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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
她缓缓和这位傅夫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套模型旁边的手稿,原主人应该是前些年普利兹克奖的获得者。我前段时间正好在读王澍先生的《造房子》。‘在一个视觉至上的时代,人们已经忘了除了视觉还有其他的东西。这群房子在照片上不会太好看,它逼你到现场,逼你进去。’这是他在为一套建成的校园拍照时说的话。而目前这套房子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一个能逼我进去的发现。”
傅夫人的目光中流露出赞赏:“太像了,你说这话的样子,简直和老傅一模一样,怪不得他看了你的展览过后,就说应该请你来家里坐坐。”
温塔立时谦逊道:“您过誉了,我的那些收藏比起傅先生的,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但你还年轻啊,你才多大年纪,老傅他可都年过半百了,等你到了他这个年纪,你的造诣,可不一定会比他差。”
要说一开始,这位傅夫人对温塔的赞扬还只是流于表面,那么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实在是需要对这个温家的小女儿另眼相看了。
她挽上温塔的手臂:“以后看来我买东西的时候,也得经常请你帮我掌掌眼了。塔塔,我以前听你妈妈都是这么叫你的,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温塔受宠若惊道。
“那正好,你也别喊我什么夫人了,虽然说萧厉和老傅都是喊哥啊弟啊的,但我到底和你妈妈是一个年纪的,叫你喊我姐姐,总归是有点便宜了你妈妈,你就喊我谭姨吧……”
温塔立马道:“谭姨!”
“哎!”
谭明遥女士应了一声,笑眯了眼看着温塔,便如同在看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这边的两个人,相谈甚欢,那边傅怀山和萧厉正好也走到了附近,将这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傅怀山不禁笑道:“你夫人对建筑设计也有了解?”
萧厉道:“她爸爸是建筑设计师。”
傅怀山恍然大悟,正想问怎么从来没见过温塔的父亲,不过转瞬,他便想起来了,温祝华似乎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婚了。
而且温塔这个温,也是跟随的母姓。
“那她爸爸姓什么?”傅怀山突然感兴趣道。
“姓林。”
傅怀山挑眉,想了下国内有哪些出名的姓林的建筑设计师。
但是萧厉一句话又点醒了他:“她爸爸不在国内发展,很早的时候就去国外了。”
傅怀山顿了一下,瞬间又幡然醒悟。
他的目光落在温塔和自家夫人站立的那块模型展览前。
那套房子模型的署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叫Louis.Lin.
第19章
从傅怀山夫妇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夜晚八点的北城,正是华灯璀璨,歌舞升平的时候。
温塔和萧厉踏着月色,和傅怀山夫妇俩告别。
今天的这场展览是温塔毕业回国以来,看过的堪称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展出,傅怀山的私人藏品远超她的想象,见识与认知水平也远超她的所见所闻。
“期待你们下回再来,塔塔。”
谭明遥与温塔告别道。
“好,谭姨再见。”
要说除了展览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收获,那温塔今天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认识了谭明遥女士。
她也是刚刚吃饭的时候才抽空了解到,面前的这位谭女士,原来和温祝华女士一样,都是自己能挡一片天的女强人,傅家的公司,当年还是她和她的丈夫一起创办的,只是近些年她才慢慢淡了事业心,退居到了幕后。
谭女士很舍不得温塔,和她说完了再见后,又拉着她的手,聊了许久的话。
萧厉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谭明遥女士肯松开温塔了,这才带着她,又和他们夫妇俩道了一次别,然后一起走出狭窄的胡同巷子,坐上回家的车。
今天在傅家的全程,温塔都表现的很是从容,几乎可以说看不出什么破绽,于是萧厉上车后,便也忍不住逗她,道:“宝贝,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还行。”
温塔其实的确挺开心的,傅怀山的馆藏很多,有些艺术收藏价值也特别高,如果说唯一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就是今天跟她一起来的人是萧厉,如果换作是冯荻荻,那温塔想,她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开心上一百倍。
但是没有萧厉就没有这次参观的机会,温塔还是比较懂得感恩的,所以这回并没有给萧厉什么太差劲的脸色。
萧厉也算是看出来了,今晚的温塔比较好说话。
他于是直接伸手去够她的手背,揩油的意味尤其明显。
温塔瞟了眼,也懒得去阻止他这些幼稚的行径,只是在车子驶入到一片写字楼的时候,扭头将脑袋转了过去。
虽然是周末的晚上,但是北城有些写字楼,仍旧是灯火彻亮。
打工人好像永远有干不完的活,白天干,晚上干,工作日干,休息日也干,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忙碌,成为了这座城市繁华与糜烂的最好证据。
温塔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一排排精致的写字楼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片刻前还满是欣慰的脸颊,渐渐褪去明亮,只留下一片路灯忽明忽暗之下的隐约晦涩。
萧厉盯着温塔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喊她道:“塔塔?”
他试着攥了攥温塔的手。
温塔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萧厉看着温塔的神情,笑了两下,又道:“没什么,我就叫叫你。”
“……”
温塔略略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将脑袋给转了回去。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神情,但是在温塔转身的瞬间,萧厉便还是觉得,片刻之前还说着开心的温塔,在此时此刻,看上去有些落寞。
但是为什么落寞,他不明白。
温塔侧对着他的脊背很单薄,就说像一张纸也不为过,一开始萧厉每每抱她的时候,总不敢用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折断了。
虽然现在他是知道了,温塔不论他怎么胡闹,都不会被折断,但有时候握着温塔的肩膀和腰肢,萧厉总还是忍不住会小心,再小心一点。
而这样单薄的脊背,有时候赋予的孤独感,也是加倍的。
碍于他们俩中间还有扶手做隔断,他没法直接过去抱住她,萧厉默默地观察了温塔侧过去的身影好一会儿。
就在他思考着措辞,想问问温塔要不要再去喝点酒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萧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好巧不巧,正好是沈却他们发来的,喊他去喝酒。
萧厉又瞥了眼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