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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旁听了庭审之后,下午正常回警署上班。
换了制服之后,白石先不管其他文件,直接来到了取调室……
“署长,庭审结果怎么样?”赤坂见是白石来了,连忙问道。
“补充调查,下次开庭是一周后。”白石言简意赅地说道,同时隔着单向玻璃,看向了里面。
……
“原来如此……我懂我懂,那真是让人受不了!”
“夫人,也真是辛苦你了。”
“无论如何,现在新生活终于要开始了,恭喜。”
“不过……女士,我的同事已经查看过你行车轨迹,当天你的确去了林田先生的公寓没错吧?”
源终于通过不断地认同林田女士的抱怨,令她敞开了一些心扉,这时山田又进来,低声向他耳语“确认过GPS记录”的事情,于是源开始发问!
与此同时,外面的赤坂、青木,这时都是一声不吭,气氛有点尴尬——没有“搜查令”,直接查人家车载GPS这事儿,较真儿地说,其实也是违反规定的。
查看交通监控是一码事,直接看人家车里的东西,是另一码事!
不过白石这时同样没有吭声——白石的【原则】虽然没有量化,但是自我评估的话,应该也就是六十几,对于一些不规范、却有效的搜查手段,并不排斥。
白石的标准很简单,“能负责”就可以!
如果有造成重大冤假错案的可能性,那就是不能犯的错误;如果搞错了、也只是被投诉,只要写写检讨、闭门思过,那就是“能负责”。
取调室中,林田女士这时见证据确凿,也只好承认下来:“没错,那天我的确去了那家伙那里,本来是想谈离婚的事情,不过那家伙却还是纠缠不清,所以我们吵了几句……可他的死和我没关系!”
白石的脑海中,这时也回放出了之前的案件记录——邻居在一点多的时候,听到林田的房间里出现争吵、打砸声,去敲门关心的时候,林田自述是在打电话,不小心碰掉了东西……
这也成了“截至一点前,林田还活着、并且家里没有其他人”的证据。
现在看来,并不是真的没人,而是……林田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敷衍了邻居?
不过林田女士这时依旧强调着,自己没有杀人!
白石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后,略一皱眉、却没有吭声……
“姐姐你不想和事件沾上关系,这的确可以理解,不过……您是三点之后,才离开的吧?所以你看到了林田先生被杀?”源这时追问了最大的疑点。
这车辆离开的时间,已经是案发时间之后……
“不,车是三点之后开走的,不过我两点前就已经离开,去超市买了几种生僻的调味料。”林田女士之前已经交代,死者生前是答应她,再吃一次她做的饭、就同意离婚。
“原来如此,所以回去的时候……”源这时试探地问道。
“没错,我看到他的尸体,因为……太害怕,所以我就走了。”林田女士不耐烦地说道。
不过……
这种“不耐烦”,是心虚之下的自我保护情绪。
“姐姐,你不用紧张,之前林田先生,有和你提起什么要和人见面之类的话题吗?”
“没有。”林田女士稍一思索后摇了摇头。
……
赤坂这时看着林田女士,不由地说道:“这家伙……非常可疑啊……”
他其实也看出来,直到现在,这位林田女士说话,还是半真半假——不过这只能说是感觉,算不上证据。
“署长,庭审局面怎么样?坪仓的不在场证明……”青木这时向白石请教起来。
“证明是真的……不过也是假的。”白石很绕地说道。
隔音室外的几人,这时全都看了过来。
白石简单说了庭审的情况后,又提到了自己在庭审后,追问了店员的事情,接着拿出了怀里的小平板——对于白石来说,小平板就是大些的手机而已。
“喏,这是博主女士当天的博客,对比露出来的衣袖、还有自拍时露出来的帽子,当天她应该是穿的这一身……”白石说着翻到了另一张全身的照片上。
这张相片上,她穿着白色的外套,里面是淡黄色的内衬,还戴着白色的帽子……
“诶?他不会是记错人了吧?”山田这时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这和店员所说的、坪仓的衣着相似。
“记错?我想……他应该的确有这么一身衣服。”白石这时凝重地说道。
青木这时也明白了白石意思:“署长,您是说……他是刻意误导?”
“神情虽然不能当作证据,但是……在博主女士出现的时候,坪仓的那个表情,嗯。”白石算是认可了这种猜测,不过没有说出来。
“也就是说……坪仓是知道那天那名女博主发了博客、并且知道内容的,之后……应该就在第二天、他被捕之前,去穿着类似的衣服,在同样的时间段,也买了一样的咖啡,又在被捕后扛了大半个月、店员的记忆模糊之后,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山田这时也明白了过来。
“可恶!这家伙……不过那个店员和博主都……”赤坂这时很是气愤,不过却又无可奈何。
即使再问一遍也没有用,店员已经记不清了,女博主一旦被质疑发博日期,十有八九也不会作出确切证词。
换而言之……
不在场证明是真的,可是它又极其可能是假的,本身是利用了人类记忆的不准确性!
这时候单方面否定人证,同样有“诱供”的嫌疑,流程上来说,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证人没有撒谎。
……
“等等!这样的话,反过来想……假设这位博主,真的是被坪仓利用的话,那么坪仓首先需要了解这名博主,知道她9月3日这天,会去米花公园、会点【招牌冰拿铁】!”山田这时忽然想到了这点。
接着山田主动说道:“我去排查这位博主的关注者,之后再找运营方,确认案发那天频繁浏览其博客的用户的资料!”
山田在白石的提示下,也想到了“反过来想”——如果真如推测,坪仓应该是确定了博客、之后再动手,再在第二天穿着差不多的衣服、点一样的咖啡,去混淆店员的记忆。
那么“浏览博客的记录”就有可能是留下痕迹的地方。
同样……
“我去找案发之后一天……还有案发前一天的监控!”牧高美和这时也主动说道。
(补一张牧高的图,前面没放出来)
“嗯,注意点眼药水……买点好的,可以报销。”白石人性化地说道——因为发现她的“眼干”只是缓和、后退了几位,并没有消失。
不过这时候人手不够,白石只能维持有限的人性。
两个年轻人出去了,可是赤坂和青木两位老刑警,这时脸色依旧凝重。
“可是……这位林田女士好像也……”赤坂这时也有点懵——这怎么出现新的嫌疑人的同时,之前的嫌疑人、可疑程度也在迅速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