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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顾依依把沈长风喊到了房中。
白天平山镇里的变故她亲自去看了看,发觉有些蹊跷,想和沈长风说一下。
三个孩子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一个个探着小脑袋注意着他们。
顾依依关上了门,两人的身影透过窗纸映了出来。
三宝好奇道:“咦,今日娘亲睡的这么早吗?用过晚膳就回去了。”
大宝道:“我猜不是这样的,王大娘在午膳的时候来找娘亲了,随后娘亲就出去了,直到晚膳才回来,应当是有事要跟爹爹讲吧。”
二宝黑色的眼睛又大又圆,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看着古灵精怪的。
“爹爹和娘亲在一个寝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怕一会爹爹被赶出来。”
大宝拧起了眉,“爹爹和娘亲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去插手,爹娘愿意分开睡,也没事的吧。”
二宝:“大宝真笨,你忘了上回爹爹和娘亲吵架的那回了。”
大宝还是不明白,“这和爹娘睡不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三宝举起了小手,踊跃的回答:“我知道我知道!”
“村里的爷爷奶奶们常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了娃娃就不会分开啦!”
二宝点了点头,“三宝说的对。”
大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只要娘亲和爹爹睡在一起,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吵架也不怕了,会很快和好,是吗?”
二宝再次点头,“你们先看着爹娘,我去找把锁来。”
屋里。
顾依依向沈长风讲述了自己去平山镇发现的事情。
沈长风心下一思量,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件事周府那边也差人来跟我说了,他们还派人去求了药。”
顾依依道:“我也去求了,他们让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所得病症,就没了,说等第二天再来,没收诊金,就好似走了个过场。”
沈长风:“周府那边也是,管家还带了重金去,银子他们收了,配了几幅补药,那补药是在郎中那煎的,说是独家秘籍,不可外传,别的没了。”
顾依依蹙眉:“搞这么大阵仗,还神神秘秘的,肯定有鬼。”
沈长风悠悠道:“说不准,其中就有谢安泽的手笔,静观其变吧。”
眼下除了坐等,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顾依依点头,“好,我们有了新的消息都及时告知对方,以便有应对之策。”
“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出去吧,孩子们还在外头呢。”
沈长风抬眼,透过布条,仔细的瞧着顾依依的脸。
她神色如常,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沈长风起身,想提一句昨晚的事情,又觉得提起来尴尬,索性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他趁着酒劲占了便宜,怎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和她同床共枕呢,还是自己冒进了些。
他走到门前,推了一下,没推动。
门没闩上,既然从里面没闩上,那就是......
果不其然,不远处,三个小小的身影正往这边望着。
沈长风嘴角勾起,他们总是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惊喜。
顾依依见他立在门那杵着不动,走了过来。
“怎么了?还有事?”
沈长风压下自己嘴角的弧度,淡淡道:“门打不开。”
顾依依疑惑,边说边推门,“怎么会打不开。”
一推,没推动,再推,还是没推动。
顾依依感觉到门外有锁,她喊了一嗓子。
“二宝,过来帮娘亲开下门。”
二宝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声音甜甜的。
“娘亲,我来了,门是我们锁上的,你和爹爹安心就寝吧。”
顾依依哭笑不得,“你们锁门干什么?”
三宝的声音传了过来,“爹爹和娘亲昨日都睡到一起了,就没有再分开的道理了。”
两人心照不宣想忽略的事情就这么被三宝道了出来,顾依依默了一瞬。
她对孩子们生不起来气,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沈长风继续装作看不见,还对孩子们“好言相劝”。
他温声道:“二宝听话,娘亲和爹爹分开睡是为了照顾你和大宝三宝,别让娘亲为难。”
二宝贴心的很,明白了沈长风意思。
她脆生生的回:“爹爹娘亲放心,前几日你们不在,我们已经可以自己睡一间寝卧了,不会再让爹爹和娘亲操心了。”
顾依依一瞬间心情复杂至极,她不再纠结门上锁的事情。
反手翻了窗,落地,三个孩子都惊讶地看着她。
三宝哇了一声,“娘亲作弊!怎么可以从窗户里出来呢!”
二宝反应最快,一下子跑开了,她边跑边喊:“大宝三宝,我们快去睡觉,钻了被窝娘亲就没办法啦。”
三个孩子一下子跑的没影,顾依依看着地上一堆沈长风的东西头大的很。
“受害者”沈长风语气淡淡,“夫人,看样子今晚得再委屈你一宿了。”
顾依依咬牙,好哇,你们一个个的,大的小的,合起伙来欺负她是吧。
气归气,她也没舍得撬开锁,只是把沈长风的东西放到了书房。
二宝那个机灵劲,一时半会肯定让她找不到钥匙。
她又翻窗回去,对着还站在门口的沈长风道:“孩子们不让你回屋睡,你去隔壁院子睡吧,没找到钥匙,翻窗出去吧。”
沈长风刚要开口,顾依依眼睛一瞪,“别跟我说你一个习武的不会翻窗!”
他无奈,“自然是会的,只是有些不雅罢了。”
最终,沈长风还是从顾依依的房间里出来了。
二宝在房间里叹气,娘亲好厉害啊,爹爹也拿她没办法呢。
第二日,顾依依房门上的锁开了,她没再计较,和孩子们照常。
在平山镇观望了两日后,顾依依发现这些所谓的神医用的是自己的药。
沈长风那边也传来消息,他收到风声,谢安泽准备离开。
如此一来,谢安泽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就心知肚明了。
顾依依有点纳闷,“他怎么一直扣着林子言不放,难道是林子言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沈长风沉吟,“应当不是,若真是如此,杀人灭口才是最好的办法。”
顾依依点头,“也是,周员外那边强撑了好几日,镇上的郎中没一个能看的,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谢安泽把林子言带走,再找人就难了。”
梅公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然我再去一趟,看能不能把林公子带出来。”
沈长风:“谢安泽不是蠢人,他没有接着动作就是已然知晓你们和林子言有关系,并且有恃无恐,你送上门去,他只会再多一个把柄。”
顾依依也道:“他的狗还被我们弄死了,没有大肆搜捕,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行为受限,二是他故意放过我们,也可能两者都有。”
沈长风认同了顾依依的猜测,“据我所知,皇帝是派人南下治瘟疫的,我们这却是北方,所以谢安泽定不会在此停留许久。”
梅公子看他们头头是道的分析,自己只是一介武夫,好像没多大用处。
他眼眸暗了暗,默默的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