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缩了缩身子,没人注意到,原本平坦的地面凹陷一块。
“大人,他们已经出城去了,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有个大景人挖开了地道,打算劫囚。
乌洛兰没有一丝迟疑,跟着那人下去。
他的手下决绝地看了一眼远方。
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自尽。
彼时姜寒汐才带着人回到赤龙城。
城中有些许寂寥。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一些诡异的车辙。
“不好!去天牢!”
等姜寒汐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是那个奸细…”
“去找份城中的花名册来挨个核对,看看是哪家少了人!”
等徐奎带着花名册赶来的时候,姜寒汐已经带着城中所有人集合到了空地上。
挨家挨户的点名,寻找!
可是战役中本就有人牺牲,这样一一核对下来也没有找到始作俑者。
反而发现赤龙城的军队和百姓都已经死伤过半。
这一次他们靠着仙人恩赐的防弹衣,炸药力挽狂澜。
那下一次呢?
若是他们全军覆没呢?
人都没有几个了,再好的军备也没有用武之地!
姜寒汐心情惨痛,赤龙城是匈奴人攻打大景的关键关卡。
只要赤龙城失守,大景危在旦夕。
匈奴人一定势如破竹。
可是死守赤龙城,也不过是负隅顽抗。
以他们的兵力,只能撑三天!
到时候,城破人亡。
她这边愁云惨淡,瘦猴那边已经将粮食都搬了出来。
“每人一碗米饭,一份蔬菜,一碗水果!人人有份,包子管够!”
姜寒汐收了脸上的苦大仇深的表情。
强颜欢笑地犒劳将士。
将士们和百姓们都觉得今天的包子很香。
怎么吃也吃不完。
殊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姜寒汐按照正常分量准备的。
他们觉得吃不完是因为有人再也吃不到这些食物了。
叹了口气,姜寒汐没胃口,独自往营帐里走去。
翻看军叔,在沙盘棋里笔画。
她们现在人丁惨淡,不远处的黑水城倒是还有些许兵力。
只是,黑水城和赤龙城之间的必经之路,寿全镇。
却在匈奴人的层层把守之中。
他们那边的人出不来,自己这边的人出不去。
长此以往才断了联系。
她们这点兵力要想突破重围,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与其期盼黑水城的援军会到,还不如期盼仙人会给她带来更加精良的武器。
说到仙人,自从她们凯旋归来,还没收到仙人的消息。
今日一战,虽不能说是大获全胜,但也算是捷报。
姜寒汐提笔过来将赤龙城的情况写下,顺便从外面讨要了杯酒水过来。
姜寒汐:虽损失惨重,但凯旋而归,这都是仰仗仙人,今日献上薄酒一杯,金银器具若干,感谢仙人对我赤龙城的庇佑。
信投入碗中那一刻,发出微光。
姜寒汐抓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一些。
不多时,碗中出现纸条。
林烨:是你骁勇善战,我只不过是略出绵薄之力。
若是军中再有什么缺少的,你尽管告诉我。
林烨捧着那杯酒,等着信件的字迹干涸。
姜寒汐正翻看兵书,碗中一闪。
她捏起信件来仔细观看。
那里面写的计策简直是精妙绝伦!
仙人真是多智近妖!
仅仅是靠她的片面之词,就将赤龙城的情况摸了个大概,不仅如此,还制订了周密的计划。
这地道战,能诱敌深入,这游击战能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都是好计策!
好手段!
“徐奎!你来看!”
姜寒汐激动的搓手,将那信件中的计策给徐奎看。
“俺娘诶!这仙人怕不是诸葛再世?”
“此等法子,没有几年作战经验如何能得出?有了这个,咱们一定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兵力!”
“是,你看这长征一法,虽说绕了远路,但是却能实打实的把援军带回来。等咱们和黑水城的援军会合,兵力充足以后就可以打游击战了!”
姜寒汐打算将现有的兵力一分为二,一半由她带领去黑水城会合援军。
一半由徐奎带着,在赤龙城挖地道。
他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将匈奴人牵制住!
等这次的战争结束,他们便开始招兵买马。
不远处的沙丘,听说有各个地方的流民,那些人都穷凶极恶,但是却有一把子好力气,好手段。
若是能诏安,便不愁兵力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夜里,姜寒汐趁着赤龙城沉浸在一片喜悦中的时候,带着人马悄悄离开了这里。
匈奴人元气大伤,正在休养生息,加上夜深露重,看不清。
才让姜寒汐他们浑水摸鱼,逃离了赤龙城!
“大家听我说,咱们的规矩,还和以前一样,只有完成自己手里的活才能有饭吃!”
徐奎让人将新的告示贴在城墙上。
规定每个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完成活计才能吃饭。
上面的要求倒是不苛刻。
经历了一场大战,赤龙城中的百姓和士兵早就是一体同心。
所以并没有异议。
“将军啊!救救俺的孩子吧!”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妪扑倒在徐奎脚下。
那人面容憔悴,脸色苍白。
一看就是常年卧病在床的可怜人。
“老人家,你冷静,生死祸福,我们也说不准啊。”
瘦猴在一旁服了老太太一把。
那人哭的肝肠寸断。
“俺儿子从三日以前就说摸黑去对面的山头采药去,结果到现在还未归…”
这一定是被炸死了。
这两天战火纷飞,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山上,都死伤无数。
这老太太的儿子也是个可怜人,偏偏赶上这么个乱世。
“俺儿子每天都让这狗给俺送吃的,您说这狗能找到吃的吗?必定是俺那儿子找到的,可是到现在俺儿子迟迟没有露面…”
三日前,正是匈奴人和他们交战的时候。
到现在也没露面。
不会是带着乌洛兰逃跑的奸细吧?!
徐奎后背一凉,被自己的揣测吓出一身冷汗。
“大娘,您儿子是?”
“俺儿叫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