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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接受自己的付出毫无结果,最多是寥寥一句“吸取了教训”,再无其他。
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结果虽然困惑,但也坦然。除此外的悲伤和愤怒都很浅淡,只在湖边晾了一会,便已经决定好下一个目标了。
最多,森鸥外只看出了一分急切,就好像这个少主非要不可,她甚至能为此在其它方面做出让步。
画面内,女人绕过湖畔,走上了另一条道路。绣着专属家主纹路的衣摆随着走动摇晃,如在空中流淌的水波。
她罕见的没有让空间系异能力者出现,而是自己走过了这不算短的路程。移步换景,另一批面孔陌生的家族成员早已在途中侧立等待,随着她的经过,安静地并入队伍里,暗示着这是一次并不简单的出行。
某一时刻,她突然驻足,偏头望去——
光幕外的观者有人万分震惊,也有人在此刻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脸色依旧严肃,一言不发。
视线尽头,一群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交谈,中间围着一名赭发蓝眸的男孩,对着同伴们的发言沉思,赫然就是七八岁的“中原中也”。
“一群小羊。”她收回了视线,脸上有些惋惜。
“总之都到时候再见吧。”
家主的身影消失在了旁边的暗门。
此时中岛敦并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什么,只是脸上带着困惑:“所以这不是六年后?”
“但是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少主叛逃的事情……是预言吗?”
芥川龙之介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意识到“津岛修治”与太宰治千丝万缕的关系后,除了几声咳嗽,芥川龙之介并未作出什么发言。他熟悉的是作为黑手党,残忍而冷酷的太宰治,对于这段幼年的故事,出于对在场之人的尊敬,他不做过多的评价。
芥川龙之介的尊敬到底给谁,他分得很清。
第94章家主与孤儿院
“预言是不必说‘到时候再见’的。”
港.黑首领对此有不同的想法,他认为此刻事情显得更加耐人寻味了起来。少主宴会后,仅由光幕上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接受了事情直接进展到“津岛修治”的叛逃。究其原因,在于Q已经对结果做出了部分透露。
故事的里外恰巧打了个配合,让所有人以为“津岛修治”和梦野久作是相勾连的一环。前者故事落幕,有关后者的叙述应当随即开始。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梦野久作,少年一手挽着娃娃,平静地看着接下来的剧情,并不对之后的发展有多少的期待。
起码Q在如何掩饰和克制自身行为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只是不知道这对港.黑来说是好是坏。森鸥外抬眸,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现在的情况,更像是通过某种有限制的异能力回到过去,并且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否则,在知道未来结局的情况下,太安家主没必要采取一副避开一切的态度。如她所说,她已准备了医生。
只是她怎么会有请医生这个想法呢?原本职业就是医生的森鸥外同样为此惊诧。虽然森鸥外专攻的方向不同,不妨碍他自觉惭愧于这番信任。毕竟当初作为医生,他可是拿着自己可以配致死药剂这一点,指示太宰治干了不少事情。
然而那个世界里,谁会在意彼此是否想生存,或者死亡?太宰治也不需要任何人拯救,拯救这个词太过高高在上,不适合他。那个孩子很聪明,只是太过聪明。
“这个时点。”太宰治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是敦吧?”
四岁,七岁,又换回来的座位……原来是这样排的,是敦啊。
“诶诶诶诶?”中岛敦一瞬间炸毛了起来,吓到掉色地指着自己:“什么?是我吗?我这时候应该在——”
孤儿院。
院长。
中岛敦顿时陷入了沉默。
另一个“我”,他茫然地想着,不再在孤儿院长大了吗?
和中岛敦与孤儿院院长“父子”关系相比较,太安第一代“母子”关系可谓是其乐融融了。在中岛敦幼年哭泣时,他得到的只有来自于院长的一巴掌,以及“没有父母的孩子是不配哭的”的斥责。他曾两次差点死在院长的手上,只是命大的活了下来。
中岛敦恨孤儿院的院长吗?本来是恨的,但如果说院长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他无私的“爱”呢?他本就弄不懂一切,在院长死去后,所有的纠结恐惧与挣扎不出的过去,都显得毫无意义,他只有接受。
他自以为只是太宰治故事的看客,唯一需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不要冒犯,但此刻却被当事人告知,所观的一切也有自己的戏份。
可是他,只是一个孤儿院里没有父母的孤儿啊,和太宰先生相比,他又有什么才能呢?中岛敦澄黄的瞳孔剧烈地颤抖,握紧着放在膝盖之上的手掌,裤子上黑色的布料被揪起一道褶皱。
他光是为了获得活下去的资格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怎么可能会被选中呢?开玩笑的吧?
“这个孩子只能带来灾难,请慎重考虑吧。”
中岛敦猛然抬头,这个声音他太过熟悉了,无数次在他面临抉择时浮现出脑海,要他认清自己的无能与软弱。中岛敦本以为再也不能在现实世界中听到——
“我有自己的评价标准,所以不必说。”
一句很礼貌地回答,请说话的男子闭嘴。
看得出太安家主早已做好了决定。而来自于她的评价,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中岛敦有被这样的存在看进眼里的可取之处了,一时间投向这名人虎少年的视线多了一些,中岛敦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暂且将内心的不安压下。
画面里原本还在和院长交谈的女人,此时已经走向了走廊深处。
这是一座由废弃教堂改造而成的孤儿院,建筑西式,日光被琉璃花窗遮挡了大半,投射而出的只剩蓝紫色的斑驳光影,显得分外诡谲。
下一刻,沿途的琉璃窗被随行者打开,一扇扇阳光照射进来,走廊上缓慢浮动的尘埃猝然被搅动,随着衣袖带动的气流前进,折射着闪闪金光。
最后一扇门打开,鎏金的阳光打在为首女人的半张脸上,她瞳孔的移动,睫毛的轻颤,此刻纤毫毕现。她微微蹲下,观察着对面因努力睁开眼睛而流泪的孩子,接着眉梢舒展,嘴角微勾,眼角带着一点笑意。
极好的光线把一切都展示在了众人眼里,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小孩就是小孩,狼狈的、会流眼泪的。太安最初为家主挑选学生那些人绝对不会想到,她们的家主此刻在孤儿院里,对着蜷缩在地面上、身上满是灰尘、还留着眼泪的孩子露出这样一个无奈的笑。
非常靠近的镜头把女人所有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