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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刀疤脸告诉他们，赖掌柜要他们先把那五十两吐出来。
这个并不意外。
顾依依两手一摊，“要钱没有，命也不给，看来只能动手了。”
话音落，她留下残影在原地，一脚踢飞了离她最近的大汉。
不过瞬息，除了刀疤脸，所有人都被她扭断了双臂躺在地上哀嚎。
王屠户脸上的肉抖动了两下，不自觉的离了顾依依远了点。
娘的，这娘们太厉害，心思厉害，身手也厉害，是个狠角色。
她每次出手都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实在恐怖。
顾依依找了一条麻绳，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捆起来串成了串。
做完这些，她把绳子扔给王屠户，“走吧，找赖掌柜去。”
刀疤脸全程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就看着顾依依收拾手底下的人。
大街上，王屠户扯着一串人骂骂咧咧的引来不少的人看热闹。
他们很快的来到了赖掌柜的酒楼前。
王屠户凶神恶煞大嗓门嚷嚷着赖掌柜，吓坏了里面不少的客人。
“癞皮狗，给你爷爷我滚出来！”
“下作东西，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说话不算话，算哪门子的老爷们！”
“就这小猫两三只还敢拦老子的路，老子亲自给你送上门的大礼，来接啊！”
此刻正是晌午，街上来往的人很多，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等着看戏。
赖掌柜匆匆的从里面出来，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酒楼开门还没一个时辰，店里的几桌客人刚进来，此刻都在抱怨。
他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刀疤脸，然后咬牙切齿道：
“少来胡说八道，王屠户，你毁我生意安的什么心！”
“赶紧给我上一边去，都说和气生财，今日我不与你计较。”
王屠户撸起了袖子，“呵，你不与我计较，我倒得好好跟你计较计较！”
“你派人来劫我是几个意思，他们可亲口承认了，是你指使他们让我拿出卖猪的那五十两的，还说拿完钱得好好教训教训我，你说，你几个意思！”
围观的百姓里不缺前几日看热闹的那波。
一听这话，就有人笑开了。
“我说赖掌柜怎么花高价买猪呢，被架的下不来台了，想出口气又不想给人银子呗，给了还得要回去，这是反悔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这么大一个酒楼的老板还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心真黑，酒楼的菜价也贵，是咱平头百姓去不起的地方啊！”
“可不，二两猪头肉要一百文呢！”
王屠户也吆喝起来，“大家伙都看着呢！前几日我与赖掌柜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卖的猪，这就反悔了，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赖掌柜啐了一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帮人我压根不认识！”
“还有，既然你都说了咱们卖猪是签字画押了的，那你为何还要给李掌柜去送山猪，这可是明白白的毁约！”
“今早我亲眼看见的，你又带了头山猪送到了李掌柜那！”
王屠户嗤笑，“赖掌柜，你这消息也不灵通啊，眼没瞎，耳朵聋了？”
“这山猪就不是我的，怎么算毁约？！”
赖掌柜压根不信他说的话：“少跟我扯这些，可别忘了，你卖身契在我手里，还是最下等的奴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听话，就得挨打！”
百姓们一听窃窃私语起来。
王屠户不是良民吗？怎么又成了奴。
若是成了奴，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呀，奴隶是没有人权的。
再大的本事再大的身份，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是死是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顾依依见众人一副改变口风的模样眉头一皱，奴契竟是这样吗？
连最穷的人家都看不起奴隶出身，等级制度真是害人不浅。
谁都不愿意为奴，可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奴隶，他们没得选。
王屠户才不怕他，“空口白牙少说胡话，老子什么时候是你的奴才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若你能拿出老子的奴契，老子二话不说跟你走。”
“若你拿不出，就别怪我砸了你的店！”
赖掌柜大喜，“行，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据，抖落开给众人看。
“来，各位瞧好，这白纸黑字的奴契，还有签字画押，写的清清楚楚！”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
“赖掌柜原是不识字的啊？”
“昏了头吧，把卖猪的字据拿出来唬人呢。”
“他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啊，这么骗人。”
赖掌柜急忙收回字据，脸黑成了锅底，“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字据明明立的是奴契！”
仔细想了一圈，赖掌柜转头揪住了刀疤脸的衣领。
“是不是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身为罪奴，给你口饭吃是大恩大德，你竟敢去偷我的奴契？！”
刀疤脸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一把推开了赖掌柜。
硬邦邦的回：“不是我，我的奴契还在你手里。”
此话一出，众人侧目，更是有不少人直接退了好几步。
奴也分等级，罪奴，是最下等的，这种人一般都是有大罪的，平常人家根本不敢招惹，更别说用罪奴了。
刀疤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弄不好哪天就把你弄死了，谁敢把这样的罪奴放在身边啊。
顾依依眼里也有讶异，这样有能力的人，成了罪奴，这是为何？
王屠户懒得看赖掌柜发疯，将那一串小弟一个个踹到了赖掌柜面前。
“行了，别给老子装疯卖傻，其他事我不感兴趣，若不想我砸了你的店，跪下给老子说声爷爷我错了，此事就算过了！”
赖掌柜拂袖，脸涨的通红，“谁找你的事你找谁去，都是这个刀疤脸干的事，随你处置，他敢反抗，我立刻将他发卖送回！”
刀疤脸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高大的身躯背脊依旧挺直，但头却是低着的。
他不知是被哪句话触动了，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
顾依依注意到了他的细微变化，她不忍对方受辱。
“行，既然如此，一报还一报，他劫人，我们肯定反抗，打死了，他也没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