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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初破晓,魏阳披上了多年未碰的蟒袍,精神抖擞地踏过正午门的石阶。
路上,几位大臣正谈笑风生,但一见魏阳的身影,笑声戛然而止,转而恭敬地弯腰行礼。
“拜见殿下。”
魏阳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温和道:
“都起来吧。”
言毕,他穿过人群,先行步入太和殿。待他身影消失,诸位大臣窃窃私语随即响起。
“这第九皇子突然间风头正劲,宫里怕是要有一番热闹了。”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简雍,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哎,慎言,这宫墙之内,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其他皇子听见,你的靴子可就不保了。”
旁边的大臣连忙劝阻,其他人闻言,皆是缩了缩脑袋,深知这是宫中的雷区,多言恐惹祸上身。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群臣已各就各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们分列两旁,依次是大皇子魏明、三皇子魏光、四皇子魏丕,以及新晋的九皇子魏阳。
不少大臣目光闪烁,好奇地打量着魏阳,揣测他为何能得魏帝青睐。
而魏阳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静静地站在皇子队列的末尾。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文喜尖细的嗓音响起,殿内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行礼毕,魏帝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起身。
“好了,都平身吧。”
魏帝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魏阳身上。这时,文官队伍中的尚书令上前一步,朗声道:
“启禀陛下,北周使者传来消息,同意了我们的和谈条件,并希望尽快开展商贸洽谈。”
魏帝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这场和谈,实则是心理的较量,谁能沉得住气,谁便能占得先机。
魏阳的智谋在这场和谈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使得一切进展顺利。
“很好,此事不急,朕需观察一阵,再做定夺。”
群臣心领神会,这是魏帝给皇子们出的一道考题,人选未定。
“还有何事?”
御史大夫陈宣挺身而出,面色凝重:
“陛下,鉴于当前国库空虚,经济压力巨大,老臣有一计!”
连年的自然灾害,尤其是洪水频发,让大魏国力日渐衰弱,财政吃紧,户部尚书几乎每日在金銮殿上哭穷。
“哦?说来听听。”
陈宣站直身子,声音坚定:
“老臣提议,削藩!”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削藩非同小可,处理不当,恐将国家推向深渊。
魏帝眯起眼,深吸一口气,未置可否。
“陈爱卿,此言非同小可,你有何具体策略?”
其实对于削藩,魏帝何尝不想呢?
那些诸侯国,一个个的像刺一样,让魏帝寝食难安。
陈宣胸有成竹地点点头,随即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削弱藩镇权力,推行均田制,让农民拥有土地,减轻负担,激发生产热情,从而缓解国家经济压力。
陈宣的构想虽美好,魏阳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暗自摇头。
时机未到,他并未发言。
金銮殿内,争论声四起,赞同与反对之声交织,而魏帝却迟迟未表态。
作为帝王,他深知削藩的后果,但若成功,大魏或将迎来崭新的篇章。
皇帝老爹眼珠子一转,把注意力放到了最近让他眼前一亮的魏阳身上。
“阳儿,你有何高见不?”
冷不丁被点名,魏阳心里直犯嘀咕,心想:我就想安安静静当个吃瓜群众,咋就这么难?
大庭广众之下,他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这一下,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大臣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齐刷刷地望向魏阳,心里头那叫一个好奇——这魏阳究竟有啥能耐,能让皇上这么另眼相看?
几位皇子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特别是四皇子魏丕,脸色比阴天还难看。
以前这种时候,皇上第一个问的总是他!
现在倒好,先问的却是魏阳!
大家伙的目光聚焦下,魏阳站定,开口道:“父皇,儿臣真没啥想法!”
就这一句话,让皇上的心凉了半截。
回想前两天魏阳那滔滔不绝的样子,今天头一回给他机会在朝堂上发言,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么个回答。
大臣们也是一片失落。
那些还没决定站队的大臣原本还以为魏阳是个潜力股,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啊!
而那几个皇子,表面上憋着笑,心里头跟听见了年度最佳笑话似的。
随便拉个人上来,说上两句场面话总该行吧?
谁能想到,魏阳直接来了句“没想法”!
这不是摆明了让皇上难堪嘛?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行了,今天的早朝就到这儿。”
至于陈宣提的建议,皇上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大伙儿哪还敢多问,只好散了。
……
未央宫内。
一名身披天子龙袍的男子正专注地批阅着案上堆叠的竹简,眉宇间透露出帝王独有的威严。
魏阳踏入大殿,连忙趋步向前,恭敬跪拜:“儿臣拜见父皇。”
“阳儿,你此来何事?”
魏山皇帝眉头轻蹙,对这位排行第九的皇子寄予厚望,而其表现却让他感到失望。
魏阳见状,脸颊不禁染上一抹愧色。
演技,在这深宫之中,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受历史剧目熏陶颇深的他,自然懂得如何拿捏此刻的情态——低头不语,眼眶微红,一副知错悔改的模样。
魏山见状,语气稍显柔和:“若无要事,便退下吧,朕还需处理各州郡呈递的文书。”
为巩固皇权,削弱诸侯势力成为当务之急,然而历经数十年的积淀,诸侯国已根深叶茂,削藩之路荆棘满布。
诸侯王们亦非等闲之辈,眼见朝廷频繁动作,心中自是警觉,暗潮涌动之下,只怕刀锋终将指向自己。
“儿臣听闻时局动荡,心中略有思量,愿为父皇排忧解难。”
魏山心中本就郁结,闻言更添几分不悦:“你年幼无知,又能知晓几分天下大事?”
“儿臣虽年少,却深知父皇为削藩之事劳心劳力。”
话音未落,一旁响起斥责之声:“住口!你不是自称无计可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