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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女明星的海报,在不聚焦的目光里有些模糊。无数的关于女生的杂念,在宿舍里的床上天马行空。
特别是兽,四大美女集体沦陷后,他的脸上挂上了更多的哀愁。
诗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为《诗经》第一首诗,说明追逐女生不但是男生的天性,而且是总领全局的第一天性,并且这种天性如果得不到满足,男生就非常着急。因为诗又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一时间迷失了方向的室友们,通过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老夏去校外的语言进修学院学日语,兽、国宝、韩不少报名给中学生做家教,韩不少还另外报名参加了学校的电器维修小组。然而,《诗经》的伟大在于,它不注重短线波动,更注重长期趋势,与股神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念一样。同学们报名参加各种活动,虽然带来一时的新鲜感,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开始辗转反侧了。
半夜谈关于女人的环节,此时增添了新的内容,大家开始给学校里的女生排名,并按照民主方式,投票评选最美周冠军和最骚周冠军。当然,这里面有两个例外,就是完全有实力竞争周冠军的卢莞尔和甄语不参与这个排名,因为宿舍里没人敢给她俩排名。
出现最美周冠军和最骚周冠军这样的新鲜事物,也让室友们新鲜了一阵子。但是,这个新增加的内容,后来却进一步加剧了室友们的辗转反侧。一晚,最美周冠军和最骚周冠军出炉后,兽感慨说:“虽然有一些挫折和困难,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爱情啊!”
兽一月内三次求爱失败,却能够这么快就走出被拒绝的阴影,说明兽确实是个人物。
方自归想起自己在同济受到的欢迎,就建议说:“本校没什么机会,可以向校外发展嘛!”
韩不少肯定道:“神说得对!我们应该解放思想。”
小莫也赞同道:“就系啦,去这么多次舞会也没收获,主要系本校女生太少啦。”
阿远道:“这是好主意。”
韩不少道:“对了,前几天我见到一个美女。”
兽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光:“在哪里?在哪里?”
韩不少道:“在狗子那个苏州同学寄给他的照片上。”
阿远道:“嗨!这有什么用啊?”
韩不少道:“怎么没用?我们为什么不能到苏州找狗子的同学联谊呢?”
小莫高中时热衷于学生活动,所以认识一个比自己低一届的风云女生叫卫绢。卫娟这一年刚考上苏州丝绸工学院,上大学后给小莫写了封信,顺带寄了张她们全寝室的合照,被路过的韩不少看到了。
阿远问:“女生真的很漂亮?”
韩不少道:“绝色。是不是狗子?”
小莫道:“照片上看,系挺漂亮。”
兽看起来有做总经理的素质,行动起来雷厉风行,道:“韩不少,把手电筒拿出来。马上勘查一下。”
照片中的那位女生,分明是美女。
照片经过传阅,在寝室里引起了很大反响。
兽于是建议:“狗子,和你同学联系一下,看她们欢不欢迎我们到她们学校玩。”
小莫道:“好!明天我写信问问。”
几天后,苏州传来好消息。卫娟的寝室欢迎小莫率队在即将到来的国庆节期间到苏州联谊。
根据卫绢的回信,她们寝室有六位女生可供联谊,所以兽和小莫商量下来,认为本方阵容一定要足够强大,这样请女生的费用可以摊薄,气势上和经济上都比较有利。于是兽和阿远便开始游说,无奈国宝没钱,老夏没兴趣,丁丁没心思,因为追求甄语的任务,本来就已经非常繁重,如果方自归再不去,男生阵容跟女生阵容相比就太弱了。
阿远好说歹说,才说动了方自归一起去。
国庆节这天,五人早早到了上海火车站,而五人乘了一个小时火车从苏州火车站出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因为他们到火车站后,是不能买到马上发车的火车票的,这是本次行动的第一个计划外事件。
小莫见到卫绢时,已经下午三点。卫绢很热情,不愧曾经是高中里的风云人物。但遗憾的是,卫绢虽然风云,但缺少风情。见到卫娟本尊,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另外五位女生身上。
卫绢向男生们介绍了自己的计划:先逛校园,接着到男生寝室给五位男生安排床位,然后联谊双方共进晚餐,晚餐后参加舞会,第二天男生和女生们一起游苏州园林。计划和盘托出,男生们都说好。
逛校园当然没什么问题,没想到找空床位遇到了问题,成为本次活动的第二个计划外事件。当时天已经凉了,已经没有可能在男生寝室里撞见只穿三角内裤的男生,所以卫绢带领五位男生,大咧咧闯进她们班男生住的宿舍楼,一间一间问下来,傻眼了,因为只有一个空床。
节假日大学生寝室一般容易找到空铺,因为往往有学生外出活动。可是,这年的国庆节不知怎么搞的,丝院的男生们都愿意窝在校内,不知是不是因为本院男生得到情报,知道有五位来自上海的男生长途奔袭本校美女,所以他们同仇敌忾,团结一致,保卫本校本来也很稀缺的资源。
丝院男生坚决不把窝空出来的行为相当厉害,算得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孙子兵法》中的最高境界,让卫娟为了难,小莫傻了眼。住旅馆是不现实的,否则第二天回上海的路费估计都会不够。此时,兽建议道:“有没有空出来的教室?现在天气不冷,我们找间教室对付一下?”
卫娟道:“我就有一间教室的钥匙。去看看?”
空铺位不一定有,空教室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于是,一帮人随卫娟走进一栋教学楼,找到一间位于一楼的教室。小莫勘查后笑道:“此处环境优雅,很好啊!”
商量下来,方自归和韩不少晚上在那张唯一的空铺位上挤挤,其他三人只能以身作则睡教室了。
解决好住宿问题,接下来就是跟女生们见面了。
餐厅里,六位女生集体亮相。小莫照片里的那位美女,叫做江慕月,果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见到美女从平面的照片下凡到立体的人间,兽脸热心颤,小莫激动不已,韩不少手心冒汗,阿远嘴里不说话,心里说不虚此行。只是当卫绢和江慕月站在一起时,方自归认为孟德斯鸠说的“人人生来平等”,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其他四位女生不像江慕月和卫绢那样长得那么极端,绝色谈不上,难看不至于,长得比较符合我国的中庸。男生们都觉得,这形势已经算不错了。
这是一顿继往开来、团结奋进的晚餐,男生们和女生们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吃到一半时,因为喝多了啤酒,韩不少和兽一前一后去厕所小解。
“怎么样怎么样?”兽一边解裤子,一边问厕所里碰到的韩不少,“觉得江慕月怎么样?”
“确实不错。”韩不少一边提裤子,一边打了一个尿嗝,“但是你也不用兴奋得这么早吧!”
晚餐后,就是本次活动的高潮——跳交谊舞。
舞会上,江慕月学习古代几个对嫔妃施行仁政而不要命的皇帝,让男生们雨露均沾。幸好受过一年高等教育,男生们还是懂一些礼貌,也轮流邀请其他女生共舞。领队承担的责任和做出的牺牲应该要大些,所以小莫差不多一个人把卫绢给包了。方自归虽然不喜欢跳交谊舞,但他很有同情心,专门跟女生中颜值较低的跳舞,让她们不至于门前冷落鞍马稀,也为室友们打打掩护。
然而让大家想不到的是,舞会后就进入了本次活动的低潮,而这低潮完全是低温造成的。
跳完舞的兽、小莫和阿远身热心也热,当他们乐滋滋走向那间教室时,还完全没意识问题的严重性。
教学楼里只有走廊还亮着灯,教室内已经一片漆黑。卫绢打开教室的门,带三个男生进来,才走了几步,突然,黑暗里发出一声异常的响动。
“啊——”卫绢被吓得一声尖叫。
借助窗外微弱的光,刚走进教室的四人隐约看见,教室里最后一排,有两个人影正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