叫郝摇旗,你的真名又是什么?”
刘体纯这时脸色古怪的低下头,而郝摇旗也是一脸便秘的样子,吭哧吭哧的说道,
“回禀陛下,额娘当初生下额时有八斤多重,额爹……给额取名……取名大儿。”
“大儿?”朱由崧愣了愣,“郝大儿。”
卧槽!朱由崧差点没喷了,这都什么破名字,也……太有个性了。
人家长大了不要面子的么。
刘体纯低头耸了耸肩,看来忍得相当辛苦。
难怪郝摇旗这么大年纪了,宁愿一直被人叫郝摇旗,也不让人叫他真名。
有个这么有个性的名,任谁也得抓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