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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回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她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爬窗户进来，我还当是贼，顺手就把她给绑了。”
姜沅绕着那大娘踱步慢行，啧啧称奇：“我是真没想到啊，大娘，原来你还会梦游啊。”
这时候的大娘哪里还有昨日的嚣张，她摇摇头，倒显出了几分无措来。
“说吧，是谁让你陷害我的，”姜沅蹲下身，正好平视着大娘的双眼。
大娘眼神闪烁，下一刻，她摇着头唔唔叫着。
“你是要我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吗。”
大娘疯狂眨眼，她点了点头。
姜沅又看向高回舟：“可以吗。”
高回舟便也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娘漫不经心道：“随你。”
在大娘希冀的目光下，姜沅缓缓捏住布料一把抽出，下一刻——
“ji——”
姜沅又把布料严严实实地塞回了大娘嘴里，姜沅似笑非笑：“想喊救命啊。”
大娘的眼睛因惊恐而睁得快两倍大，这个大小也就足够看清她瞳孔中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了一把匕首的形状。
冰凉的物体贴在了她的脖颈，明明是这样的凉，可她却瞬间生出了冷汗。
姜沅笑眯眯地用匕首描摹着大娘脖颈的形状：“哎呀可惜了，大娘你没见过我片鱼吧，我无论是多大的鱼在我手里都能轻而易举地片开。”
姜沅握着匕首的手不断上滑游弋在大娘的脸上：“我教教你吧，很简单的，先砍下鱼头，为了能够更好地入味，鱼头一定要劈开哦，从嘴巴那里切最方便对称，一刀下去，鱼头就分成了两半，那时候就能轻而易举地看清鱼脑是什么样子了。”
“再沿着肌肉走向剔出鱼骨，鱼骨前后就是最嫩的两块肉，片成片，在水里烫一下就熟了，特别嫩，特别鲜美。”
姜沅的匕首随着她的教导从大娘的脖颈处上滑到脸颊又从脸颊划到脊骨最终停在了大娘的腹部。
姜沅抬起头，明明是看着清纯无辜恍如一只纯洁小鹿般的人此刻阴森地仿佛地狱来的罗刹。
大娘身上的冷汗顷刻之间就浸湿了她的衣裳。
“是不是很简单，学会了吗，”姜沅轻笑着。
“唔！唔！”
大娘疯狂摇头，生怕自己再慢几分姜沅就要把她当做水煮鱼给剁了。
“还乱叫吗，”姜沅笑意盈盈。
大娘连忙摇头，要不是手被捆着，她一定要发誓来表示决心。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被我发现你在作假……”姜沅下巴抬了抬指向高回舟：“他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哦，如果你再耍什么小动作，他想把你剁成肉丸子我可拦不住。”
大娘连忙点头如蒜捣，生怕慢了会让姜沅该了想法。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姜沅扯下了那块布。
大娘被捂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现在终于找回了声音：“让你的铺子开不下去。”
果然如此。
姜沅又问：“谁指使的你。”
“不知道，”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苍白，大娘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他也就见过一次，他还蒙着脸。”
“那毒药应该也是对方给你的吧，”姜沅看了眼仍旧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只见过一次你就敢喂你儿子吃那来历不明的药…他给了你很多钱？”
在说到她儿子时，大娘眼神闪烁了几分，而后她点点头：“给了我五十两。”
姜沅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两，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她这铺子不眠不休开一年说不定才能赚个五十两。
姜沅之前还想会不会是看她不顺眼的同行，可五十两的话…这同行是得有多忌惮她啊。
“这五十两应该不会一次性给你吧，你们下次见面说什么时候。”
大娘老实极了：“明天，因为我承诺三天内就搞…搞垮你的铺子。”
这可真是，姜沅甚至都想笑。
“你就不怕你儿子真的醒不过来了吗，”她还是想问一句。
大娘垂下头，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单纯地不想让姜沅看出她眼底的情绪。
姜沅听到她的声音淡淡响起：“这是五十两。”
五十两，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好吃好喝生活两年了。
姜沅没再说话，反而将那布塞回了大娘口中。
“还你，”姜沅把匕首递到了高回舟面前。
这匕首是当初初见时，她于心不忍决定送高回舟下山又怕高回舟突然醒了对她不利，从高回舟身上搜出来的。
这一放就放到了现在，出门前姜沅准备齐全，其中就包括了这把匕首。
高回舟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块干净的布，他细细地擦过匕首全身将脏污尽数擦去。
他手指轻动，那把匕首仿佛毫无重量一般在他手指间跃动，反射出片片寒光。
高回舟手一顿，那匕首就乖巧地停滞，他手背一压，匕首就老老实实地收了锋芒入鞘。
“给你了，”他手一伸，匕首又被递到了姜沅面前。
“这么好吗，”姜沅握住了鞘身，细长白皙的指尖压在漆黑的鞘身上，显得异常突兀却在这突兀中又藏了几分和谐。
“给你保命用，不要再让我看到昨天那样了，”高回舟的声音不大，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姜沅的耳中。
“被人压着打成那样看着都可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直接用匕首捅过去。”
“嘶，那我得被关进大牢了，”姜沅拿着匕首在高回舟眼前晃了晃：“谢啦，我会用它好好保护我这条小命的。”
“算了，那我就……”
“你说什么？”高回舟的声音不是很大，姜沅听不太清。
“没什么，”高回舟翻了个白眼，他伸出跟手指按在姜沅脑门上将其推开。
“为了你这点破事，我早饭都没吃，给我去做点。”
“好哦，”看在高回舟确实辛劳的份上，姜沅答应地很爽快：“等着，我去买点菜。”
摊子六十文一天的租金不能浪费，卖不了东西姜沅也要物尽其用去那里炒两道菜。
她买了一堆食材，刚处理完成正准备烧火时，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