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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刻为你记录下这份秘方……”魏阳言罢,吩咐钱寇岱取来文房四宝,于阶前铺纸研墨,挥毫泼就水泥制法。
钱寇岱接过方子,一脸困惑地念道:“石灰岩、粘土、铁矿粉,按比例细细研磨并混匀,随后置入炉中煅烧,温度需攀至千五百摄氏度?待熟料出炉,再将其与余下配料等比研磨混合……”
“可否明晰?”魏阳探问。
“物料无误,只是这千五某度究竟是何意?”钱寇岱眉心紧锁,满腹疑云。
“那是极高之热,观你窑厂所用乃耐火石材,想来此温非难事。惟烘干与研磨为两大难关,此乃后话,你先试制一番。”魏阳徐徐解释。
钱寇岱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复又好奇问道:“殿下,若真能以此水泥筑造,岂非令楼宇固若金汤,历久弥新?连洪流亦无可撼动?”
“岂止稳固耐久,若于混凝土内嵌钢筋,则百丈高楼可期!”魏阳语带豪情。
“百丈之高?那不啻伸手可及星辰矣,呵呵……”钱寇岱闻言,嘴角挂着一丝戏谑。
“百丈或有夸大,以当前技艺与生产,十丈之高尚可期许!”魏阳坚定地点点头。
“既殿下如是说,小人自当尽力试制殿下所述水泥。但,此事……”
“哦?钱掌柜有何难言之隐?”魏阳见其神色,心中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殿下明鉴,那鲁南风乃贪官一枚,年年盘剥我窑厂,税赋几近夺我全年所获!且不容我们离开宁德,美其名曰防山贼,实则防范我等逃离此地。”钱寇岱边说边比划,神情愤懑。
“够了,不必绕弯子,你的意思我自然知晓。”魏阳言毕,竖起一根指头,“只要你能助我成功制水泥,这个数便是你的!”
“一千两?”钱寇岱目光一闪,口水险些滴落。
魏阳却冷笑摇头:“非也,乃一万两!”
“何!一万两,这……这超过我窑厂一年收益啊!”钱寇岱惊呼,小眼瞪得浑圆。
“如何?还有难题吗?”魏阳依旧冷笑。
“没了!毫无问题!小人拼死也要将殿下所需水泥制出!”
钱寇岱仿若重焕新生,拍掌大呼:“兄弟们,大活儿来了,大买卖!都停下手中的活!这点砖瓦陶器哪抵得上……”
望着钱寇岱雷厉风行,忙前忙后,魏阳笑道:“这家伙确实有趣,效率当真提升不少。”
“殿下,为了一万两银子助钱掌柜研究水泥,是否过于慷慨?”东方静不解地问。
“值!若水泥成真,宁德或将改天换地!”魏阳沉声道。
夜幕降临,三人急返宁德城。
回城已是星月高挂,校场火光熊熊,张统领正率一百剑卫于县衙旁练武。
走近一看,众人已换下旧衣,披上巡防兵皮甲,持剑舞动虽显生疏,却已有模有样。
唯独身高两米三的牛大山独立树下,手持巨斧,动作迟缓。
“张统领,如此深夜犹未歇息?”魏阳靠近张之洞问道。
“时不我待,我在宁德的日子屈指可数,必须在我离开前,将这队人马训练有素。”张之洞语气坚决。
“张统领实在是劳苦功高啊。话说回来,我瞧见那牛大山为何不加入集体演练,反倒孤身一人在那儿挥舞巨斧,毫无章法可言呢?”魏阳满腹好奇地询问道。
“若你亲眼目睹牛大山握起细长剑的模样,便会恍然大悟。他身高近十尺,区区三尺剑在他壮硕的手中,就如同孩童手中的糖葫芦,滑稽而又格格不入。”张之洞轻蔑一笑,言辞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魏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幅画面,不禁笑出声来:“确实,那场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怪异至极。”
“正因如此,我才令他独自修炼那柄长达两米有余的重斧。牛大山天生神力,与这类重型兵器实为天作之合。”
“正是如此,唯有此等重器,方能彰显牛大山力量上的绝对压制!”魏阳深以为然,点头赞同道。
“但可惜,宁德武库中仅存一柄两米长,五十斤重的巨斧,于牛大山而言,仍未尽其用。殿下能否命人打造一柄三米长,重量达八十斤以上的超级巨斧?”张之洞提出请求。
“嗯,此事应当不难,待我查看武库是否有废弃不用的铁材,随后差人送至穹窿村便是。”魏阳一口应承下来。
“那就拜托殿下了,今日殿下四处奔忙,想必已疲惫不堪,今晚的修炼不如取消,您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为好。”张之洞罕见地展现了体恤下属的一面。
未料,魏阳此次竟坚决回应:“张统领,我意欲今晚继续修炼。”
“哦?这可不似殿下平日作风。”张之洞含笑反问。
“只因今日遭遇了一场意外……”魏阳遂将山贼之事和盘托出。
张之洞闻后,探究问道:“殿下是想学习轻功吗?”
魏阳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我因缺乏轻功,险些令东方姐妹落入山贼之手。”
“好吧,那今晚就让我来传授殿下轻功的奥秘……”张之洞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电光石火,瞬间跃上屋脊,矫健之姿如同飞燕掠水,轻巧穿梭于屋檐之间!
经历了一整夜的苦修,魏阳逐渐摸索到了轻功的微妙之门,但要想达到飞越屋檐、行走墙壁的高超境界,显然还需一番寒暑的刻苦修炼。
翌日清晨,因疲倦缠身,魏阳罕见地未如往常般踏遍宁德各地巡视,而是选择在县衙内悠闲品茗,顺带考察新近上任的知县、县城主簿等官员的工作态度。尽管这些由柳员外推荐的官员显得有些古板且思想陈旧,却也忠诚勤勉,不失其职。
正当中午,一名仆人匆匆来报,言及老兵马袁旺求见,魏阳即刻吩咐仆人将他引入。此时的袁旺,一改平日里那套破旧铠甲的形象,换上了简朴的布衣,少了些锋芒毕露,多了份沉稳内敛。
“殿下,幽州边军铁甲营昔日百夫长袁旺,特来听令!”老兵马袁旺恭敬行礼,言辞恳切。
“听令?”魏阳望着眼前神色肃穆的老兵马,心中不免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