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那杀神一般的眼眸,再加上脸上斑斑的血迹渲染,好似活阎王,要把染指宋瑶的人,都给杀了!
周素华下意识收回了手,藏在身后,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恨自己懦弱,但却也无力反驳。
袁野护着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更何况,就算他们这里所有人联手,也不是袁野的对手。
绝对实力面前,他只能闭嘴!
但是,他真不甘啊……
周素华死死咬着唇,眼珠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今天,他一定要给袁野一个教训,一定!
袁野凝视着周素华片刻,随即看向宋瑶,柔声道:“你扔了,就直接回车里等我。”
“好好好。”宋瑶连连应道。
这大宝贝她才不会扔,拿去袁野车里藏好,是最优选。
袁野把车钥匙交给宋瑶,又耐心地教她怎么开门。
宋瑶心里记挂着猪宝如何了,没细听,抓起钥匙就跑了起来。
她原路返回,快速回到了车内,打开车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
猪宝是被扎了个口子,但里边没什么东西流出来,应该还是能保有它原有的药用价值的。
要猪宝能卖个好价钱,那她就能即刻开启大码女装工作室的计划了。
宋瑶越想越开心,小心翼翼地把猪宝上的血污给擦干净,又找了张新报纸把它包裹好,放在了车座底下。
她安置好大宝贝,才下车锁上车门,又往周家村走去。
不能有了宝贝,忘了丈夫,袁野还身处龙潭虎穴呢。
宋瑶走得飞快,就没注意到,在她走后,几个瘦小的身影从田野里窜了出来,将车子围了起来。
*
宋瑶回到周素华家的院子里,地上的血水已经被冲干净了,一头被剥了皮的白花花的猪安静躺在大砧板上,待宰中。
袁野手起刀落,砍下一条大腿,就把刀交给了周素华,“剩下的你来分配吧。”
周素华眼睛都瞪直了,“袁野!你也太黑了,我党严肃训诫,绝不拿老百姓一分一厘的!”
他说着,整个人扑倒在大猪腿上,好像要誓死捍卫这腿子。
“我党也要让党员言而有信,这是你之前答应给我的。”袁野说罢,揪起周素华的衣领,把他给甩了出去。
周素华在地上滚了两下,指着袁野,大声喝道:“是你蛮不讲理的!别怪我以多欺少!”
他说罢,招呼起人来。
“来人啊!有人要抢东西!来人啊!”
不仅是周素华的小弟,就连周围的邻里都被叫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等武器,将袁野和宋瑶围了起来。
宋瑶知道八零年代,一些落后野蛮的村落,是绝不会对外人心慈手软的。
她指着周素华骂道:“周素华,你别贼喊捉贼,误导群众!”
袁野挡在宋瑶面前,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各位稍安勿躁,我是975团的,上次才来帮大家灾后重建,请大家听我说几句。”
有一妇女认出了袁野:“咦!这不是袁首长嘛,上次火灾,我家妞妞差点被房梁给砸了,多亏了他拿身子替她挡着呢!”
其余人闻言,也仔细打量起袁野,纷纷夸起他来。
宋瑶也从群众的谈话中得知,袁野上次来周家村救火,三天三夜没合眼,直至大火被扑灭,所有人民都得救,才累晕了过去。
他被送往部队医院治疗,一星期没回家,因喉咙被烟尘损伤,他也打不了电话回家报平安。
身体原主就抓着袁野失联一周这件事,疯狂作闹,疑心他外边有人,只要袁野脱离她的视线,她就四处宣扬袁野去偷人了。
此事影响巨大,原本袁野立功是可以升职的,组织最终安排袁野休息一月,彻底解决家庭问题,再回部队工作。
想到这儿,宋瑶又想扇自己了。
与此同时,画风突变,原本拿着工具讨伐的村民们,亮起了篝火,还用火把将周素华家的院子点亮,热情地招呼起袁野来。
不少人送来了家里的山货,鸡蛋等。
袁野道谢过后,又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袁野站得笔直,那一身正气宛若古风小说里的江湖大侠,所有人都因他崇高的威望,凝神屏气。
“各位,今天是个误会,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要去探望周大爷,还请大家为我带路。”袁野道。
“周大爷就在河边的小石屋里,我带您去!”妇女自告奋勇道。
“怎么让他老人家住那儿?”袁野皱眉,斜瞥了周素华一眼。
妇女也偷偷看了周素华一眼,只是向袁野招手,不敢说明原因。
宋瑶知道,这一定是周素华安排的。
他是村中小霸王,谁敢违抗他的意思?
宋瑶看着周素华,故意大声说:“还能有什么,子孙不孝呗,老人家都中风了,还让他住在那么潮湿的地方,是怕他活得太久了!”
周素华厉声喝道:“你懂什么!我家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我滚!”
他说罢,抬起院坝里的石磨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霎时间,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宋瑶丝毫不怵:“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想谋害你爷爷,所以气急败坏了!乡亲们,咱别怕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好了,我们先去探望老人家。”袁野出乎意料的沉稳,他牵过宋瑶的手,用力捏了捏。
他好像是在给宋瑶打暗号。
宋瑶不明所以,但听袁野的没错。
他们在乡亲们的带领下,来到了周素华爷爷所住的小石屋。
小石屋的周围贴着许多符纸,还有不少红色的鬼画符。
宋瑶一眼明了,周素华这是搞封建迷信呢。
她上前一把把符纸给撕掉,进屋后,他们惊醒了屋内看守的人。
那人一头乱糟糟的长发,额头还绑着黑色的带子,见到宋瑶等人,拿着手里的桃木剑指着宋瑶:“滚出去!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要老爷子熬不过今晚,你拿命来赔!”
宋瑶一把夺过长毛怪手里的桃木剑,掰成了两半,扔了。
她指着他的鼻子:“你搞封建迷信,耽误病人治疗,你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