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
阮拂龄在两位表哥的求情下,重新回到了老太太身边,她越发的小心翼翼:“外祖母,我听说今日徐家设宴,两位表嫂也去了。”
徐家设宴,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偏偏没给靖安侯府请帖,老太太心里憋着口气呢。
又听两个不孝孙媳宋氏和叶氏也去了,心里头更堵了。
“这两个混账……真是没良心。”老太太捂着心口,等两人回府,她必定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方能泄愤。
阮拂龄半跪在地上给老太太捶腿,状似不经意间说:“外祖母,昌凝长公主也去了徐家宴会,前两日三表哥和驸马爷偶遇,相谈甚欢,我听说昌凝长公主极喜欢钻研医书,便将收藏多年的医书给了表哥,只要表哥能入了长公主的眼,说不定还能帮着说说话。”
“果真?”老太太诧异。
阮拂龄点头。
恰此时裴知晏走了进来,他后背的伤这些日子一直反反复复,本该卧床修养,可事情太多,以至于走路还不是很方便。
走到老太太身边行礼。
“晏哥儿,你真的见着了驸马?”
裴知晏点头:“在郊外遇到驸马,聊了两日,孙儿已经将医书给了驸马,驸马还保证一定会转交公主。”
老太太眉梢染上喜色,一把拉着阮拂龄起身:“这事儿怎么不早说?”
“我担心事还未办成,又让外祖母空欢喜一场。”阮拂龄垂眸,她这次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因为她派了人去徐家打探,已经知道昌凝长公主在大门口羞辱宋玥和叶嘉嫣的事。
效果显著,她才敢和老太太开口。
老太太心疼的将握着阮拂龄的手:“你这孩子也太小心了,这些日子外祖母身子不适没顾上你,你莫要往心里去。”
阮拂龄乖巧点头。
“老太太,昌……昌凝长公主来了。”管家连滚带爬的赶来,仔细看就会发现衣服上赫然还有鞋印。
“长公主来了?”老太太激动,决定亲自起身去迎:“快,快随去我去迎一迎。”
人还没走几步,昌凝长公主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赶来,老太太跪在地上行礼:“给长公主请安,不知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长公主恕罪。”
昌凝长公主瞥了眼在场几人:“本宫手里有一本医书,是何人的?”
阮拂龄心一喜,她知道昌凝长公主极喜欢钻研医术,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现在肯定是来谢她的。
不等阮拂龄开口,裴知晏便道:“是府上表妹的。”
昌凝长公主视线落在了阮拂龄身上:“抬起头来。”
听这话,阮拂龄慢慢抬起头,然后对上了一抹狠厉视线,她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心里咯噔一沉。
“啪!”
昌凝长公主将手中的书狠狠的砸在了阮拂龄的脸上:“不知羞耻!这书明明是宋娘子的陪嫁,却被你偷来占为己有,还敢送给本宫,害的本宫丢尽了脸面。”
猝不及防的被砸,脸上传来钝痛,她伸手一摸,竟隐隐有些血迹,顾不得疼赶紧辩解:“长公主,此事是不是有误会,这医书的的确确是臣女的。”
“还敢胡说八道!”昌凝长公主怒不可遏:“今日徐家宴会上宋娘子当着本宫的面亲口说的,这本医书乃是宋夫人给的陪嫁!”
“不可能!”阮拂龄急了:“宋玥是胡说的,长公主请您相信臣女。”
昌凝长公主怒极反笑,找了个椅子坐在,一只手撑在膝盖前,身子前倾,目光犀利:“那本宫问你,这医书可有其他人看过?”
阮拂龄摇头。
“那为何宋娘子能当众写下医书内容?”昌凝长公主来之前已经打听过阮拂龄的家世,父母早亡寄养在靖安侯府:“宋娘子的母亲医术高明是人尽皆知的,而你,又从哪里学的医术?”
被问的哑口无言,这幅身子的确不会医术,是机缘巧合之下学的,距离成为神医还有一年多时间。
“臣女……”阮拂龄语噎,小脸涨红。
“表妹,这医书真的是宋氏陪嫁?”裴知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表妹怎么会偷拿宋氏嫁妆呢?
这种勾当,表妹怎么会做?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老太太刚才有多怜惜阮拂龄,现在就有多憎恨,恨不得将人给掐死。
阮拂龄摇头,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裴知晏:“表哥你要相信我,这医书真是我的,许是宋玥之前偷偷看过,她本就擅医术,会几个偏方也不足为奇,这也不能证明医书就是她的。”
她脑子转的飞快:“这医书是我几年前买的。”
裴知晏半信半疑。
“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听雨阁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人动过宋玥的嫁妆。”阮拂龄举起三根手指,说的信誓旦旦:“这医书若是我偷拿了宋玥的,便让我不得好死,死后无葬身之地。”
这医书本就是她的。
见她说的这么肯定,裴知晏信了,于是派人去听雨阁打探。
老太太在一旁对着昌凝长公主赔罪:“家丑不可外扬,不曾想闹到了长公主面前,真是罪过。”
昌凝长公主根本不给面子,冷冷一哼:“今日本宫丢了脸全都是因为靖安侯府,此事若是查不明白,本宫决不轻饶!”
“是是是。”老太太赔笑。
很快小厮就回来了:“三爷,夫人的嫁妆并无人动,连锁都是好好的。”
昌凝长公主当即冷笑:“这好办,请宋娘子来一趟便知是谁在说谎!”
阮拂龄点头表示认可:“就听长公主的。”
见她如此坦然,昌凝长公主心里多了分疑惑,皱了皱眉很快又想着不论是谁撒谎,都是骗了她。
她心里的怒火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来人,即刻让宋娘子和叶娘子一并过来。”昌凝长公主叮嘱:“不论如何一定要将人带来,知道吗?”
侍卫点头:“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