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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深渊,此刻定义苍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森鸥外叹息,只觉得可怕。
即便作为港.黑的首领,并且他的同位体的道路估计会比自己艰辛,森鸥外却确定了一个事实,她该一直在那里。
太安的家主,她只需高踞于自己王座上,行星自动会围着恒星旋转的。
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情况了。
第98章家主与名侦探
看似只有家主在意着这些与个体毫无影响、但于文明的群体有重大意义的概念上,但事实上,大部分人也仅是个体,作为整体的一部分沉默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无力去改变自己之外的世界——他们没法在意。
在这个战火蔓延、人命草芥的世界里,大部分人为了活下去就已经历经艰辛了,要是还想活得轻松,就开始需要一定的才能作为依仗,否则只是奢望。
在这之外,如果还有余力的话,便不免开始思考家国大事、民族情怀、人生意义……森鸥外费尽手段成为了港.黑的首领,究其原因也是出于上述这几点。
他想得足够多,又做得不少,所持有的视野本已不逊色任何人,但此刻依旧产生了“登山者小”的感受。这是不在此路攀登上的人无法感受的震撼,此刻萦绕在他的喉头,让他久久难言。
其他人的感触或许不在这个方面,但是某一种困惑的情绪共通:家主眼里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现在所存在的世界又是何种模样?
然而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而在场之人所看的只是一段过去而已。或许家主知道这件事,大概也只是眨眨眼,也就不再在意了吧。
看了这么久,大家对于这一点也差不多有了心理准备。遗憾或是失落这些情绪本不该有,明明只是知道了家主的故事(甚至可能还没争得别人同意),便已经在想,如果能够能一面就好了。
再进一步地,如果能够有所联系就好了。
自身存在的越具有重量,越会为这种庞大的星体所吸引,后者几乎如黑洞一般吸引住的前者的目光,叫他们像飞蛾一般被光线所误,扑进火里。
但人们也必须接受一种落差——家主或许并不在意前者,并非有意,也无法强求。
上述的想法不是一件易事,不过对于一些人来讲,他必会想方设法地做到这一点。只是此刻,所有的前提不复存在,在还未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前,便已经要开始等待了。
以什么身份呢?到底显得自己局促可悲。
唯一让人能够喘息的,是家主此刻再次给人带来的恒定安心感。
家主描绘的未来,对织田作之助来说是很好的一件事吧?在所有的不确定与等待中,太宰治只能抓住这个唯一的好消息。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期待好事发生,直到他真的看见了某种可能。
‘还是活着比较好吧?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这一瞬,某句曾听过的话如箭光般猝地穿过太宰治的脑海,他愕然,然后便有些无奈,竟然被“敦”给教育了啊。
既然家主已经做了决定,他们想不到她会为谁所退却,众人此刻却忽视了一件事:这于家主来说,是一段受限的过去。
她无法推翻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否则不会任第一任少主的亲卫走上了原来的道路,也就没有“到时候”再见的说法。不过家主理应是没有见过这位金牌杀手的——
“夏目漱石?”
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去,作绅士打扮的男子将一份纸质文稿交给另一个少年,后者怔然接过,脸上流露出一丝感激。
森鸥外心神一动,夏目老师?
这条时间线的“森鸥外”还在作为军医忙碌于“不死军团”的事宜,未来的很多事还没发生,但或许已经有了苗头。
而确切地掌握着未来情报的女人更能明白这一点,叹了一口气:“好吧,横滨的三刻构想啊,来晚了一步。”
“这个构想好像一直没有动静——”她微微思索,并未显露出任何轻松看戏的神色,眉眼里浮现的最多也只是无聊之意:“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就是了。”
听到此,太宰治手指微动,垂眸沉默。
他会被提醒几次,“太宰治”的存在,会是她一次失败的污点?
如果必然要说这段经历带给彼此什么收获,对于家主来说,或许结果并不为好。
好在家主并不显得失落。她情绪一向浅淡,对过去放手得轻易,即便偶尔想起,也只是就事论事,客观得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难说清家主对她口中“夏目漱石”的态度,在冷峻的审视之余,又表现出了些许宽容。即便他先人一步,与自己所注意到的人才有了接触,但家主却快速地理解了这一点——二人对彼此的目的了然。
在从前的故事中夏目漱石丝毫没有被提及,此刻家主的态度却算得上重视……那么织田作之助呢?
“现在还不能和夏目漱石有交集,没到时间。”
她做出了决定,转身离开,不带任何迟疑,她也无需为此迟疑,只有光幕凝贮着她的背影,看她远离。
此刻“津岛修治”对一切毫无察觉,织田作之助也已不在屏幕内,只有旁观的太宰治感到某种无法改变的注定。
他突然意识到,织田作之助的死亡不是巧合,而是推动过的必然。
太宰治知道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织田作之助在这之后不久,决定不再杀人。再而后的某一天,他会成为港.口黑手党最底层的成员,平常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搬搬尸体,直到被那时的港.黑首领森鸥外留意。
命运的齿轮嵌合得紧密,所有人的存在如同推币机上的硬币,彼此挤压着朝深渊落下。唯一有能力改写一切的人路过这台机器,看见了正中间摆放的一枚金币,她明明本已决定将其拾起,她明明——
“回去的时候再捞一把就是了。有这个异能力的人,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吧?”
她语调轻巧,并不把这件事看得麻烦。
在对命运的怨憎达到顶峰时,太宰治的满心恶意为这句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情绪找不到落点的茫然。
这一系列的情绪的递进、转折,仅在皮囊以内汹涌猛烈,却在皮囊外呈现着消极的平静。
一点一点出现的希望,如掉入大海之人随海浪的翻涌一口一口吸入的氧气,虽是活着,到底疲惫难言。真正濒临死亡的人是无法呼救的,他此刻处在这个阶段。
好在每一道竖起来的障碍,家主都简单地将其跨过了。她想要的必然得到,除非她放过,只要她不放过。
而她所说的回去,是那个时间点吧——“津岛修治”叛逃的那段时期。另一个世界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