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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挂?
陈三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原本,他就算有弓有箭,也没多大把握打到猎物。
毕竟,打猎可是个技术活儿。
真要那么容易,早就人人吃上肉了。
但如今有面板加身,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愣啥子,箭有问题不成?”
老徐头儿伸手在发呆的少年面前晃了晃。
陈三石回过神来,迅速找了个借口:“没事,想起我爹了。”
“唉~你爹是个好人啊,可惜!”
提到原身父亲,老徐头儿也是叹息不已。
陈三石没再多说,付完铜钱拿好东西立马走人。
他背着弓箭一路走走停停,径直来到十几里外的虎头山脚下。
山上就是鄱阳县最近的有猎物的地方,也是许多猎人的饭碗。
陈三石大病初愈,又连着走这么远的路,累得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仔细打量起父亲留下来的弓箭。
从构造来看,属于典型的反曲弓。
竹子做弓胎,以柳木做弓饵,坚木做弓弣,牛筋做弦,拉力大概在四十斤左右,尚且属于软弓范畴。
陈三石举弓,脑海再度浮现之前的面板。
【技艺:射箭(未入门)】
【进度:(20/100)】
【效用:无】
这次无人打扰,他得以静下心来,弄清楚系统的作用。
简单来讲,就是肝!
只要他不断重复认真地做一件事情,就能够获得进度,进度圆满就必定突破。
“如此以来,只要我努力练习,以后岂不是有机会成为整个鄱阳县最厉害的神箭手?”
陈三石心中顿时充满希望,回忆着幼时父亲传授的心得,缓缓举起弓箭。
“四十斤的弓这么重吗?”
他拉弓拉的十分吃力,几乎是咬着牙才能拉满,不敢想象传说中开石弓以上的都是什么人。
“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心中默念口诀,陈三石站直身子张弓搭箭,侧对着四十米开外一颗怀抱粗细的树干,左手手掌往前推动弓身,右手三根手指拉动弓弦,箭头稍稍偏下瞄准,松手射箭。
“咻——”
箭矢飞出,偏移目标,射在了另一棵树上……
陈三石也不气馁,当即从箭袋中取下另一支箭,瞄准目标又是一箭。
这一次,箭矢直接射到了草地里。
“再来!”
陈三石连射五次,终于命中树干。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箭矢从树干中拔出来,重复之前的动作。
反复几次,总结出箭法进度提升的规律。
只要全心全意地射出去一箭,不管中没中,就能提升熟练度。
如果不够专心,则不行。
此外,成功命中目标后提升的进度要更多。
陈三石连着射出六十多箭后便有些抽筋了。
他身子骨本来就弱,再加上营养不足,能连续射这么多次已经很不容易。
好在随着每次箭矢射出,熟练度都会提升,并且越往后他的准头就越高,二十步的距离很少再射空。
【技艺:射箭(未入门)】
【进度:(70/100)】
【效用:无】
距离入门已然不远,但陈三石实在不剩多少力气。
他歇息片刻后,开始拎着弓箭在树林子游走,想试试能不能用剩下的气力打些肉食回去吃。
可惜,这一带距离镇子太近,容易抓到的猎物基本上都被抓光了。
他一直逛到傍晚,才找到几只野鸽子,但是距离太远无法命中。
“前世钓鱼就总空军,如今打猎也空军?”
好在倒也没完全空。
陈三石临下山前,找到一片野荠菜,赶忙徒手挖出来揣进怀中,这才下山回家。
途中,他来到集市,得知粮食又涨价了。
由于连年歉收,鄱阳县的米价已经暴涨到每斗米百文,肉价更是贵得夸张,一斤猪肉竟然要十七文,再加上油盐酱醋,布柴炭烛,以及各种苛捐杂税……
陈三石无法想象,会有多少老百姓抗不过今年冬天。
他估摸着粮价还会再涨,干脆把手里剩下的铜板,全部买成大米和杂粮面,外加几颗咸鸭蛋。
“一斗米,半斗杂面,总共也就够两人吃三五天,要是全部换成粟米掺谷糠的话能多撑几天。”
但陈三石没办法。
既然以后要做猎户,就绝对不能再吃谷糠那种没营养的,要时刻保证体力充足,否则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连跑都没力气跑。
他早已饥肠辘辘,拿好粮食加快脚步,就想回家生火造饭。
“哟,小石头!”
眼看着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自己名字。
陈三石回过头,一名身材高大的粗犷汉子出现在面前。
秦雄。
镇子上有名的恶霸,手底下有群泼皮无赖,靠着放高利贷、买卖良家女子赚钱,镇子上不少穷苦百姓被他坑害的家破人亡。
“好家伙,弓箭?!”
秦雄盯着陈三石身后的弓箭,惊讶中带着戏谑:“你这‘秀才’也打算学人上山打猎?”
“生活所迫。”
陈三石对其避而远之,后退半步道:“秦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秦熊勾着嘴角:“上次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次?
陈三石心头咯噔一声,脑海中涌起不好的回忆。
半年前,父亲去世后,家里变得很拮据。
刚好秦雄找上门来,原身就动了把顾心兰卖掉换钱的念头。
换成他,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秦哥。”
陈三石拒绝道:“我想清楚了,还是不用您的钱了。”
闻言,秦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真想清楚了?”
“真不用了秦哥。”
陈三石抱紧怀中的粮食,绕路回家,心中有些忐忑。
他记忆中秦雄的形象,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主儿,这件事情恐怕还没结束。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吃饭的事情还没着落,又被恶霸盯上。
陈三石摸了摸腰间的箭袋。
一张弓五支箭,就是他生活在乱世底层的最大底气了。
也不知道面板进度入门以后,能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练箭!”
陈三石推开家门,发现兰姐儿还没回来。
她每天上午在裁缝铺,下午去大户人家给女眷洗衣服,很是繁忙劳碌。
他主动劈柴生火,提前把饭菜做好。
白花花的大米饭配上咸鸭蛋,再加上水煮野菜汤。
对于许多人家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一餐了。
等到顾心兰忙完回家,平生头一次见到热腾腾的现成饭菜,不由吃了一惊:“石哥儿,家里哪来的白米,还有咸鸭蛋?”
“吃吧。”
陈三石招呼其坐下,然后抓起筷子狼吞虎咽。
他早就饿的不行了。
“石哥儿……”
“嗯?”
埋头吃了半晌,陈三石才发现顾心兰压根没动筷子。
她眼角不知道啥时候变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抖個不停,哽咽地说道:“能……能不卖我吗?”
“啊?”
陈三石愣住,有点懵。
“我听人说,石哥儿今天和那秦雄做了买卖……”
顾心兰声音战栗。
如果不是这样,家里哪来的银子买白米饭吃,甚至还有咸鸭蛋?
她慌乱地从腰间拿出一个打补丁的荷包,倒出里面的几个铜板,哀求起来:“石哥儿,我错了。
“我不劝你去干活了,你就在家里读书,我能赚钱,能还上税,求你了,别卖我。”
秦雄的名声整个鄱阳县谁人不知?
落到他手中,十有八九会被卖到妓院。
顾心兰这些年之所以死心塌地的待在陈家,不就是因为当初陈三石父亲把她从牙子手里买下来,使其不至于沦为娼妓,所以感念恩情么。
难道最后,还是逃不掉生不如死的命运吗?
“兰姐儿,你想多了。”
陈三石明白了,估摸是有人传闲话。
他安慰道:“你是我陈家的人,我咋个可能卖掉你?”
初来乍到,身边有个姐姐一样亲切的人何其可贵,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拱手推开,否则岂不是太过窝囊。
顾心兰没吭声,坐在那里抽泣起来,显然不信。
陈三石无奈,一把拉住她红肿的手儿,将其带到里屋:“粮食是我卖书换来来,不是秦雄给的。”
顾心兰看见空空如也的书案,以及墙上挂着的一张弓箭,不由得怔住:“石哥儿,你把文书四宝都卖掉,换成弓箭啦?”
“对。”
陈三石耐心地解释道:“以后我准备子承父业,打猎养家,哪能让你一个女子那么辛苦,手都洗破了。”
“养家……”
顾心兰想不到竟然能听到石哥儿说出这句话。
她反应过来自己溃烂的手还被对方握着,有些自卑地想要收回来,结果反而被一把揽入怀中。
“放心吧!”
陈三石干明白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沉声道:“阿爹可是说过,你是要给我当媳妇的,哪有把媳妇儿送人的道理?”
顾心兰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感受着这份温暖,她仰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石哥儿,你……伱不嫌弃我是贱籍了?”
“不嫌弃。”
陈三石坚定道:“喜欢还来不及呢。”
“石哥儿,这世上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你莫骗我。”
顾心兰不再尝试挣脱,试探几次后最终把脸蛋贴在对方胸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
“兰姐儿。”
“咋了?”
“我今个身上有点疼,咱们上床,你给我按按摩吧?”
“好。”
……
“呀……石哥儿,不是按摩么?”
“我给你按。”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