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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之作罢了,如今我仅助村民打造农具,不再为权贵铸剑,公子请回吧。”晁金山言辞冷漠,拒人千里。
魏阳暗忖,对方或许将自己误会为附庸风雅的富家子弟。正当身旁的东方姐妹欲出言解释,却被魏阳轻轻制止。
“大师,我此行并非求剑,而是想请您修复老兵袁旺的那把苗刀。”言毕,魏阳将断为两截的苗刀轻轻置于锻造台上。
提及袁旺老兵,晁金山的面容终现波动,手中的工作戛然而止,目光转向那残破的苗刀……
“小五,你来接替我继续锻造。”晁金山将铁锤递给一名徒弟。
“这苗刀乃精钢所铸,亦算锋利,老袁素来爱护有加,怎会……”晁金山终于抬眸,审视着魏阳。
虽不识魏阳,晁金山却认得他身旁的东方家二位千金。
“二位莫非是东方老爷的千金?这位公子与东方老爷有何渊源?”
“算是朋友吧。”魏阳微笑答道。
晁金山略一点头,凝视苗刀断裂处:“这苗刀,应是被削铁如泥的利刃所断吧?”
“不错,正是被我这游龙剑所斩。”魏阳解下腰间游龙剑,递予晁金山。
“这……这便是游龙剑!无极宫的镇派神兵,三大名剑之一!”晁金山抽出游龙剑,细细端详,尽管已不铸剑,对绝世好剑仍情有独钟。
“好剑!好剑!”晁金山连声赞叹,目光紧锁魏阳。
魏阳心中暗笑:“您能别光盯着我说这两字吗……”
“但闻游龙剑仅无极宫掌教最得意的亲传弟子方能持有……公子年纪轻轻,难道是通玄真人的闭门弟子?”晁金山惊讶之余,追问魏阳。
“非也,通玄真人乃我师祖,我师父才是其最得意的弟子,这游龙剑乃师父赠我之佩剑。”魏阳耐心解释。
“原来公子是通玄真人的嫡系徒孙,果然非同小可。先前错将公子视为纨绔,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晁金山抱拳致歉,态度转为恭敬。
“晁大师言重了,是我未曾事先言明,失礼之处还请见谅。”魏阳亦抱拳回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
“既然是名门正派的公子,而袁旺兄又是一位令人钦佩的豪杰,那我晁某人便破例重铸神兵,以表敬意。”晁金山微笑道,正欲转身投入苗刀的重塑工作。
魏阳连忙又开口:“还有一事相求,晁大师能否助猎户李四儿铸造一柄三石强弓,愈远愈佳的那种!”
晁金山略显诧异,“公子竟与李四儿相识?那汉子确有千斤之力,但他现有的两石弓已足以狩猎飞禽走兽。”
“我所求不仅限于让李四儿狩猎,更望他能以三石弓助我除暴安良!”魏阳语重心长。
晁金山眉头紧锁,“除暴安良?所指何人?”
“山贼、倭寇,及北地酋首!”魏阳直言不讳。
“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绝非普通的道门弟子吧?”晁金山目光锐利,满是惊疑。
魏阳轻吐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坦诚相告。
得知真相,晁金山更是震惊,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当即跪地行大礼:“草民晁金山,拜见九皇子殿下!”
“快快请起,晁大师无需多礼,本皇子无郡王亲王之尊,只是一介未封之地的皇子,何须如此隆重?”魏阳连忙扶起晁金山。
“草民所拜,非殿下尊贵之身,而是感念殿下诛杀鲁南风那恶官,救宁德百姓于水火!感念殿下体察民情,深明大义,将贪官搜刮之财散于贫苦百姓!”晁金山感激涕零。
“此乃百姓之财,我仅是物归原主罢了。”魏阳微笑回应,心中暗合古训:得民心者得天下。
幸而先前未拘泥小利,慷慨解囊,惠及百姓,方能赢得如此敬重与拥戴。
“晁大师,除苗刀和三石弓外,我还想打造一批兵器,不知……”
“殿下所需,草民必当竭尽全力!”晁金山拱手应承。
“我欲造三十二柄重剑,尺寸样式已有张统领绘制的草图。”魏阳边说边递上图纸。
晁金山阅后稍露难色,但终是应允。魏阳又提出为老兵及执剑卫铸造铁甲。
“晁大师,闻您是穹窿村最受尊敬的铸剑师,能否动员全村铁匠,助我打造百零一件鳞甲?酬金自是高于市价。”
“殿下,实不相瞒,若在以往,百件鳞甲并非难事。但如今穹窿山矿脉被山贼占据,我处存铁仅够锻造二十余柄重剑。”晁金山叹气道。
“那该如何是好?”
“重剑耗材甚巨,但草民可熔旧铁器,勉强凑齐三十二件。”晁金山思量后答道。
“大师大恩,无以为报……对了,近来穹窿山的山贼可常下山劫掠?”
“这两年还算安宁,山贼并未侵扰。许是宁德贫瘠,他们多袭击奉德府的城邑村落,或打劫过往商旅,甚至自行采矿贩卖。”
“哼,这山贼倒是颇有算计。”魏阳冷哼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或许,还有一层缘由潜藏其间——穹窿山的现任二当家,曾是我座下的首席大弟子。”晁金山轻声叹道,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怅惘。
“什么?穹窿山的二把手竟是大师您的高徒?”惊讶之余,声音中难掩震惊。
“自那逆徒遁入绿林,与我便已恩断义绝。”晁金山语气淡漠,仿佛在诉说一段久远的往事。
“他何故会选择成为山贼呢?”魏阳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皆因鲁南风那奸佞小人,害其未婚妻无辜丧命。一怒之下,他逃至穹窿山,以劫掠鲁南风商队作为复仇的手段。”晁金山言罢,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此说来,他的行为倒也有几分情非得已。如今鲁南风已除,冤仇得报,他应无需再以盗贼为生了吧?”魏阳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逆徒心思难测,但沦为山贼终究是歧途!”晁金山言语间满是痛心疾首。
而魏阳心中却另有一番盘算:这位二当家未曾伤及乡邻,足见其内心尚存良善,分明是个恩怨有别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