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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天玄目前的修为,自是远不及蓑衣客。但,一套烟波幻迷掌施展开来,牵引夜间云雾,已得这套掌法之三分精髓。矮小身躯被遮掩在浓郁雾霭内,雾霭幻化为诸般异象,乃至漆黑如墨的云龙。
低沉道音回荡在空旷院落,似猛兽潜伏。
砰!
天玄以至刚至猛的先天罡气,驱使略显阴柔的烟波幻迷掌。多少有点不协,却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了烟波幻迷掌的威力。三十六路烟波幻迷掌使到最后一式时,虚空发出低沉闷响,似连虚空都有些承受不住掌力。
“该死!”
尽管,天玄演练的烟波幻迷掌在开元境已然威力不俗,他本人却不甚满意。三十六路烟波幻迷掌使完,清秀脸庞浮起不甘,缓缓收回双臂。
“师傅传授给我的烟波幻迷掌,正如师傅所言,威力稍显不足。”说话间,天玄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行去,“希望我讲的洪荒故事,能多吸引几个厉害人物来,被厉害人物收留,习得真正高深的本领。”
刷拉!
自言自语间,天玄已回到房间,重新将房门紧闭。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演练这套烟波幻迷掌时,一道高贵典雅,沐浴在月华中,如月宫仙娥降临的绝艳倩影,立于自家屋顶,全程见证了这一切。
于阴阳家日月星三大护法中排行第二的月神,单薄且莹润的樱唇轻抿,以不无恍然的口吻道,“原来,他竟是蓑衣客的弟子。”
“两年前,蓑衣客被翡翠虎之子花费一万两黄金,请罗网将之刺杀。想不到,还留下这么一个弟子!”
月神也翻阅过由巴蜀楼出面汇总的洪荒故事,被深深吸引,又有些怀疑天玄的身份。今夜不请自来,竟自天玄口中知晓了他之身份来历。话毕,这位阴阳家高人乘着夜间呼啸不休的寒风,向远处射去,消失在此地。
…………
“昨日,巴蜀楼中那名为天玄的小先生,讲到龙凤麒麟三族崛起了。”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将自身融入开辟的天地内,创造出锦绣江山,真是一位伟大的神祇!”
“走兽以麒麟为首,鳞甲以神龙为主,飞禽则以凤凰为尊,三足鼎立于洪荒。可惜,三族的和平不会维持太久。”
“诸位,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洪荒真的存在啊!”
……
天玄在巴蜀楼内讲得《洪荒》,因结构严谨,规模宏大。加之,在某种意义上解答了世界的起源,更在无形中贴近道家。故,开讲数日,就将与道家存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阴阳家东君·焱妃引来。
随着故事情节的不断推进,一个浩瀚无垠,波澜壮阔的洪荒世界,似在每个受众面前展开。巴蜀楼的李掌柜履行诺言,将整理汇总的洪荒书稿,通过真正的老板——巴寡妇清的门路刊印出版。
渐渐地,整个咸阳城中,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洪荒,争论登场的人物:好色霸道的祖龙、圣洁高贵的元凰、低调隐忍的始麒麟等等一系列洪荒人物,到底谁更胜一筹。
哗啦啦!
阴阳家,罗生堂。
一本以裁剪至大小相等的纸张编织的书册,于东皇太一那被鎏金手套覆盖的双掌上翻动,一页纸上,足有上百个字,但东皇太一翻动开,却是一目十行,一张张书页不断翻过,发出清脆如流水的声响。
“三族争霸,盘古大神恶尸·罗睺,于幕后挑起三族之间的争斗。借助三族大战所生之怨气、煞气修炼,欲成就即便盘古大神都未能成就的混元大罗金仙?盘古大神善尸·鸿钧道人,于玉京山潜修,斩去善恶二尸,只需再斩去自我,便可证道!”
良久,书页在东皇太一手中停止翻动,沉寂半晌,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于镂空面具下传来,回荡在罗生堂内。因东皇太一心绪跌宕之故,颗颗明珠的运行轨迹遭到紊乱,似要脱离原本轨道,两两相撞。
月神轻然一笑,对东皇太一道:“东皇阁下,这确是一个好故事,不是吗?”
东皇太一并不否认这一点,“正是!若那名为天玄的小子,后续故事仍能维持这个水准,待到洪荒三卷讲完。最多十年后,天下就会多出无数盘古庙、龙王庙、鸿钧观等等。只因,这卷洪荒已架构出一个完整的神话体系。”
“东皇阁下,”自接触到《洪荒》后,每日都会前往巴蜀楼听书的焱妃,对东皇太一进言道,“既然您对天玄这小鬼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不知,是否有意收一个弟子?”
刷拉!
焱妃此言一出,在场的阴阳家高层大半神色一变,齐刷刷的目光落于焱妃之高挑娇躯上,眼中皆有震惊浮起。
“东皇阁下,东君所言极是。”素来与东君·焱妃不和的月神,破天荒支持起了自家姐姐,“我曾暗中监视这名为天玄的小子数日,发现他是蓑衣客的关门弟子。之所以要选择在巴蜀楼说这个名为《洪荒》的故事,就是为了吸引高人关注,为自己谋一个出身。”
“若将他纳入我阴阳家的门墙,或许可让他在这个故事里偏向我阴阳家,助长我阴阳家的声威!”
“有趣!”
焱妃、月神,这对亲姐妹兼死对头,一并向东皇太一,这位阴阳家最高首领推荐天玄,认为东皇太一当亲自出面,收下天玄这个弟子。待月神话音落下,云中君、大司命、星魂、湘君、湘夫人皆双目圆瞪,以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这两位,发自内心的怀疑,眼前的焱妃月神是否旁人假扮,抑或者她们今天吃错药了。
首当其冲的东皇太一,面对焱妃、月神一并推荐天玄,亦大感趣味,于面具下发出充满趣味的话语。
咻!
‘有趣’二字方出,东皇太一就给出自己的答案。被漆黑长袍包裹,神秘莫测的高大身影,似不可捉摸的幻影般,消失于众人眼前。顷刻,罗生堂内再无东皇太一之身影,徒留衣袂破空之清脆声响。
“走!”
见东皇太一陡然离去,焱妃月神二女先是一怔,旋即一并反应过来,相继运起高超轻功,向罗生堂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