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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若萱语重心长地说,暗指章家的势力将是魏阳争夺亲王之位的关键。
魏阳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而人脉尤为重要,正是本王现今最缺乏的。父皇当年不也是借左丞相和皇后之力,才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九五之尊的吗?”
“殿下,请慎言!不可妄议圣上……”章若萱紧张地提醒。
魏阳却不以为然:“谈论自己的父亲,有何不可?况且这是府中最安全的书房,放心吧。”
他知道,由轩辕无悔训练的黑衣卫正隐秘守护,确保此处无人能侵扰。
“即便如此,殿下还是须得小心,特别是眼下这个敏感时期。”章若萱劝诫道。
“放心,我何时大意过。既然封王之事已成定局,小小庆祝一番也未尝不可,你说是吧,我的王妃?”魏阳笑着望向端庄的章若萱。
“自是可以,只是殿下切莫贪杯误事!”章若萱警告道。
“我何时误过事……”魏阳苦笑,心中暗叹,王三彪终究还是把那次的事透露给了章若萱。
一听又要设宴,莲香满心欢喜,连忙追问:“殿下,宴会何时举行?邀请哪些人?静儿姐和瑾儿姐她们也应邀请吧?”
“当然,不过今晚太过仓促,不如定在明晚于鼎丰酒楼。你稍后便安排人发放请柬,无论是县衙、宁德军还是本地的富商名流,与我有些交情的,一律请到。明晚,鼎丰酒楼,由本王做东!”魏阳兴高采烈地说。
“是,王爷……但有一个人,莲香不知是否应该邀请……”
“谁呀?”
“新来的司礼监掌印陈谨,陈公公。”莲香迟疑道。
“他吗……”魏阳也略一沉吟,眉宇间现出了犹豫。
章若萱轻声道:“殿下,无论此人是否出自四皇子魏丕之手,您皆应邀其参与宴席。毕竟,他乃是从五品的内侍公公……”
魏阳微微颔首,在大魏王朝,太监地位颇高,尤其是那些在司礼监,能助帝王审阅奏折的,更是权倾一时。
司礼监掌印太监,虽仅为正四品阶,权势却堪比左、右丞相,于群臣间更有“内相”之称。
故而,一位从五品的司礼监太监,其地位甚至超越正四品的知府。
这让魏阳心生疑惑,四皇子魏丕何以需派遣一名从五品内侍,作为细作潜入他这偏隅之地的郡王府?
此举似乎太过大材小用了。
况且,即便四皇子权柄在握,调动一名从五品的司礼监太监,也绝非易事。
魏阳略一沉吟,终对莲香吩咐道:“陈谨之事,暂且搁置,待我查明底细再说。若真有必要,本王自会躬身相邀。你先与刘知县拟好宴客名单,即刻发帖为宜。”
“领命,王爷。”莲香含笑应诺。
“对了,吴辉现于何处?”魏阳急切追问。
“吴百户昨晚夜半归府,似有疲态,此时应仍在厢房休憩。”莲香答道。
“已近晌午,他该是醒了。我随后便去看他,你先退下忙碌吧。”魏阳摆手示意,莲香遂退出书房。
“若萱,我尚有事务处理,你或于书房读书,或前往宁德游逛,稍后我让莲香伴你同往,也多个陪伴。”
章若萱轻轻摇头,“殿下勿忧,我非热衷市井繁华之人。我欲前往海平村,探视柴大人与袁把总,并一睹殿下所捞获的扶桑国铁甲舰风采。”
“如此也好,但记着早些归来,夜路难行。”魏阳叮咛道,随即急步寻轩辕无悔,欲探陈谨虚实。
然而,及至轩辕无悔房前,室内却空无一人。
正欲他处寻觅,蓦然回首,却发现轩辕无悔已悄无声息立于背后。
“轩辕……吴辉,你这可吓我一跳,走路怎不弄出点声响?”魏阳抚胸,长舒一口气。
“属下失礼,习惯使然……”轩辕无悔苦笑。
闻其称自己为王爷,魏阳冷哼一声,“看样子你并未安睡,已知我晋升为王?”
“殿下册封,如此大事,属下岂敢安寝。”轩辕无悔神秘微笑。
见其神情诡谲,魏阳目光如炬:“莫非你早已知晓今日司礼监会来宣旨?为何恰好昨夜匆忙返回?”
轩辕无悔拱手笑道:“殿下英明,属下确得密报,知今日圣旨将至。更知殿下寻我,乃欲探问司礼监从五品内侍陈谨的来历。”
“以你的才智,屈居密监司百户实属浪费,你该为千户。既已洞察我心,不妨谈谈陈谨。”
环顾四周,确无他人,魏阳压低声音询问。
轩辕无悔微微点头,以手示意,引魏阳入室。
紧闭房门后,轩辕无悔缓缓言道:“殿下,这位司礼监的陈谨陈公公,确实是陛下亲信。派他前来,或许是陛下之意,意在辅佐殿下,治理王府。”
“他……真是父皇的心腹?不,他面貌冷峻,似不近人情。”魏阳满面狐疑。
轩辕无悔淡然一笑,道:“殿下,海水不可斗量,人岂可只观其表?就如微臣这般,日日看似弱柳扶风,病态缠身,谁能料到,这虚弱之躯内藏有内家真功夫。”
“言之有理,哎,看来本王确实误解了陈公公。”魏阳感慨万分。
“必是陛下忧心王府再遭内奸侵蚀,特派遣这位行事果断、经验丰富且赤胆忠心的陈公公来辅佐殿下。”轩辕无悔推测道。
“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我还在纳闷,四皇子魏丕怎可能请得动一位五品司礼监大公公,屈尊来我这小小郡王府做个管家。
这等手腕,非父皇莫属,想当年,他老人家也让那位掌管京畿五万禁军的副统领来充当我的贴身护卫。”魏阳摇头苦笑,满是无奈。
“殿下所言极是,陛下对王爷的期望非同小可,此番恩宠,已远超其余皇子及大皇子魏明。”
轩辕无悔语重心长,心中暗自揣测魏武帝对魏阳的布局,或许正是期待他有朝一日能参与储君之位的争夺。而这,也正是其上司,密监司副指挥使周群心中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