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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竹!
“你到底怎么了?”斯诺克颇不放心地盯着星竹,语气怪异地问。
武使徒从刚才发现星竹不对劲开始就警惕起来,忙起身拦在恩佐面前:“恩佐大人,情况不对,是不是洛克方或者斯姆方对咱们动手了?!”
恩佐稳坐在席位上,猩红色的瞳静静地落在星竹身上,瞳仁里是棕发少女捂头痛苦尖叫的倒影,以及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究。
“唔……”星竹捂着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不行,这里是洛克和斯姆的谈判场,双方都视暗黑基地为眼中钉,恩佐大人带他们“单刀赴会”,他们需打起十二分警惕!!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上次魔法密林……但为什么要在这里!不能在这里!不能……!!
她忽然感觉一阵巨浪般的触感淹没了她的整个大脑,带着她的意识又模糊了一番,就好像是深夜背魔法历史知识点屋外在下雨恰巧隔壁又传来安眠曲的声音;巨浪又仿佛把什么不知名的画面强冲进了她的脑子,就像困到极致时做的不知名的梦——
陌约八九岁的女孩倚在古风的门框上,柔和地笑着,静静望着房间桌前认真大声背书的男孩,眼神温柔、恬静、欣慰,但又隐隐带着羡慕和落寞。
陌约十四五岁的棕发少女曲膝坐在桃树下,手持一把枪身银白、枪尾冰蓝的长枪,反复擦拭、摩挲,眼神中满是爱惜,仿佛怎样都看不够。
同样是这位少女,啜泣地趴在床帐边,泪水打湿了床沿的被褥,她紧握着床上躺着的一位陌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的手;少年颜如润玉,但面色晦暗,嘴唇发紫,毫无生气……
‘父皇,皇姐在功课上比儿臣下功夫多了,儿臣常深夜还见皇姐宫里的灯亮着,父皇来凤栖宫不妨也去看看皇姐,皇姐定会很高兴的!’
‘寻常的珠宝首饰俗艳,哪里配得上皇姐。皇姐也不是缺那身外之物之人……应当送皇姐些什么呢?’
‘皇姐……是城儿蠢顿,中了那奸人的毒害……请帮城儿转告父皇,城儿不孝,无法……父皇不必舍不下城儿,定不要中那蛮国…奸人之计!’
……
星竹只觉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划过得越来越快,纷乱复杂,仿佛光影流转、海浪翻腾,她的意志力终于再也抵抗不住一波波冲击,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
……
全场双方代表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突然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尖叫、属于第三阵营的少女身上,只见她先是蜷缩在坐席上捂头呻吟,但动作和呻吟声渐渐弱了。
就当双方以为她是突发出了什么恶疾,却见她忽然缓缓地放下手,如噩梦惊醒般猛地张开眼睛。
当着众人的面,她缓缓从坐席上站起,一步步走下观众席的台阶。她的动作略微僵硬,却正又稳;她的面容青涩,但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外露着与年龄不符的锋芒与凶光!
斯诺克和武使徒目瞪口呆。
“星竹,你干什么!!”反应过来后,斯诺克惊叫。她怀疑今天星竹是不是中邪了,刚才就不对劲,现在竟在恩佐大人没有指令的情况下要去干预双方谈判!
“恩佐先生,请问您这位手下是什么意思?”科夫理皱眉起身。虽是询问,但已有了兴师问罪般的威压。
星竹仿若未闻,径直走向观众席边的兵器架,将所有兵器扫过一眼后,猛地抬脚向上翻踢!兵器架一震,一把红缨枪应举飞出,被星竹稳稳接住!
斯诺克和武使徒的嘴张得仿佛能放下一个足球。
见星竹握枪逼近,科夫理抬杖欲攻,既白伸手止住了他。
“这位小姐,请明确你自己的身份。”既白眯眼凝视,语气有礼却带着浓重的威胁,“我国不愿与暗黑基地为敌。无论你想做什么,请你好自为之。”
星竹扭头冷笑,回头时锋芒不减,抬枪直指被斯姆侍从护在身后的既白:“我也劝你们这等荒夷蛮国好自为之!制乱,下毒,要挟,反咬,卑劣至此!你们是打算重造两千年前的玄玉岛事变吗?!!”
此话出口,双方代表哗然!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拿枪指着谈判桌上的一国储君,毫不顾忌地放言斥骂,这对双方代表的冲击都是巨大的!她话中毫不避讳地提到的“玄玉岛事变”,更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但因时况无人提起的禁忌!
“放肆!!”既白脸色骤变,拍案怒喊,“把这口出狂言的无关人士赶下去……不!抓起来!妄图抹黑我斯姆,乱闯、破坏谈判场合,就应该严加审问!从严处置!!”
“我看谁敢!!”
圣安德鲁国王忽然一声呵下,演武场周边的洛克军人、侍卫纷纷剑跋扈张,让准备行动的斯姆侍从不敢轻举妄动。
“尊敬的贵国代表,”待场面平静下来,圣安德鲁国王才郑重开口,“这里是洛克王国,如何处置,应由我国决定。”
星竹微惊,回头看了一眼圣安德鲁国王。圣安德鲁国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用不可察觉的幅度向她点了一下头。
就像终于有人替他出了一口恶气,把他身为国王不能骂的、想骂的都骂出了口!纵然这个女孩出自暗黑基地,但她是在为洛克发声!!
在他统治的的疆域内,洛克方定会护住这般不畏强暴维护正义之人,否则岂不是灭自己威风助长敌人气焰?!
既白定了定神,抬手示意周围的侍卫退下,见星竹仍没有退却的打算,眉头紧锁,语气中的不善不再加掩饰:“你到底想干什么?!”
星竹的声音逼人得像是命令:“解药。”
既白的眉皱得更深,用一口蹩脚的洛克语不耐回应:“都说了,解药只在加左拉上将身上有。我国也并非不可以提供,但要看贵国……哦不,是他们洛克的诚意了。”
星竹忽然寒寒地笑了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笑,但莫名听得斯姆的几位外交官心里发毛。
“好一个没带。”她目光森寒般点了点头。
她又点了几下头,忽地话锋一转:“不是说刚才的比试一比一平还差一局么?来和我较量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