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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谢无忧早早的就醒了,纵身跃至屋顶,一个人静静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明,老黄走出房间牵起那匹陪着他与徐凤年游历三载的老马,走出王府。
徐凤年早已在王府之外等候,两人说了一番话之后,依依不舍的道别,徐凤年望着老黄离去的背影许久。
谢无忧足间轻点,整个人好似全无重量一般,飘向陵州城外,坐到了当日进城之前所遇见的酒摊之中。
老黄走的并不快,是以谢无忧等了好久,方才等到他,当看见谢无忧时,老黄有些惊讶,小跑着跑到谢无忧面前。
“不知还有何交代?”
谢无忧摇头,指着对面的位置请老黄坐下,然后倒起了酒,老黄的嘴角扯了扯,有些感动,与谢无忧碰杯后一饮而尽。
“值得吗?其实你也不愿意离开。”
老黄不说话,只是面露怀念之色,回过神来对谢无忧歉然一笑。
“是啊,其实我已经逃了几十年,即便是不去又如何,只是啊!虽说是如此,这些年过去,人终究是会变的!”
老黄很是感叹,只是谢无忧并没有全信他的话,“还有一个原因,你没说出来。”
老黄讪然一笑,端起酒碗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谢无忧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爷以前虽然是胡闹了些,可是人还是很好的,只是这些年来始终不曾习武,可惜了!”
老黄很是感叹的说道,同时眼睛看向谢无忧。
“别看我,我的东西,不适合他,再说你不是已经把你的九式剑法留给了他吗!”
谢无忧说道,老黄扣了扣脑袋说道:“我那几招,只能给少爷打打基础,这世间厉害的武者多了去了。”
“值得吗?”
谢无忧再次问道,老黄这次没有耽搁,直接说道:“值得!”
老黄说完站起身来对谢无忧躬身一礼道:“少爷武帝城一行还请前辈多费心了!”
谢无忧虽然受了老黄的大礼,口中却说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有听潮亭底下的那位前辈在足以,至武帝城后,虽然会暂时离开,不过有邓太阿在,徐凤年是没有危险的。”
“桃花剑神邓太阿?!”
老黄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伙计,只见酒摊的伙计正打着哈欠,完全没注意这里,心中明白必然是谢无忧的手笔。
“邓太阿为何会帮少爷?莫非王爷?”
“徐骁的面子虽大,但是这世间能不给他面子的人也很多,邓太阿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他当年受了北凉王妃的恩,算起来,徐凤年应该叫他一声舅舅。”
老黄恍然,他没有问也没有怀疑谢无忧的消息,就像谢无忧也未曾问过为何老黄笃定徐凤年一定会去武帝城一般。
老黄一脸感叹:“没想到还有如此渊源,果然,少爷不习武真的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走了!”
老黄说着,牵着老马,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摇晃着身子向东边走去。
谢无忧将酒钱放到桌上,撒去此处的风后,徒步想着城内走去。
未曾有过这般经历,而且在离开昊天世界时将心中唯一的一丝爱恋之情斩去,化为人形陪伴莫山山的他,虽然明白老黄的想法,也明白他与徐凤年之间的感情。
却如同读书学诗一般,明白其中意思,却未曾体会其中感情,是以不解。
情之一字究竟为何!
自古成仙之人,皆是斩去凡俗牵挂,方可登临仙界。
然而此刻谢无忧的心中已经犹豫了,无情道!有情道!
自己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呢!
记忆里想不起成就紫薇大帝尊位之前的经历,让谢无忧也没了参考。
蓦然间脑海当中响起一句话,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欲修天道,先修人道!”
是啊,自己连人都还没做的明白,却去考虑成仙之事,确实是想的太远了。
谢无忧扭头看向天上,“仙?还是多做做人吧,人还没做够呢!”
下一刻身形挪移之间,已然回到了王府之内。
........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已是漫天飞雪。
“你不冷吗?”
姜泥抬头看向房顶的谢无忧,见他还是一声青衫,在这漫天飞雪的冬季也未曾加过衣。
“你们是约好了吗?”
谢无忧睁开眼睛,看向下方的姜泥笑道,姜泥已经不止一次如此对他说了,不止是姜泥,青鸟与鱼幼薇都曾说过。
“武学一途,冬暖夏凉不过是小道尔!”
姜泥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你练这武功倒也不是没有用处,至少可以少花钱买些衣服了。”
“所以你想学吗?”
谢无忧再次问道,见姜泥面色一变,当即又说道:“免费的,不算交易。”
听了后面一句话,姜泥的脸色才好转了些,“算了吧,再说了免费的事情有的时候比收费的还贵,那你继续在这待着吧,一会儿事情比较多,我先走了。”
姜泥说着便离开了,谢无忧无奈的摇摇头,话虽然是这样说,免费的东西确实有的时候比收费的还贵,但是自己说着免费教给她却被嫌弃。
姜泥的剑道天赋确实是世所罕见,也管不得日后李淳罡见到她后也会心动,自己的剑道虽然不适合别人,但是以姜泥的资质而言,若是此世真有人能够继承他的剑道,也只有姜泥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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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至此,谢无忧突然一愣,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还有一个人能够学的了他的剑道,谢无忧望向远方,毕竟是一个读书读到天象乃至于陆地神仙境的人,若非头上有人压着,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这或许可以谋划一二,毕竟复国之事是怎么也逃不开的,经过这段时间,姜泥再怎么说也算的上自己的朋友了,虽然气运还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倒也不必一味的强求。
谢无忧此念一处,心中豁然开朗,心境修为再上一层。
徐凤年的冠礼一结束,便要到离开的时候了,谢无忧想了想,继续修行着。
直到听潮亭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再度让他睁开眼睛,只见徐凤年正在和楚狂奴说着些什么,见到谢无忧睁开眼睛,楚狂奴顿时对徐凤年嘘声。
谢无忧一笑,看来给楚狂奴留下的阴影有点大啊,起身向湖边飞去。